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喬溪,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只狗有點古怪?”
走了幾步,周易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
“哪知?那邊有好幾只狗。”喬溪往后看了一眼。
“就那只,蹲在樹下的黃狗!
那狗起身離開,顧寒衣瞥了一眼,搖搖頭:“沒覺得有什么奇怪,就是一只普通的黃狗,你想多了吧。”
周易心想可能是確實是自己想多了。
一只狗,難不成是狗妖不成?
看來是自己神經(jīng)太緊繃了。
沒幾分鐘,周易目光驟然一轉(zhuǎn),看到了一只黑貓,這黑貓在街邊商鋪屋頂上,眸光幽幽望著他們,那目光,同樣很古怪。
周易心頭一跳,莫名升起警覺,仿佛有什么危險正在靠近。
行蹤暴露了!
貓狗有問題。
“不要轉(zhuǎn)頭,聽我說!敝芤缀鋈坏。
“我們的行蹤暴露了!
“你怎么知道?”喬溪問道。
“我拳法已入微。”
周易淡淡道。
不管是拳法還是刀法劍法達到入微之境,都會擁有類似于‘不聞不見,覺險而避’的能力。
毫無征兆的前提下,就可以提前預(yù)知危險。
有一句古老的拳術(shù)諺語“拳無拳,意無意,無意當(dāng)中是真意”,這句話描述的是一種極高端的潛意識反應(yīng),它不是思考得來的,也不是意念控制的,而是類似一種先天性條件反射。
這便是至誠之道,可以前知。
喬溪:“…………”
你這個逼裝的我很服氣。
入微之境,她這輩子都沒指望過。
周易手掌一翻,用了四張金剛符,免得被打了黑槍。
這就是自給自足的好處,石堅給他的金剛符他早就用完了,若不是法武雙修,可以自己畫金剛符,周易絕對要謹慎十倍。
微風(fēng)拂來,似乎也把若有若無的惡意吹來。
拳法達到入微之境后,周易的感知越發(fā)敏銳驚人,無需聽到和看到,就能冥冥感覺到針對自己的殺機舉動。
恰如此時此刻,他不曾看到任何敵人,可卻感覺到了巨大的惡意。
當(dāng)然,至誠之道可以前知也是有極限的。
如果有人計劃一年之后要對付周易,他不可能提前一年就知曉。
最多在計劃實施之前的一天,半天乃至幾個小時才察覺。
“粘桿處是如何察覺到我們行蹤的?那些貓狗嗎?”
周易心中只是奇怪,毫無波瀾。
心中思量,腳下一點整個人一躍上了房頂,而后再次一躍,落在二十多米高的樹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恼驹谑种复旨毜臉渲ι,極目眺望,環(huán)顧四周,前方三百米之外有一批人馬疾馳而來。
周易眸光一凝,殺意凜然。
…………
“沈嵐的這些貓貓狗狗還真好用,還不到兩天就尋到了黃賊的蹤跡!
羅文杰和麥宏得到沈嵐的情報,帶著一批人馬騎上快馬迅速趕去。
“好用是好用,就是他媽的太缺德了!
“缺德不缺德跟我們無關(guān),又不是我們干的。”
雖然羅文杰和麥宏不認為自己是好人,什么栽贓陷害,殺害忠良,貪污受賄他們干的比誰都溜,卻不妨礙他們厭惡沈嵐。
拐賣小孩以造畜術(shù)做成動物,太他媽的惡毒了!
麥宏沉聲道:“老羅,等會你別上頭了,閻大人說了,盡量纏斗,且戰(zhàn)且退,拖住閻大人趕到就行了。”
“我知道,老子是莽,又不是傻,疑似二練宗師,殺我們比殺狗難不了多少,艸,要不是老子是粘桿處的人,真不想對上一個二練宗師。”
羅文杰不耐煩道。
忽然。
呼呼呼~~~
“什么聲音??”
麥宏眉頭一皺,尋聲望去,瞳孔猛縮。
只見視線盡頭,一根手臂粗細的樹枝,周圍的樹枝樹葉似乎被捋干凈了,變成一桿長矛,被人抖手射出。
這一射力道十足,霸道無比,速度驚人至極,至少從一百多米外射來。
“小心!”
羅文杰一腳踹在麥宏腰間,將他踹下馬背,那根一米五長的長矛擦著他的身體射了過去。
但他們身后的那些粘桿處殺手就沒那么好運了,一個個兒勒轉(zhuǎn)韁繩,全部方寸大亂,人叫馬嘶,亂成一鍋粥。
一小半直接跌落下馬,有三個倒霉鬼被那長矛直接貫穿,成了一根長矛上的‘葫蘆’。
這‘長矛’來的太突然了,時機也恰到好處,五十個余號人馬亂成了一團。
羅文杰一按馬背,臨空躍起兩丈高,望向長矛射來的方向,暴喝:“是誰。!”
粘桿處的殺手們紛紛拔出兵器。
前后的行人紛紛逃命離開此地,一家家店鋪立即關(guān)門,不到十秒鐘,這條長街之上竟然已經(jīng)空無一人,只有某些窗戶露出一條縫隙有人偷偷看熱鬧。
長街盡頭,輕笑聲響起,羅文杰和麥宏循聲望去,只見一人悠然走來。
正是周易!
“何方神圣!”
“殺你們的人。”
羅文杰臉色陰沉:“逆賊亂黨?”
“你說是就是吧。”
錚!
長街盡頭,刀光炸開,一道人影已經(jīng)狂掠而至。
周易足下迸發(fā),速度極快,跨步之間,周身氣流呼嘯,衣衫獵獵,百余米的距離兩個呼吸便跨越了。
幾乎和刀鳴聲響起的的同時,人也跨越到了面前。
刀光凌厲。
坑!
一道清亮的刀光迅捷如雷亟,好似比雷電更迅捷,一閃而逝,飛過了粘桿處殺手們的脖子。
噗嗤!噗嗤!!
刀鋒掠過血肉,五顆大好的腦袋就從脖子上彈跳而起,噴血的無頭尸體跌下馬背。
噗通~~
直接貫穿了粘桿處殺手們的列隊,周易抖了抖刀鋒上的鮮血,淡淡道:“就你們這點人,來送死的?”
麥宏手握雙劍,手心出汗,額頭也泛出冷汗,咽了咽口水,凝視著周易,眼中充滿揮散不去的恐懼,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身為二練宗師,為何不為朝廷效力,反而要助逆賊作祟亂!你就不怕朝廷秋后算賬么!”
周易不以為然笑道:“朝廷?明日黃花罷了。”
麥宏心中暗罵,閻孝州要他們盡量顫抖拖住,現(xiàn)在看來,他們哪有拖住的能力,不死光就算好了。
“黃泉路長,各位還是早點上路吧,免得耽誤了時辰!
“殺!!”
麥宏從不知道求饒為何物,唯有拼死一搏才有一些生機。
一聲令下,剩下的四十多個粘桿處殺手快步?jīng)_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