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緩緩來到先前被鼠潮圍攻的地方,先前逃跑倉促,如今再回來便知道當時人鼠大戰(zhàn)又多么慘烈,石壁上四處飛濺著老鼠的血和被火燃燒的碳化痕跡,地面石板上有一片片干涸的血跡,其他倒是什么都沒有,看來都被老鼠給分食干凈了。
“陸安當時就在這斷的后,他們在這被追上了”張巨蹲下來摸了摸石板上的血跡。
張巨看著李云:“他把你那符箓用了……真的有生還的可能么?”李云好像沒聽到王吉的話,自顧自的在找些什么。
“在這!崩钤茝囊慌越锹淅镎业搅艘粋東西,捏起來放到張巨給面前,張巨定睛一看:“這是……鼠皮?你給我這個做什么?”
“沒錯,是鼠皮,我那張黃符的威力我知道,只能瞬間燃燒,連鼠皮都沒能完全毀掉!崩钤瓶戳藦埦抟谎郏骸澳氵沒有明白?”
看著張巨疑惑的眼神,李云說:“傻貨,鼠皮都沒被燒毀,亂可能被炸的一絲不剩么?”
“不是還有老鼠的么?它們可是連自己人都吃的啊……”張巨帶了哭腔。
李云說:“你想想,陸安身上有那么多裝備,就算遭遇不測,可能什么都沒留下的么?看來你的猜測沒錯,他們可能像我們一樣,躲起來了。”
張巨臉色一緩,贊點點頭:“本來我是胡亂猜的,現(xiàn)在看來,也許是真的,不知道陸安是怎么辦到的,在那種情況下,找到了脫險的辦法!
隨即他將目光轉向兩邊的石壁。說:“很可能是像我們一樣的密室!彼m然這么說,心里也很疑惑,他們遇到鼠潮的時候,這里并沒有什么密室啊。月宇到底去了哪里?
“對啊,能躲過鼠潮,最有效的就是那厚重的石門了!崩钤苹沃蛛。貼著墻壁摸索起來。
李云對愣愣的張巨說:“快找啊。”
張巨趕緊開始摸索著四周的石壁,他們出來時觀察了自己所處的石室,如果關上石門,石門完全鑲入墻壁是很完美的,從外面很難看出。
沒一會。
張巨興奮地喊了起來: “在這兒!
李云趕緊跑過去,只見那墻壁上果然有幾不可察的縫隙,好好摸了一遍,確實是石門
“陸安!”張巨大喊著就去推門,很快發(fā)現(xiàn)毫無用處,他忘記了,這石門乃內(nèi)鑲入石壁,石門內(nèi)有把手,從內(nèi)拽門關上,除非里面往外推,否則外面石門光滑,根本無處可拉,這也是石門可以阻擋鼠潮的原因。
李云看著 中越來越疑惑,陸安是怎么進去的?
張巨已經(jīng)開始用力地拍那石門,“陸安,你在里面嗎,開門啊!我是張巨,我們回來救你了,陸安?”
“陸安!”
我昏昏沉沉聽到有人叫我。
這是張巨的聲音。
李紅塵猛地坐起來:“是張巨的聲音,他們回來了!”
我的頭疼欲裂,拍了拍腦袋,外面依然傳來了模糊的呼喊聲。我神智漸漸清醒過來。
對了!他們回來找我了!
我激動地爬起來,摸索著打開手電,卻看見洋火兒目光呆滯,坐著不動。
我說:“洋火兒!你聽到?jīng)]有,有人喊我,他們回來找我了!
洋火兒還是一動不動。
“洋火兒?”我感覺有些不對,上前推了洋火兒一把“你怎么了!”
洋火兒僵硬地扭過頭,面目蒼白呆滯,詭異地笑了一下。
我嚇了一跳,那笑容如此邪惡,笑得我心里發(fā)毛:“洋火兒?”
我依稀看到洋火兒的太陽穴蠕動了一下,沒錯,就是蠕動。伴隨蠕動華顏臉上又詭異笑了一下。
“你……你沒事吧!蔽彝笸肆藥撞,洋火的表情給我一種詭異的感覺,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身后的李紅塵已經(jīng)將手槍上膛了。
“恩,怎么了,你醒了?”就好像卡住的動畫片瞬間恢復了播放,洋火兒瞬間恢復了正常,他揉了揉眼迷糊道!拔掖蛄藗盹……實在無聊得緊!
我仔細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說:“你剛才睡著了?”
洋火兒很尷尬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我答應我守門的,實在太無聊了!
我說:“你剛才做夢了么?”
洋火狐疑地看我:“是不是我剛才做什么怪事兒了?”
我說:“你夢游了!”
洋火兒嚇了一跳,問我:“我都干什么了?”
我說:“就跟個傻子一樣發(fā)笑,算了,沒事。”
我不知道該怎么跟洋火兒說,也許真的是他在夢游吧。
“做噩夢么,嘿嘿,在這個鬼地方,不做噩夢才怪呢!毖蠡饍盒α诵。
我說:“放松點。”
“月宇!開門!”
