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一縮,沒想到這穆林也是受了陸云的好處。我顫顫道:“目的是什么?”
穆林笑笑:“當(dāng)然是鬼璽和你的人頭,但是經(jīng)過我的觀察,只要奪走你的鬼璽,你便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留你一條命也罷!
我聽得出他是在故意氣我,卻不想跟他糾纏。
他補(bǔ)充道:“這是第二個問題,還有最后一個。阿里木,如果你這小朋友不守信用,就別怪我動殺手了。”
阿里木身子一顫,沒有點(diǎn)頭也沒有搖頭,他默認(rèn)了。
穆林向我逼進(jìn)了幾步,一臉笑容:“問吧!
我道:“我可不可以問阿嘎一個問題?”
穆林瞥了阿里木一眼,笑道:“你最好別問他,因?yàn)檫@種人最愛自己的面子,不像我一樣誠實(shí),你就是問了,他也不一定說實(shí)話!
阿里木身子又顫了顫,道:“這是你跟穆林的約定,與我無關(guān)?禳c(diǎn)吧,不要浪費(fèi)時間!
我失落地?fù)u搖頭,心中又生一計(jì),問穆林道:“你想不想奪了阿里木這紅榜第三的名諱?”
穆林被我問的愣住了,我注意到阿里木雖然沒轉(zhuǎn)身,可他的耳朵卻豎了起來。
穆林邪笑著看著我,搖頭道:“如此低微的離間計(jì)……我告訴你,我對阿里木那第三沒有想法。我的想法是干掉梅飲雪,成為紅榜第一!當(dāng)然這得等出去之后慢慢找那梅飲雪較量。好了,回答完了,給我拿來吧!”說著再也按耐不住,一個虎撲便向我撲來。
就在我心中難以取舍之際。
“不用等,我來了!
一道明亮的寒光突然閃過。
一個冷若冰霜的白影從我身后跳了出來。
看清這人之后,穆林臉色大變,如同見了鬼一般地后退。盡管如此,還是被寒光劃中。
只聽穆林一聲慘叫,三根手指齊刷刷掉在地上。而其身形卻不敢停留,飛速退到五米開外,而阿里木也終于是轉(zhuǎn)了過來,跟著穆林一起退了后去,如臨大敵地看著我身旁的這個人。
這人我并沒有見過,他一襲勝雪白衣,手持一把古銅色的古劍,一張菱角分明的臉龐,劍眉星目,嘴唇緊繃卻有一股冷峻之氣撲面而來,絕對是我生平見過最英俊的人之一。
我雖沒見過他,卻瞬間認(rèn)出了他的身份。
梅飲雪。
除了梅飲雪,還有誰有這等氣質(zhì),除了他,誰還在這熱兵器橫行的世界使用古時的寶劍?
張筷子曾說梅飲雪是個美男子,而襲擊我的那個梅飲雪長相卻十分普通,對于張筷子的說法我本來是不予認(rèn)同的?扇缃瘢覅s不得不承認(rèn),這梅飲雪的確是個美男。
許是以前用了什么易容術(shù),雖然容貌兵器全都換了,可那股不可一世冰封萬里的氣勢卻是任何人都模仿不得的。
梅飲雪持銅色古劍的手垂下來,眼睛明亮道:“來,出招吧!
先前還不可一世的穆林臉一陣青一陣紅,咬牙道:“你來這里做什么,你不是不參加這次的行動么?”
梅飲雪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我欠陸云的人情早已還上,現(xiàn)在自然不是為了他的命令而來。你剛才說,你要挑戰(zhàn)我,來吧!
穆林臉色難看,噎著說不出話。阿里木上前一步沉聲道:“他只是說著玩玩!遍_玩笑,就算穆林如何厲害,不用歪招算計(jì)怎么會有半分勝算?而現(xiàn)在穆林根本沒有一點(diǎn)準(zhǔn)備的機(jī)會梅飲雪的劍已經(jīng)到了眼前,他自然是沒膽子。
梅飲雪笑了,可怕的是雖然口中笑了可臉上卻沒任何表情,他緩緩道:“他已不是三歲孩子,刀劍無眼,他已經(jīng)動了殺心。你要跟他一起上么?”
這句話顯然是問阿里木的。
阿里木愣了愣,竟然緩緩點(diǎn)頭:“我不能拋下他!
