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魏明萱有些惱,咬牙道,“你就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賤婢,魏家要除掉你跟碾死一只螞蟻沒什么區(qū)別,你再敢跟魏家作對,小心小命不保!”
馬車在往前行駛,這番對話只有她們兩人知道,所以魏明萱毫無顧忌。
花容沒有被嚇到,淡淡的說:“魏小姐說的有道理,在你們這樣的大人物面前,奴婢的確如螻蟻一般渺小,可魏小姐今日不是已經(jīng)開始拿正眼看奴婢了嗎?”
花容想要的,就是被看到,被尊重。
縱然她出身再低賤,她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可以被隨便玩弄打殺的牲口。
魏明萱被花容話里的挑釁震驚,她覺得這個賤婢簡直是瘋了!
“你怎么敢說出這樣的話,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作對,你……”
正是午后,有風(fēng)吹過,馬車簾子被吹開一條縫,一縷陽光傾灑進來,照亮花容明媚的眉眼,魏明萱陡然回過神來,出了一身冷汗。
她剛剛差點兒中了這個賤婢的激將法!
魏明萱突然停下來,花容有些惋惜,溫溫柔柔的追問:“魏小姐方才想說奴婢在跟誰作對?”
魏明萱后怕不已,她不敢再跟花容單獨相處,命令車夫停下,把花容趕下馬車。
花容下車時,魏明萱不甘心的警告:“你很快就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魏明萱說完,馬車揚長而去。
這里離成衣鋪還有些距離,花容正打算自己走回去,又有一輛馬車在她面前停下,車夫恭敬的說:“花容姑娘,請上車吧,小的送你回去。”
馬車上掛著永安侯府的鑾鈴,花容下意識地以為是李湘靈人車夫一路跟著自己的,提著裙擺上車,一掀簾,卻發(fā)現(xiàn)江云飛坐在馬車?yán)铩?br>
花容吃了一驚,正要退開,被江云飛扣住手腕拽進馬車?yán)铩?br>
江云飛的力氣很大,花容重重的撞在他胸膛,馬車跟著晃動了下,車夫緊張的問:“花容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我剛剛踩到裙擺不小心跌了一下。”
花容盡量鎮(zhèn)定的回答,要是讓人發(fā)現(xiàn)江云飛也在馬車?yán)铮郎喩硎亲煲捕颊f不清了。
車夫沒有懷疑,駕著馬車向前駛?cè)ァ?br>
手腕仍被抓著,花容繃著身子不敢放松。
自那晚江云飛醉酒之后,花容就再沒見過他,衣服做好后也是讓掌柜的送到府上的。
花容仔細(xì)嗅了嗅,江云飛身上沒有酒氣。
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是清醒的。
花容惴惴,一顆心狂跳不止。
過了會兒,她聽到江云飛問:“為什么上魏家的馬車?”
江云騅已經(jīng)和家里人說過魏家往忠勇伯府安插眼線的事,魏家人的一舉一動如今都在監(jiān)視之中。
如此倒也能解釋江云飛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花容竭力保持冷靜,低聲說:“奴婢的馬車不見了,魏小姐說要送奴婢一程,奴婢就跟著上車了!
江云飛追問:“她剛剛在車?yán)锒几阏f了什么?”
花容如實回答,答完,江云飛若有所思。
他一直沒松手,花容就還半靠在他懷里,天氣有些熱了,沒一會兒,花容便出了不少的汗。
可江云飛所有的注意力都好像在正事上,并未注意到兩人的姿勢有些不妥。
花容只好軟著聲提醒:“大少爺,你捏疼奴婢了。”
花容撒了謊,江云飛雖然抓著她的手,卻極有分寸,并沒有用多少力氣。
江云飛抬眸,眼神是看穿一切的犀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