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因想在人前扣花容一個刁蠻跋扈的帽子,卻也提供了許多人證。
蘭因的額頭是磕青了的,除此之外一點兒受傷的痕跡都沒有,月清雖然呵斥了她幾句,卻算不上打罵。
蘭因哭得再兇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柳如雪掃了蘭因一眼,正想說話,江云飛穿過人群走來,寒聲問:“發(fā)生何事?”
江云飛看都沒看柳如雪,只看著月清。
江云飛前些時日都給花容送了吃的,看到他月清的底氣越發(fā)足了,把事情經(jīng)過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末了,月清說:“這丫鬟先對郡主出言不遜,又故意裝出一副被欺凌的樣子把事情鬧大,欲圖詆毀郡主,奴婢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江云飛氣場強大,眼神更是銳利如刀,蘭因被看得直冒冷汗,不敢辯駁,只默默落淚。
柳如雪沒急著辯解,柔聲問:“不知郡主現(xiàn)在何處,我有幾句話想與郡主說。”
柳如雪說著倚到婆子身上,像是腿疼的站不住了。
圍觀眾人都露出憐惜之色,江云飛卻是神情冷然,硬邦邦的說:“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事情緣由,柳小姐見郡主做什么?”
針線鋪后院挺大的,院子里種著兩棵桂花樹,桂花開的很好,滿院飄香。
桂花樹下放著幾口大染缸,浸著各色絲線。
花容正想細看,隨風從圍墻躍了下來。
他走到花容面前,拱手行禮:“見過郡主!
隨風一直跟在江云騅身邊歷練,今日穿了一身皂色長衫,氣概早就和之前大不相同。
花容被江云騅奪去清白那夜,曾送醉酒的他回執(zhí)星院,那時就是隨風拿的銀豆子打賞花容,匆匆數(shù)年過去,已是物是人非。
花容沒應(yīng)聲,隨風抬起頭說:“自那日從郡主府回來,三少爺就病了,三少爺?shù)耐缺緛砭蛡暮苤,如今又郁結(jié)在心,傷勢不僅沒有好轉(zhuǎn),反而越發(fā)惡化了,郡主能不能去看看三少爺?”
這么多年,隨風對江云騅的忠心倒是不曾變過。
他也知道現(xiàn)在對花容提這樣的要求不合適,說到最后,語氣帶了祈求。
“忠勇伯府的府醫(yī)和宮中的御醫(yī)都是醫(yī)術(shù)極高超的,若是連他們都想不到辦法,我就更不能了!
“可是三少爺?shù)耐纫彩菫榱司瓤ぶ鞑攀軅,郡主當真能如此絕情?”
隨風有些著急,聲音大了些,為江云騅感覺不值。
花容平靜的看著他,過了會兒問:“是他讓你來找我的嗎?”
隨風抿唇,沒了聲音。
江云騅沒有讓他來找花容,是他實在看不下去,擅作主張來的。
“我對三少爺和蕭茗悠那段過往知道的不多,只聽說他曾想舍棄一切帶她私奔,但被家里阻止了,后來他們還見過面嗎?”
花容突然提起蕭茗悠,隨風誤以為她是因此和江云騅鬧別扭,連忙解釋:“那個女人早就被處決,三少爺也識破她的真面目,郡主不必因為她耿耿于懷!
隨風說著面上染了兩分喜色,如果花容還介意蕭茗悠,那說明她對江云騅還是有感情的。
花容反問:“如果蕭茗悠是好人,并沒有受人指使接近三少爺,你覺得三少爺現(xiàn)在會和她在一起嗎?”
隨風皺眉,板著臉說:“這個假設(shè)沒有意義,她已經(jīng)死了。”
“的確很沒有意義,”花容贊同的點頭,“所以人不應(yīng)該一直惋惜那些已經(jīng)逝去的人和物,而應(yīng)該珍惜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