這句話瞬間刺痛了我,我們曾經(jīng)也是生死無間的兄弟,可在剛剛棄我于不顧的時候,卻要舍命保護(hù)這穆林。
梅飲雪眼睛挪了挪,平淡道:“來吧!
只聽‘掙’地一聲龍吟,梅飲雪已經(jīng)揮動那古銅色寶劍,一瞬間無數(shù)劍影出現(xiàn),化作巨大的蓮花向著二人包裹而去。
我看的目瞪口呆,這還是人的能力嗎?
我如此想著,可位于劍影前的阿里木和穆林卻沒有思考的時間,兩人都拿出了趁手的兵刃抵擋劍影。
只聽‘叮叮!療o數(shù)碰撞的火花四射,兩方竟然對持不下?勺屑(xì)看來,梅飲雪一臉輕松,眼睛越發(fā)明亮狂熱,而阿里木和穆林卻是有些體力不支相形見拙了。
對峙的情況持續(xù)了不久,只聽梅飲雪大喝一聲:“好!”而后翻身一躍,古劍一轉(zhuǎn)如滿月,一下掃開阿里木和穆林的阻擋,而后竟是如同奔雷一般向著二人刺去。
“哼!”穆林竟然冷哼一聲,飛身后退,而阿里木竟然絲毫不退,獨(dú)自一人迎上了梅飲雪。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阿里木便傷痕累累。
正當(dāng)梅飲雪欲了結(jié)阿里木之時,卻忽然感覺到什么身子詭異一扭,只聽“嘭,嘭,嘭!”
一陣密集的槍聲,我忙看去,竟是穆林一手一把黑色手槍,臉露殘酷笑容瘋狂向著梅飲雪開火。
而梅飲雪卻如同鬼魅一板飛速閃避著,我努力也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終于,穆林低頭要換彈了。本來他的換彈速度是極快的,這種軍用警戒手槍,專業(yè)的士兵換彈夾要四秒,而他只需要兩秒。兩秒是什么概念,一個呼吸的功夫。
可他卻再也沒有換上彈夾,正當(dāng)他飛速后退換彈夾的那一刻,那模糊的影子已經(jīng)以詭異的角度向他沖了過去,阿里木想要阻止,卻撲了個空。
而后寒光一閃,穆林便倒在了地上,眼睛瞪的極大,他顯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梅飲雪忽地停下,看向一臉呆滯的阿里木道:“一點(diǎn)進(jìn)步都沒有,為什么偏偏要走歪路?”
這明顯是大人教訓(xùn)孩子的語氣,梅飲雪之前與阿里木的較量,竟然只是玩玩而已?同樣是紅榜前幾名,實(shí)力相差怎么會有云泥之別?
阿里木瞪著眼睛,愣了愣,忽然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苦笑道:“沒想到你已達(dá)到半神的境界,從此之后,你便是當(dāng)之無愧的紅榜第一,千秋萬載也沒人會超越。”
梅飲雪搖了搖頭,用手撫了撫古劍道:“早在二十年前,我便再沒半分進(jìn)步!
我和阿里木眼睛都瞪大。
梅飲雪道:“你走吧。”
他是對阿里木說的。
阿里木顯得很驚訝:“你不殺我?”
梅飲雪淡淡道:“你還有用!彼f這話的語氣,就像是雍容華貴帝王在施舍一個衣冠襤褸的乞丐。
可他有這資格。
阿里木嘆了一口氣,他本是極強(qiáng)壯的一個人,渾身虬龍般的肌肉就像銅墻鐵壁?赡且凰查g,我卻看他似乎矮了幾分,臉上也平添了許多皺紋。
當(dāng)一個人心灰意冷之時,便是這副摸樣。我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想要問阿里木,可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阿里木蹣跚站起來,對我揮了揮手,苦澀笑道:“陸安小少爺,照顧好自己,我對不起峰爺!
說罷扭身就向鏡子洞深處走去,我看著他有些佝僂的背影,突然心里發(fā)酸。阿里木現(xiàn)在看來,就像是一個行就將木的老人,在此刻,我相信他還是那個重情重義救我數(shù)次的鐵漢阿里木,一句對不起,足矣讓我原諒他。
可我們還能再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