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
“舉頭三尺有神明,傳聞神明乃是上古天子敕封,無處不在!”
“神明,便如修行路上的明燈,若心中沒有神明,便會失去方向!”
……
提及神明時,道宗之中諸多強(qiáng)者臉上皆是敬畏之色。
然而此刻,牧龍卻是一聲冷笑,目露濃濃鄙夷之色,打斷一切:“我不信神!”
“世間縱有神明,便該為蒼生造福,如若不然,即便是上古天子敕封又如何?”
“天地動亂,魔族入侵,浮殍遍野,生靈易子而食之際,神在何處?而今,魔族已定,天地巨變,倒是有許多神廟現(xiàn)世,想要聚攏氣運(yùn),被蒼生信仰膜拜,可見,其只為自身利益考慮,而視蒼生如芻狗!”
“神若失德,便是逆神,逆神當(dāng)誅,何須敬他?”牧龍這一番話中,赫然帶著一股鐵血而堅決的殺伐之意。
這番話,著實出乎眾人意料,便是青玄子也未曾想到,牧龍竟是說出這等話來。
這何止是離經(jīng)叛道,世間最是大逆不道之言,恐怕莫過于此!
立刻便有人呵斥道:“放肆,你如此藐視污蔑神明,莫非就不怕冥冥之中的報應(yīng)么?”
牧龍聞言,不屑一笑:“報應(yīng),不過是強(qiáng)者對弱者的恐嚇,人間若真有報應(yīng),便不是人間了!
“我寒州變革的理念,便是無神,或者說,神為人用!”
“荒唐,簡直荒唐!”
聽聞神為人用四個字時,道宗之中立刻有強(qiáng)者一陣怒斥。
“神明高高在上,俯視蒼生,這是自古便有的道理,此乃天理倫常,豈能因為你寒州一場小小的變革而顛覆!”
聽到這話時,牧龍并沒有因為對方的輩分與地位而退讓,他身為寒州改革的主導(dǎo)者,自有他的理念。
“自古不變的,便一定正確么?”
“就如我宗中陣法,存留許久,卻也未曾因歲月而強(qiáng)大,而是變得不堪一擊。時間久了,許多東西會變得腐朽,若不革故鼎新,便只能在墨守成規(guī)中衰亡,成為腐朽的陪葬品!”
“我不信諸神,是因為神明已然腐朽,氣運(yùn),在于天地蒼生而非諸神,又何以不問蒼生問鬼神,舍本逐末?就只因為神明強(qiáng)大,便要向他屈服么?”
“牧龍不才,爹娘生得傲世骨,不予旁人做奴仆!”
牧龍意氣勃發(fā),宛如絕世神劍沖青霄,錚錚之言,擲地有聲,震徹凌虛峰。
然而這等話語,總是豪氣沖天,但在守舊者聽來,卻無非是些離經(jīng)叛道之言。
宗中幾位強(qiáng)者聽得極為氣憤,面色變得沉青無比。
“任你巧舌如簧,然而罔顧神明,蔑神瀆神,便是不赦的罪愆,勢必會遭神明遺棄,到時候,倘若神明發(fā)怒,恐怕遭殃的不止是你,就連我天墟道宗都要受到牽連!”
“你想要因為一人的過失,而陷整個道宗于萬劫不復(fù)之地么?”
……
一瞬間,牧龍遭各種口誅筆伐。
神明與曾經(jīng)的時代,已然在他們的內(nèi)心扎了根。
而這時,牧龍則是盯著青玄子道:“掌教曾欠我一個允諾,如今,我想清楚了!
“本座說過,你但有所求,我必有所應(yīng),說吧!鼻嘈訉Ψ讲诺臓幷,似乎并不意外,面色始終平靜,盡顯一教之尊的風(fēng)范。
“寒州變革,我會繼續(xù),但不許道宗任何人插手,變革若成,寒州將是道宗的先驅(qū),變革若敗,掌教可將我逐出道宗,所有因果,由我一人來扛!”
牧龍盯著青玄子,眸光中充斥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堅決!
“你……果真決意如此么?”青玄子目光凝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