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fēng)很為江云騅叫屈。
江云騅又踹了隨風(fēng)一腳,冷著臉說:“這幾句話都受不了,如此沉不住氣,你也不必在我身邊伺候了!”
聽到這話,隨風(fēng)意識到江云騅真的很生氣,連忙說:“屬下知錯,求少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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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穆銘善已經(jīng)過了四十壽辰,今年的生辰宴辦得并不隆重,除了家里人,就只有穆銘善的一些同僚、至交好友和江云騅。
花容和去年一樣幫著李管事收禮入庫,記下禮單。
做管事其實不是容易的事,上要揣摩主子的心思喜好,下要管著手里的人認(rèn)真做事不出紕漏,府里越是熱鬧,腦子里更要繃著一根弦兒,畢竟主子可以喝醉,客人卻還得照顧周全。
傍晚,花容才和李管事一起坐下來吃飯。
宴上剩了不少飯菜,廚房還送了一壺酒來。
酒是熱過的,酒香四溢。
李管事只是聞著味兒就來了精神:“窖藏十年的梨花白,這可是好酒啊!
花容主動給李管事倒酒,在李管事的勸說下,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這三年花容東奔西走,學(xué)會喝酒了,但也只能喝幾杯,她先墊了幾口菜才陪李管事喝了一杯。
熱酒下肚,李管事打開話匣子。
說起自己的故鄉(xiāng)和前半生的波折,花容很認(rèn)真的聽著,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附和兩句,李管事難得與人聊得投機(jī),更是滔滔不絕。
花容又給李管事倒了不少酒,等李管事有兩分醉意了才問:“青龍山上的土匪是怎么回事呀,我怎么來這兒一年都沒聽說過,那山上當(dāng)真有女鬼嗎?”
“傻小子,這世上哪兒來的鬼,都是不懷好意的人在裝神弄鬼!
李管事笑出聲,花容憨厚的撓撓腦袋,又問:“那些土匪劫殺了那么多富商,大人為什么不出兵剿滅他們呀?”
“咱們大人是靠著永安侯府的關(guān)系才能來這兒做官的,哪里有剿匪的本事啊,”李管事打了個酒嗝兒,又神神秘秘地說,“而且,那些土匪背后有人!”
到漓州后,花容很少再關(guān)注外界發(fā)生的事,猛然聽到永安侯府四個字,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花容晃了下神,不能問得太深,轉(zhuǎn)而問:“所以去年那樽血玉珊瑚是永安侯送給大人的嗎?”
血玉本就是稀罕之物,一般做個手鐲或者耳墜就要賣不少錢,那樽血玉珊瑚一看就是舉世無雙的無價之寶,若是出現(xiàn)在皇家宴席上,還算正常,出現(xiàn)在漓州,就有些違和了。
所以花容對這份禮物印象很深。
李管事人雖然溫和,嘴卻挺嚴(yán)的,這會兒是真的醉了,沒對花容起疑,覷著花容說:“你小子倒是識貨,那血玉珊瑚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但你這話說反了,咱們大人靠的是永安侯,哪有讓人家送禮的,這禮物是渝州州府送來的!
渝州和漓州是緊挨著的,兩州百姓來往密切,官員有些來往也很正常,但渝州州府和穆銘善的品階一樣,這禮送的未免太重了。
況且州府一年的俸祿不過上百兩,就算有些私產(chǎn),也不能勝過瀚京經(jīng)過百年積累的世家大族,渝州州府又是如何得來的血玉珊瑚?
花容覺得奇怪,嘴上應(yīng)和道:“原來渝州州府和咱們大人關(guān)系這樣好呀,那以后他過壽,一定要記得準(zhǔn)備貴重些的回禮。”
“倒是不必準(zhǔn)備什么回禮,人家送東西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的,收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