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yī)說完讓花容找了一截木頭給蕭茗悠咬著:“我要幫王妃清理傷處,但麻沸散已經(jīng)用完了,會很疼,辛苦王妃忍一忍!
“好。”
蕭茗悠的聲音依然平靜,臉卻有些發(fā)白,到底是怕疼的。
花容遲疑了下,上前扶住蕭茗悠,御醫(yī)倒了酒在蕭茗悠腿上,蕭茗悠咬緊木頭,痛得悶哼,花容的胳膊也被她死死掐住。
花容疼的皺眉,忍著沒有吭聲。
御醫(yī)的動作很快,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便幫蕭茗悠清理好傷處,正要上藥,簾子被掀開,清淡的茶香隨風(fēng)涌入花容鼻尖,隨后,蕭茗悠像是撐到極限,齒關(guān)一松,嘴里的木頭掉落,痛苦的、細(xì)軟的哭聲泄了出來。
“疼……”
蕭茗悠聲音發(fā)著顫,眼淚也像斷了線的珍珠不住滾落。
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花容卻覺得蕭茗悠的美不止骨相,就連哭出來的淚都是美的。
御醫(yī)迅速幫蕭茗悠上好藥纏好紗布,花容和桃花一起扶著蕭茗悠出去,一掀簾就看到江云騅靠墻站著。
上山的時候,不管是修路還是清理泥石,他都要親自帶頭,這會兒身上早就沾滿泥漿,沒了素日的矜貴優(yōu)雅,多了落魄。
江云騅看了蕭茗悠一眼,說:“你的院子已經(jīng)清理出來,不用擠在這兒了。”
“多謝江三少爺。”
蕭茗悠頷首道謝,臉上淚痕未干,眼睫還是濕的,江云騅咬了咬后槽牙,吩咐花容:“送齊王妃回去休息,需要什么直接來找我!
“這里還有很多事需要忙,有桃花在我身邊就夠了。”
蕭茗悠很是顧全大局,桃花卻噗通一聲跪下,哭著說:“江三少爺,求你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可憐可憐我家王妃吧,王妃本來身子就弱,現(xiàn)在腿又傷成這樣,住在那又濕又潮的屋子里肯定會生病的!”
他們還在大殿里,桃花的聲音很大,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所有人也都聽到江云騅和蕭茗悠過去有過情分。
“桃花,你胡說什么?”
蕭茗悠厲聲喝斥,表情有些慌亂,似是不知該怎么解釋,更加坐實了桃花的話。
花容適時上前,拉了拉江云騅的袖子,軟聲道:“少爺,王妃之前幫過奴婢,少爺能不能看在奴婢的面子上幫幫王妃?”
看在花容的“面子”上,江云騅把自己的住處讓給了蕭茗悠。
花容和隨風(fēng)一起把江云騅的東西搬走,臨走前,蕭茗悠忍不住說:“晚上很冷,寺里的被子還沒曬干,姑娘還是早些派人下山買些被子吧!
江云騅平日雖然養(yǎng)尊處優(yōu),這次上山卻一點兒也不矯情,吩咐花容輕裝簡行,不能耽誤上山的進(jìn)度,所以花容只讓隨風(fēng)帶了些換洗衣物還有治跌打損傷和風(fēng)寒的藥,被子確實沒有準(zhǔn)備。
蕭茗悠應(yīng)該也不是擔(dān)心她會受冷,而是擔(dān)心江云騅。
花容垂眸,恭敬道:“多謝王妃提醒,不過今日天色已晚,這個時候下山怕是來不及了,山路已經(jīng)修好,明日一早內(nèi)務(wù)府會派人送東西上山!
蕭茗悠點點頭,柔柔道:“是我多慮了,還是姑娘想的周到些!
蕭茗悠要休養(yǎng),花容沒有過多打擾,清點完東西離去。
桃花關(guān)上門,臉頓時垮了下來,輕蔑的說:“這才幾日不見,她還真看得起自己,竟敢如此與王妃說話!
這次上山是為救災(zāi),花容穿的并不花哨,身上也沒什么配飾,比第一次到齊王府的時候低調(diào)很多,但她在江云騅身邊的存在感卻變強了很多,看上去也沒有之前怯懦膽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