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呆了呆,對牛二說:“你可別胡說。”
牛二狐疑地看著我,在我眼前晃了晃手:“少爺你是不是睡昏了?剛才正走著,是你讓大家伙進服務(wù)區(qū)歇一歇吃點飯的!
我張了張嘴,說:“然后呢?”
牛二看向我的眼光更加狐疑了:“然后我們就來吃飯了呀!
我說:“那我呢,我去哪了?”
牛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看向我:“少爺,這才多久你就失憶啦?”
我低聲說:“我剛才去哪了?”
牛二猶豫了一下,說:“那誰知道呀,大家都來吃飯了。你迷迷糊糊搖晃著去找?guī)鶅毫耍液澳愣疾淮饝?yīng)的。哎,你是不是撞邪了?”
我說:“差不多,你們好好吃吧,算我的。”
牛二就去吃飯了。
我找了個角落坐下里,仔細回想著剛才的事。
我發(fā)誓我從來沒記得讓他們停過車,也沒讓他們進這個服務(wù)區(qū)?膳6^對不會撒這個謊,我隨便問個人就可以核實。難道我真的失憶了?
有兩個可能,一種就是幻術(shù)。梅飲雪用幻術(shù)迷惑了我,讓我下命令停車,乖乖地過去找他。
第二種可能就是,他們看到的那個我不是我,而是梅飲雪。
我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如果梅飲雪真的精通易容或者幻術(shù),想要殺他,實在難了。
他要跟我一起去古派……到時候我身邊高手如云,又有龍臨水坐鎮(zhèn),肯定能弄死他,不過他這么厲害,肯定要在他脖子上多鋸幾刀……
正想著,張巨走過來,帶著一伙子人。他抹了抹嘴,說:“不吃點?”
我瞪了一眼:“走吧,趕路!
“噢!睆埦迲(yīng)了一聲,就吩咐著繼續(xù)趕路了。
黃粱夢幾乎緊貼著邢州,沒一會,我們就回到了這個城市。
故鄉(xiāng)就是這樣,你說不上來它的好,可當你回來的時候,總有種說不出的親切和安全感。
進了邢州,我并沒有招搖過市,而是給了張巨一筆錢,吩咐張巨和牛二將三十個好手安排好住宿,打理好一切,我來到了清風樓。
令我意外的是,我到達清風樓的時候,戰(zhàn)伯已經(jīng)在外面等了。
他靜靜地站在門口,黑洞洞的眼窩四處看著,我一過去,他就開口了:“陸安?”
我說:“大伯!
他笑吟吟地說:“事兒,成了?”
我愣了一下,說:“您這第六感,越來越厲害了。”
他笑罵道:“狗屁,張巨打電話給我了。他都告訴我了,京都花魚的事,我支持你,放開干。”
我就怕戰(zhàn)伯思想保守反對這件事,如今總算放下了心。
戰(zhàn)伯嘆了一口氣,說:“有你在,我這個擔子,應(yīng)該放放了!
我說:“您在一天,就永遠是陸家的一把手。”
戰(zhàn)伯搖搖頭,笑著說:“明天三大家族要來議事!
我說:“三大家族?”
戰(zhàn)伯說:“龍、李、張,三家。本來我們老四家也是明爭暗斗,可如今卻不得不擰成一股繩。恰好,這三家與你的關(guān)系都不淺,所以就定在邢州議事。”
我說:“目的呢?”
戰(zhàn)伯冷笑一聲:“當然是后天的世家大會,他們新四家同氣連枝,如果我們老四家不聯(lián)合起來,恐怕瞬間被吃的干凈啊!
“哦……”我說“那很有必要見一見!
戰(zhàn)伯突然說:“你想沒想你那小女友?”
我的心里一熱,說:“李紅塵?她明天回來?”
戰(zhàn)伯說:“她不來,誰來啊,高興么?”
我連忙搖頭:“沒什么的。”
戰(zhàn)伯說:“那點出息,說話都哆嗦了。這就是小年輕,不知道愛情是墳?zāi),哎,趁著她還沒回來,我給你找個地方,今晚放松一下?”
我說:“大伯!”
戰(zhàn)伯笑瞇瞇地擺手:“開玩笑的,我開玩笑的。你去吧,住宿給你安排好了?傔@么住外面也不是事兒,我這破地方又太寒磣,要不,我給你買個房子,你好娶媳婦……”說著他遞給我一張房卡。
我接過來,說:“生死存亡,談什么媳婦!”