門外又傳來了張巨的呼喊聲。
我興奮起來,還有什么比大難不死更好呢?我說:“他們回來救我們了,咱們把門推開!”
“快!”洋火兒也趕緊爬了起來,我們兩人走到門前合力推門。
“開!”
在兩人的努力下,門漸漸打開,借著走廊的古燈,我看到,張巨和李云背對著自己,在拍著對面的石壁。
他們好像搞錯了啊,我頓時啼笑皆非,還沒等我張口喊他們兩人,我驚恐地發(fā)現(xiàn),對面的石門開了……
李紅塵和洋火也呆住了,顯然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明明在后面的門里,誰跟他們開的門呢?也許,還有其他的幸存者?
“你果然還活著,陸安,你這個王八蛋,是不是睡著了?”見到眼前果然被門緩緩推開了,張巨和李云都很興奮。
“張巨,我在這里!”張巨聽到背后熟悉的聲音一愣,扭過身,只見我正和一個年輕人驚恐地看著他,不,應該是他的身后。
李云和也扭過身,驚訝地看著我。我在他們身后,那給他們開門的是誰?
“快閃開!”我愣了愣,幾乎是吼出來的。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李云,他一抓抓住張巨的衣服就要閃開,張巨還沒反應過來,李云便抓住他的衣服向后扯,正疑問。
身后突然傳來一股怪力,“刺啦”張巨的衣服瞬間被撕開,嚇得他叫了起來:“。
張巨驚恐地看著抓住自己肩膀的人手,那還是人手么,干癟發(fā)黑,尤其是上面長達一寸的恐怖指甲,正死死抓住自己,扎進了肉里。
一瞬間,他呆住了。
在門開的那一刻,我就看到從門中閃出一個人形,渾身烏黑,身披黃袍,蓬頭垢面。
頓時頭皮一炸,這哪里是我們自己人,分明是一具老尸!
還沒反應過來,張巨已經(jīng)被他按住了肩膀。
這個情形似曾相識。
我永遠忘不了兩年前的那一幕,張漢跪伏在地上,尸王黑衣黑帽站在他身后,臉色詭異。張漢對我無聲地說:“快跑!”緊接著回頭,那尸王一下就咬住了他的脖子……
李云扔掉自己手中的布條,向張巨喊:“別回頭!”
李云反應已經(jīng)夠快,但還是晚了些,張巨緩緩扭過頭看了抓住自己的“人”。
那還是人么?眼球血紅,皮毛散發(fā),臉已經(jīng)像干癟的西紅柿一樣,似乎血肉已經(jīng)化盡只剩下一副皮骨。最恐怖的是,他嘴中犬牙爆出,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林清一回頭,那僵尸便張口向張巨的脖子咬來。
我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我最怕看到和當年相同的結局。
慘叫并沒有出現(xiàn),那張巨反而掙脫了出來。
原來在僵尸咬向張巨的那一刻,他將手里的手電筒往后一塞,正好塞進了僵尸的口中,也趁著這個空擋,他就地一滾,金蟬脫殼。
我重重松了一口氣,我差點忘了,張巨不是個青瓜蛋子,作為紅盜榜上的人物,他倒過不少斗,弄死過不少僵尸,經(jīng)驗豐富。
看著張巨擺脫險境,李云眼疾手快從包中捏出一枚玉錢射向僵尸,正好擊在那僵尸尖牙之上,“!彼坪趺俺鲆唤z金光。
僵尸吃痛,“嗚”地一聲退后幾步,我疾跑上前趁勢飛起一腳踢在僵尸頭上,那僵尸被踹的一趔趄,并沒有摔倒。
就在眾人以為我要乘勝追擊的時候,我卻沒有再逼近僵尸,反而一瘸一拐撤了過來。
剛才自己仗著猛勁飛起一腳,卻是忘了自己還有舊傷在身,一腳下去,如同踢到鐵板上一樣,剛剛止住血的傷口又崩裂了,苦不堪言。
這僵尸看起來似乎還剛蘇醒,不太靈活,如果等他一適應過來,就很難對付了!
我們退到一起,我問李云:“這什么情況?”
李云看著那正搖頭晃腦的僵尸,說“恐怕,這就是古派里的‘幸存者’!
我這才看清那僵尸身上的披著杏黃色的袍服,只不過時間久了蕩滿了灰塵,變得破破爛爛。
李云語氣感慨地說:“古派黃盜,無非是強大的凡人罷了,他們也禁不起時間的滄桑,沒有人可以永生,無論曾經(jīng)多么強大,練氣到什么程度。如今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了。我想當初被襲擊的時候,這位前輩正在閉關,雖然躲過了一劫,卻走火入魔成了僵尸,求道之路上的人太多太多……可真正能脫離‘道’的能有幾個?”
那黃袍僵尸搖晃了一會頭,似乎清醒了一些。嘴中喃喃著什么,接著看向月宇眾人,“異族,闖入,死!”
聽到僵尸口中的話,我的臉色大變,這僵尸竟然還有靈智!
想要對付,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