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揚從沒見過江云騅這樣,低聲說:“齊王大婚的時候,要不是我和大哥攔著,你都要沖去搶婚,衛(wèi)家不過就是有點兒錢,你慫什么?”
江云騅看向江云揚,一雙眸子充了血,猩紅一片:“二哥,這次不一樣。”
他早就沒了當年的莽撞沖動,連得到花容原諒的把握都沒有,又何談將她禁錮在身側(cè)?
屋里,花容讀完了衛(wèi)映辰的信。
方才李掌柜的話的確是故意膈應江云騅的,衛(wèi)映辰送來的信里,沒有任何的甜言蜜語,反而十分嚴肅。
花容和安王是秘密離京的,若不是安王在楚州為了葉棠表明自己的身份,衛(wèi)映辰也不會收到消息。
衛(wèi)映辰讓花容保持警惕,并讓李掌柜雇了一些鏢師暗中保護。
衛(wèi)映辰雖然沒有明說,字里行間卻都透露著危險,像是有人想趁機要她和安王的命。
花容放下信,把眼下的形勢又過了一遍。
太子如今被推到風口浪尖,安王對他的威脅很大,除掉安王的確能讓他少一個競爭對手。
更重要的是,安王如果在郴州出事,不止江云騅,連江云揚都要被治一個保護不力的罪,那忠勇伯府就只剩下江云飛一個人撐著了。
但這一路上江云騅行事都很謹慎,是不會讓人有機可乘的,除非……有什么人或者事擾亂他的心神。
花容立刻想到了自己。
如果她比安王先陷入危機之中,江云騅不顧大局會不會棄了安王來找她?
花容被這個假設(shè)驚出一身冷汗,李掌柜這時開口說:“少夫人,有句話小人不知當講不當講!
“您請說。”
“衛(wèi)家商號遍布昭陵,一直都秉承著誠信做事的原則,在各地的生意都算不錯,但如今郴州只剩小人這一家鋪子了,小人的鋪子能存活到今日,還是因為小人是衛(wèi)家商號的暗鋪,從未對外宣稱過與衛(wèi)家有什么聯(lián)系!
花容眼睫微顫,看著李掌柜問:“您的意思是,衛(wèi)家商號在郴州受到了排擠?”
讀完信,花容和李掌柜一起下樓。
江云揚已經(jīng)走了,只有江云騅一個人在下面,見花容像是要出門,江云騅立刻上前問:“郡主要去哪兒?”
“我想去那處宅院看看!
如果真的有人要害安王,如果她真的是牽制江云騅的存在,她表現(xiàn)得和江云騅越疏離越好。
江云騅皺眉,沉聲說:“過不了幾日就要回京,郡主還是住在驛站比較安全!
“有人會保護我,我不會有事的,而且驛站人來人往的,又多是男子,我一個人住在這里并不方便。”
花容的語氣很堅決,她愿意接受衛(wèi)映辰對她的好和保護,卻一門心思的要和江云騅保持距離。
江云騅抿唇,表情冷了些,李掌柜連忙說:“小人買的那處宅院離驛站并不遠,只有兩條街,負責保護少夫人的都是郴州一等一的鏢師,大人完全不用擔心!
李掌柜考慮很周全,花容非要去,江云騅也沒辦法阻攔,只好帶上四個禁衛(wèi)軍陪花容一同去那處宅院。
李掌柜買的是個兩進的院子,進門后院子很是寬敞,院子丫鬟小廝各有四人,后面還有個小花園,花園里搭著葡萄架,還有一個秋千,房間的布置更是粉嫩雅致,極有少女心。
“這些都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布置的,少夫人覺得哪里不好盡管提,若是還有什么需要也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