戰(zhàn)伯一臉認真:“就因為生死存亡,你才應(yīng)該留個后嘛……萬一,呸,瞎說呢。”
我說:“陸麒麟這幾天有動靜么?”
戰(zhàn)伯啞然,半晌才道:“沒一點動靜!
我說:“那就別管他,我走了大伯,明天見!”
戰(zhàn)伯這才笑著擺手:“去吧,記得別太累。”
我呆了呆,搖搖頭,直往酒店去了。
依然是我經(jīng)常住的酒店,輕車熟路,我用房卡打開門,愣住了。
里面的燈竟然是亮的!
我趕緊看了看房間號,沒錯。
房間里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一個慵懶的女聲響起:“你來啦?”
我的腦袋一下就熱了起來。
“李紅塵?”
“干嘛呀?”浴室的門輕輕推開,從里面探出一個濕漉漉的腦袋,黑發(fā)都貼到了頭上,滿臉都是水,一點都沒有平時美艷無方的模樣。
我趕緊把門關(guān)上,問她:“你怎么在這?”
李紅塵說:“驚喜!要一起來么?”
我說:“不了,不了。”
她沒說什么,就進去了,沒一會,浴室門再次打開,她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走出來,那浴巾顯然尺寸不夠,只遮住她的重要部位,尤其是胸前,簡直隨時都可以撐開了。
我控制住自己的眼光,說:“你怎么在這?”
李紅塵大大咧咧往床上一坐:“我怎么不能在這?”
我說:“你不是明天再來嗎?”
李紅塵說:“我坐了五個小時飛機,七個小時火車,還有二十分鐘的的士!——就為了早點來,還撲了個空。你出門,怎么不告訴我一聲呀?”
我的心中忽然涌入一股暖流。
我說:“我這不是回來了么?”
李紅塵瞥了我一眼:“一身臭汗、腳步虛浮,沒好好休息吧?”
我撓了撓腦袋:“沒顧上!
李紅塵說:“什么都干不成,下次別逞強了啊!
我說:“恩!
李紅塵看著我唯唯諾諾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我說陸安,你這當上家主,當初的臭脾氣怎么沒有了?不是挺能跟我犟的嗎?”
我看著她那粉紅的笑顏,低聲說:“我想你了。”
李紅塵呆了一下,美目顫抖:“你說什么?”
我說:“沒說什么?”
李紅塵扇了我一巴掌:“放屁,你說你想我了!”
我聳聳肩:“你聽錯了。”
她一腦袋就扎進我的懷里。我猶豫了一下,抱住了她。無論有多少顧忌,這一刻,都壓抑不住心中的情感。
李紅塵說:“幸虧你聽到我會來,你是高興的,幸虧你沒經(jīng)不住誘惑去外面鬼混,要不今晚我肯定不會見你的!”
我愣愣地看著她:“你都知道?”
李紅塵像小狐貍一般地笑了,桃花眼一眨一眨的:“我讓戰(zhàn)伯試探你的!
我大聲地說:“我可是他親侄子,他怎么能幫你?”
李紅塵笑嘻嘻的:“我是他親侄媳婦,你說,你為什么不想娶我?”
我張了張嘴,嘆了口氣:“還不到時候。”
李紅塵說:“怎么還不到時候?再熬下去,我可就成大齡恨嫁女了!”
我看著她的美眸,動情地說:“如果我們結(jié)婚了,接下來的事,我先你而去,你會怎么樣?或者你先我而去,我又怎么樣?”
李紅塵低下頭,她喃喃道:“一起活,一起死……”
我說:“等一切安定下來吧!
李紅塵說:“你會娶我?”
我說:“是!
李紅塵說:“你不會喜歡別人吧, 你可是家主了!
我說:“不會,如果要娶的話,我只娶你。”
“哐當!”
陽臺突然傳來了玻璃碎裂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李紅塵說:“什么聲音?”
我說:“我去看看。”我翻身起來就往陽臺走去,那里拉著厚厚的窗簾,滿地都是碎裂的玻璃,我一把把窗簾揭開,目瞪口呆。
陽臺窗戶的玻璃,破了一個大洞,就好像有什么重物從外面砸進來了一般。我四下找了找,除了玻璃,什么都沒有。
窗戶的玻璃怎么會自己碎掉呢?看這樣子,明顯是從外面砸的啊,想到這里,我的心中突然一冷,這里可是十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