若為男兒,情能屈,理能屈,唯這天生傲骨不可屈;八尺丈夫,身可滅,神可滅,只就一腔熱血縱死不滅!
界墳畔的三人,身影清晰分明,黑衣顯勇氣,紅衣昭熱血,白衣透高傲。他們望著那些站在世間巔峰的道君強(qiáng)者,這一刻,眼中的鄙夷之色更濃。
隨即,三人轉(zhuǎn)身,毅然踏入界墳之中。
便是這漫天道君手段通天又如何,咫尺距離,同樣阻攔不得!
“豎子,休走!”
那些道君紛紛傻了眼,誰也未曾料到,到了最后,竟是這等結(jié)局。
牧龍,寧可踏入界墳,化作石像,也不肯將天柱山的傳承交給他們!
這一刻,有數(shù)位道君一齊出手,施展驚天手段,要將將牧龍等人拘拿出來。
只是他們雖能望見牧龍等人的身影,但那些手段在觸碰到界墳的那一刻,便盡數(shù)消解。
除非是有人此刻闖入界墳,或許有一線機(jī)會,但是,試問這滿天許多強(qiáng)者,哪個敢闖?
越是道行高深,便越是惜命,那界墳之中的無盡石像,便是前車之鑒,也是前人對后輩的警告。
界墳,乃禁地,不可入,入則必死!
這片虛空,出奇的寂靜,所有的強(qiáng)者都沉默不言,只是死死盯著牧龍在界墳之內(nèi)逐漸消失的身影,天柱山的傳承,要就此消失了,今日之后,界墳之內(nèi),再添四尊石像……
在這萬籟俱寂的一刻,一襲紫色神光從天邊掠下。
那女子風(fēng)華絕代,著一襲紫紗,宛如遺世的仙葩,容顏姣美,現(xiàn)身的剎那,便驚艷了這漫天的強(qiáng)者。
然而,她那一雙美目,卻是死死盯著界墳之中,那一道逐漸消失的身影。
痛!
這一刻,她的內(nèi)心,如同有千萬把淬毒的刀在不斷扎刺,痛到窒息!
“對不起……我來遲了……”在牧龍身影徹底消失在界墳之內(nèi)的那一刻,她眼中的淚水,宛如決了堤的河……
這女子,正是喬珞璃,牧龍心心念念的人兒。
“牧龍!”
她幾乎是用盡平生力氣,喊出那個心中思念并深愛已久的名字。
自從在太虛古域之中聽到牧龍的消息,她便開始尋找。
她也與尋常的女子一樣,幻想著再度重逢的場面,再度呼喚他的名字,聽到他回答……
但未曾想到,她來得急,卻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界墳內(nèi)外,是兩個世界。
縱然這一聲呼喚,能驚天徹地,所能驚徹的,終歸只是這一方天地。
界墳之內(nèi),牧龍卻也聽不到分毫……
“聽不到……也看不到了……”世間沒有什么事,能比親眼望著深愛的人去赴死,來得悲切,來得絕望!
深愛已久,思念如海,卻連最后一面都未曾見到,看到的,只有一個匆匆消失的背影……
論兒女之情,喬珞璃與普通女子無異,若論其它,那便終究不是凡俗女子。
縱然心痛欲絕,卻也不再哭泣。
她眸中含淚,望著那漫天的強(qiáng)者,問道:“我心愛的人沒了,你們,為何還活著?”
是啊,心愛的人沒了,被這些所謂強(qiáng)者,所謂的道君逼迫,踏入了界墳,沒了……
“世間哪有與仇人共戴青天的道理?在仇人面前悲傷哭泣,只怕他也看不起我吧?”無盡的絕望與悲傷之中,喬珞璃的內(nèi)心深處,有一種力量在迅速滋生,壯大……
她最后看了一眼界墳,一剎溫柔,一剎凄美……
“若是做不了你身畔最美的妻,我便化作這世間最惡的修羅,讓這些曾欺你的,害你的,悉數(shù)為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