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里,花容還躺在床上為那脫口而出的一句話懊悔不已。
月清回來后見她把腦袋埋在枕頭里,好奇的問:“郡主,你這是怎么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我沒事!
花容坐起來。
月清看到她兩頰緋紅,連忙上前摸她的額頭:“怎么這么燙,郡主是染了風寒吧!
花容含含糊糊說是捂太久捂紅的,轉(zhuǎn)移話題問月清去巡夜司都發(fā)生了什么,聽到蘭因沒有受任何處罰,倒是一點兒也不意外。
巡夜司的人沒必要因為她得罪靖安侯府。
月清有些自責,沒能為花容出氣,花容剛安慰了她兩句,周逸就跑到門外,興奮的稟報:“郡主,江大少爺帶著靖安侯府的小姐來給你賠罪啦!”
江云飛怎么又來了?
花容眼皮一跳,腦子里最先冒出來的就是這句話。
她明明才和江云飛分開不久,他就又來了,這頻率會不會太高了點?
但柳如雪也跟著一起來的,還打著賠罪的名義,花容不能不見。
月清幫花容重新梳理了下頭發(fā),才扶著她去到前廳。
廳里,蘭因五花大綁的跪著,兩頰高高腫著,唇角還有血跡,很明顯不久前才受過掌箍。
看到花容,蘭因立刻哭著求饒。
這會兒哭得比之前在針線鋪真摯多了。
柳如雪上前說:“巡夜司已查明緣由,都是我管教無方,才叫這賤婢沖撞了郡主,人我?guī)斫唤o郡主,郡主要如何處置都可以!
柳如雪說完,立刻有婆子奉上蘭因的賣身契。
花容掃了一眼沒接,淡淡的說:“郡主府伺候的人已經(jīng)夠多了,我看她已經(jīng)受了罰,此事就算過去了,柳小姐還是把人帶回去吧!
柳如雪偏頭看向江云飛:“江大人,我可以把人帶回去了嗎?”
從進入廳里,花容就一直避著江云飛。
聽到這話,忍不住抬眸朝江云飛看去。
是他讓柳如雪來道歉的?
江云飛的目光一直追著花容,花容一抬眸就撞進他眼里。
他極細微的彎了彎眸,說:“這里是郡主府,自然是郡主說了算!
道完歉,江云飛沒再為難柳如雪,和她一同離開。
柳如雪一刻也不想再看到江云飛,急匆匆的坐上馬車,卻在馬車駛動前聽到江云飛說:“柳小姐既然腿傷未愈,就該好好在家休息,萬一養(yǎng)不好落下病根成了跛子可就不好了。”
江云飛剛回忠勇伯府,便有下人迎上來:“大少爺,夫人……”
江云飛直接打斷,沉聲道:“我現(xiàn)在就去見母親,還有事嗎?”
天快黑了,府門口剛點上燈籠,江云飛的眉眼隱在昏沉的暮色中,冷得讓人頭皮發(fā)麻,下人不敢再說什么,默默退下。
沁瀾院里,忠勇伯也在,不知殷氏與他說了什么,忠勇伯的臉色頗為肅穆。
江云飛進屋行禮:“父親、母親。”
殷氏已經(jīng)從柳如雪口中得知江云飛幫花容的事,臉色不大好看,并未應聲。
忠勇伯沖江云飛招招手:“過來坐,你的傷恢復的怎么樣了?”
“已經(jīng)無礙了!
江云飛在忠勇伯身旁坐下,腰背挺得筆直,兩人雖是父子,在家中的相處也和軍中一樣,并不親近。
“夷州有群山圍繞,有天險作為天然屏障,因物產(chǎn)不豐,兵力和政事都很薄弱,你去了以后,不能懶散懈怠,要堅持練兵,知道嗎?”
刀劍要常用才能銳利如新,一旦不用,很快就會生銹變成破銅爛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