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只有江年,就站在那兒,沈聽南的身邊,半邊的身子還被沈聽南擋住,一只手捏著自己背包的肩帶,低垂著一顆腦袋,不看周亦白,更加一聲不吭。
“江年,過來!”
就在江年以為周亦白不會(huì)理會(huì)自己,會(huì)徑直離開的時(shí)候,他低低沉沒的嗓音,卻像似一道緊箍咒般,仿佛在她的頭頂響起。
江年一怔,猛地抬頭,朝周亦白看了過去,正好,周亦白也定定地看著她,臉色不善,沉沉的目光無比淡涼。
不止是江年怔住,一旁的沈聽南和王義山,更是懵了,看了看江年,又看向周亦白,完全不明白這是什么情況。
何止是沈聽南和王義山,就連周亦白的助理都傻了眼。
自家老板這忽然叫江年過來,是幾個(gè)意思呀?
“是不是我太放縱你了,過來!”看著江年愣在那兒,一動(dòng)不動(dòng),周亦白的臉色,愈發(fā)難看起來,低沒的嗓音,不止帶了命令,更染了明顯的怒火。
江年回過神來,深吸口氣,雖然她不想也不愿意跟周亦白走,但是,這個(gè)時(shí)候,這樣的情況下,她能跟周亦白說“不”嗎?
“聽南,行李給我吧。”再次低垂下雙眸,江年去沈聽南的手里拿自己的行李箱。
沈聽南根本沒帶行李箱,就背了一個(gè)背包。
沈聽南還是懵的,又看看周亦白,再看看江年,無比困惑地道,“阿年,你......你跟周亦白......”
“聽南,先把行李給我吧!”江年并不打算現(xiàn)在當(dāng)著周亦白的面,就跟沈聽南解釋什么,所以,她淡淡地,打斷了沈聽南的聲音。
“......”沈聽南看著江年,這一刻,實(shí)在是千萬疑問涌在心頭,可是,卻還是生生壓了下去,然后,深深地吁口氣,將手里的行李箱,交到江年的手里。
周亦白就站在離他們不過一米開外的地方,黑眸沉沉,定定地看著他們。
“老師,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我去您的酒店等您!”接過自己的行李箱,江年看向一旁的王義山,微微笑著跟他說。
王義山早就看出周亦白對(duì)江年的不對(duì)勁了,只是沒想到,周亦白沒忍住,在這兒就爆發(fā)了,所以,他懵了一小會(huì)兒后,就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也沒有多問江年,只點(diǎn)頭叮囑道,“好,有些資料,到酒店后我發(fā)給你,你今晚好好看看,最好能記下來。”
“好!苯甏饝(yīng)一聲,爾后,低下頭,拉著自己的行李箱走向周亦白。
“傻了嗎?幫忙!”看著江年拉著行李箱過來,自己的助理卻愣在那兒不動(dòng),周亦白低聲呵斥。
“是,周總!敝矸磻(yīng)過來,趕緊便去接過了江年手上的行李箱,往后備箱里放。
“上車!”待江年手里的行李箱被助理拿走后,周亦白盯著江年,又沉沉命令。
江年停在他的面前,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帶任何情緒的。
一眼之后,她乖乖地,就著司機(jī)拉開的車門,鉆上了車,爾后,周亦白也過來,俯身上車。
待周亦白上車之后,司機(jī)趕緊關(guān)上了車門,繞到駕駛位,上車,助理則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很快,車子開了出去。
“王老師,你知道江年和周亦白什么關(guān)系嗎?”待車子開出去了好遠(yuǎn)之后,沈聽南忍不住,問王義山。
王義山搖頭,“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我不懂!不過,江年是個(gè)好女孩,要是喜歡,就花點(diǎn)心思,努力追求!
說著,王義山還拍了拍沈聽南的肩膀。
沈聽南皺起眉頭,又往那輛快要消失的黑色奔馳看了一眼,沉沉點(diǎn)了點(diǎn)頭。
......
黑色的奔馳上,江年靠在最車窗的位置,側(cè)頭看著窗外。
雖然杭州這座聞名遐邇的城市,她是第一次來,可是,此刻,她卻并沒有多少欣賞窗外景色的心情。
她坐在周亦白的身邊,甚至是不用去看他,她都能無比強(qiáng)烈地感覺到,他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來的低氣壓。
他在生氣!是生她的氣嗎?如果是,氣她什么呢?
江年不太明白,想不太通!
難道,是氣她和沈聽南的親密嗎?可是,她和沈聽南,哪里就有親密了,明明手都沒有牽一下?而周亦白自己呢,他和葉希影,就只差兩個(gè)人脫光了,在她的面前干那事了。
“頂著周家兒媳婦的頭銜,卻在外面和沈家的大少卿卿我我,江年,就憑這一點(diǎn),你還不打算離婚嗎?”
就在車廂內(nèi),死寂般的沉默壓的江年有些喘不氣來的時(shí)候,身邊,終于響起了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
原本,周亦白想問的是,江年,你把我這個(gè)丈夫置于何地?
可是,話一出口,卻徹底變了味。
耳邊的聲音,讓江年放在大腿上的手,微微握了握拳,不過,也只是一下,她便馬上松開了,爾后,轉(zhuǎn)過頭來,卻不去看周亦白,只是淡淡道,“好,我會(huì)去跟爸說!
“你說什么?”也就在江年話音落下的下一瞬,周亦白驟然擰眉,拔高了聲音。
他沒料到,江年就這樣同意了,她就這樣的同意了,同意跟他離婚。
江年不知道周亦白在詫異什么,慢慢抬眸看向他,又那樣,不帶任何情緒的,無比淡然地道,“我見到爸,會(huì)跟爸說,但是這個(gè)婚能不能離成,不是我能說了算的!
“呵......”周亦白看著她,忽然就勾著唇,笑了,又火又恨的,差點(diǎn)就紅了眼,咬牙質(zhì)問道,“江年,那你到底是想離,還是不想離?”
江年看著他,他噴張的怒火,讓她覺得莫名其妙。
她看不懂,也猜不透。
忽而,她就淡淡扯了扯唇角,笑了笑,反問道,“我想與不想,有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