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你不是說你會解蠱毒的嗎?”
阮氏的話難掩怒氣,為花容心痛。
老嫗嘆著氣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只能盡量研制解藥拖延時間,但最多還有半年!
阮氏臉色劇變,把老嫗趕出房間,拉著花容的手說:“好孩子,你別害怕,阮姨一定會找人救你的,越西的蠱醫(yī)不止她一個,只要有錢,總能找到能解毒的人的!
越西的蠱醫(yī)是不止一個,但愿意拿錢來昭陵為花容解毒的就只有一個,如今只剩下半年時間,想再找到更厲害的只怕難如登天。
花容心知肚明,她的壽命只剩下半年了。
很突然,卻又莫名讓她覺得很慶幸。
她這不被愛的人生,短暫一些,也能顯得不那么痛苦些。
花容請求阮氏幫她保密不要宣揚出去,第二天像沒事人一樣繼續(xù)去葉家給江云嵐送請?zhí)?br>
江云嵐當初幫了花容不少忙,花容原本還想和她談談鋪子的事,還沒開口卻聽到江云嵐說:“婆母年紀大了,現(xiàn)在府中大小事務基本都是我在管,我實在脫不開身,還請郡主恕罪!
江云嵐說著把請?zhí)肆嘶貋怼?br>
不單單是不想來參加開府宴,更像是以后都不愿再和花容結(jié)交。
“我與少夫人過往還能算得上有兩分交情,少夫人這是何意?”
花容不記得自己有對不起江云嵐的地方,想問個明白。
江云嵐屏退了丫鬟婆子,花容也讓月清退下,等屋里沒人后,江云嵐冷冷的說:“我希望郡主能離我大哥和三哥遠一點!
那日看到那對玉葫蘆耳墜,江云嵐意外窺知江云飛的心意,回來后一直心神不寧。
回想起江云飛之前說自己身體有病,如今又主動放棄襲爵的資格,樁樁件件,竟像是早就謀算好要不顧一切和花容在一起。
可花容的身子早就給三哥了呀,他們怎么能在一起呢?
若是讓大伯母知道大哥借著她的名義送了耳墜給花容,會如何想她?又會如何想二房?
花容把請?zhí)滞频浇茘姑媲,平靜的說:“等時機成熟,我會遠離他們的,開府宴那日少夫人如果有時間,還是賞臉來看看吧。”
送完請?zhí),花容帶著月清去了一趟云山寺?br>
她按照賓客名單,買了一些紫檀木的佛珠,準備裝進福袋里做伴手禮。
云山寺的香火很盛,聽說從山腳一步一叩首的上山,便能得寺中高僧開光祈福,庇佑平安。
花容是不相信鬼神的。
但之前殷氏上山為江云騅求過玉,花容也想求一求。
為她只能放在心中卻不可言說的那個人。
云山寺的臺階很長,階石很硬,上山添香火的信徒很多,愿意這樣跪求上山的人卻很少。
月清跟在花容旁邊,看著她一次次跪下又起來,沒多久,石階上就有了淡淡的血印。
月清忍不住勸:“郡主,只是開府宴的伴手禮罷了,那些人也不一定會放在心上,你何苦做到這種地步呢?”
“有人會在意的!
她所求的,也只為那一人。
花容從晨曦初現(xiàn)跪到夜幕深沉才上到寺中。
白日的熱鬧散去,整個寺廟都很安靜。
花容的膝蓋早就跪出了血,每走一步都猶如針扎,月清和寺中沙彌想代她把佛珠送進佛堂,被她拒絕。
她執(zhí)拗且虔誠的把佛珠送到佛案之上,又在靡靡的誦經(jīng)聲中退出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