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立刻追問,太后翻了個白眼:“太子是一國儲君,怎可能輕易離開皇城,哀家說的是安王!”
太子鬧出這些丑聞后,朝中不少大臣都覺得應(yīng)該改立安王為儲君,就算太子有被陷害的可能,安王有如此城府也比太子更適合登上帝位。
太后這個時候派安王和花容去郴州,莫不是想讓安王遠離紛爭?
花容想不明白,但太后和昭和帝都已經(jīng)商量好了,根本沒有花容選擇的余地。
兩日后,天剛蒙蒙亮,花容便坐上馬車,隨安王一起秘密出城。
為了趕路,中午只略微休整了一會兒,便又繼續(xù)急行,終于在傍晚抵達舟縣驛站。
坐了一天的馬車,花容渾身都有些酸,掀簾卻看到了江云騅。
他穿著墨色官服,正在交待官兵喂養(yǎng)馬匹檢查補給,瞥見花容下車,江云騅話音一頓,正要朝這邊走來,花容先一步扭頭,在宮娥的摻扶下進了驛站。
江云騅眸光微閃,到底沒有跟上去,繼續(xù)交待注意事項。
安王的房間就在花容隔壁,花容進屋后,安王主動來找她說話:“之前春獵唐突了妹妹,今日總算有機會向妹妹道歉了!
春獵的時候花容沒跟安王說上話,只覺得他看著挺溫和的,如今這般近距離的接觸,花容發(fā)現(xiàn)他身上不止有書卷氣,還有淡淡的藥味兒。
花容疑惑:“皇兄生病了嗎?”
安王笑笑說:“沒有,只是我少時不小心墜馬,落了些舊疾,需要喝藥調(diào)理。”
少時墜馬,至今都還要調(diào)理,安王的身體竟然這么差?
花容心底涌起違和感,一時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江云騅上樓說:“所有車馬已經(jīng)安頓妥當(dāng),王爺和郡主可以下樓用膳了。”
考慮到安王和花容的身體,一路上速度都不怎么快。
一個月后才抵達楚州,距離郴州還有兩三百里路。
春夏交織的季節(jié),雨水很多,剛進楚州城,轟隆隆的雷聲就從遠處傳來。
眼看要下大雨,江云騅命人加快速度。
然而往前行進了沒多遠,馬車便被人攔下,男人的怒罵和女子的哭喊傳來。
“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別不識好歹!”
“我已定下婚約,斷不可能委身他人,你若再不放手,我就死在這里!”
花容掀開車簾,看到一個紈绔子弟正帶人當(dāng)街拖拽兩名女子。
安王也被這動靜吸引,給江云騅遞了個眼色,示意他派人救下這兩名女子。
江云騅帶的人身手都很強,那些人被嚇到,放了狠話落荒而逃。
那兩名女子連忙到馬車前向安王道謝。
“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為首的女子穿著一身靛藍長裙,她生得清麗,不過十七八的模樣,未施粉黛也難掩姿容,方才受了驚嚇,女子面上淚痕未干,眼眶都還是濕的,像是剛被暴雨摧折的荷花,惹人憐愛。
“方才為難你的是什么人?你們有什么糾葛?”
安王溫聲詢問,女子忍不住又哭起來。
女子名叫葉棠,是楚州城中一位布商的女兒,母親早亡后,父親娶了繼室,那繼室又生了女兒,見她得了門好親事,心生嫉恨,便從中作梗想讓她委身紈绔,好叫她那繼妹代她出嫁。
葉棠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聲淚俱下,泣不成聲,她身后的丫鬟又說了許多葉棠繼母苛待打罵葉棠的事。
安王身在皇室,從未見過這樣的人間疾苦,對葉棠的同情又多了兩分,看向江云騅說:“葉姑娘是可憐人,正好一會兒要下大雨,趕不了路,先護送她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