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天?”我追問道:“什么變天?”
張筷子壓低聲音道:“八大世家的族長最近在密謀一個計劃,一個驚天動地的計劃,而你,就處于那計劃中央!彼脑捯活D:“如果按計劃來的話,你是必死無疑的……除非你能成為陸家的家主,那么危機也會迎刃而解!
我大張著嘴巴,滿眼的不可思議。
什么計劃,一定要要我的命?而且……這種計劃明明張家也參與了,張家一直是護著我的,怎么這次……?
張筷子似乎一眼看穿了我的想法,無奈道:“陸安,有些時候,一個人并不能決定一切,即使張家不點頭,他們也會照樣做!
我還想問些什么,張筷子搶先道:“你不要問這計劃是什么,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你要記住,在大局面前,不管多么強大的個人,都難以獨樹一幟。我不會害你!
我點點頭:“我當然知道!
張筷子講罷,又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沒有爭雄的心思,現在的局勢很復雜很復雜,局外之人或許沒覺得,可我們這些局內人去試如履薄冰,一個不好便會萬劫不復。你如此,我們這些世家何嘗不是如此!
我聞言向張筷子看去,只見他的面容不再像之前那般瀟灑不羈,碎散的短發(fā)竟顯得格外狼狽,眼神中也多了一絲疲憊之色。
我從來沒見過張筷子這副摸樣,好像一瞬間由猛虎變成了個頹廢的老狗,與在監(jiān)獄中不可一世的張筷子相比他的身上少了些東西。
少了些什么呢?
我問道:“我聽別人說張家現在很難過,你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兒了?”
張筷子長嘆一聲,仰頭看著天花板:“是啊,如同李紅塵所說,我這一代的嫡系死得差不多了,連旁系都死了不少。偌大的一個家族,人心就這么散了……現在新生的小輩都被轉移到他處了,可以說現在的張家,就是個空殼子!
我一臉不可置信之色:“七人眾?”
張筷子點點頭:“對,就是那些東西。”
我皺眉沉思道:“它們既然叫七人眾,應該只有七個才對,短短時間能搞得盜墓界人心惶惶,會不會……七人眾只是一個幌子,其實兇手另有其人……你們張家被削弱,那么最大的受益者……”
這是我一直以來就有的疑問,七人眾再厲害,也不過只有七個而已。八大世家分居各地,其嫡系子弟又分布在全國各個店面主持生意。怎么想這七人眾也不可能跨越空間來到各地殺人。我想,很可能是某個世家的陰謀,挑起了這場內亂。
張筷子搖頭:“最開始我也以為是這樣,可后來我才明白,的確是七人眾所為。我告訴你一個秘辛,我張家之人被害死的,尸體也陸陸續(xù)續(xù)被發(fā)現,他們死亡特征基本一致而且……全都少了手指!
“手指?”我驚聲道。
“沒錯!睆埧曜訉⒂沂值氖持钢兄噶⑵,:“就這兩根手指!
我注意到,張筷子的食指和中指奇長無比,且與手掌的其他手指顏色不同,晶瑩如玉。
張筷子道:“你或許不知道,我張家一生的絕學都在這兩根手指里面。千年傳承下來,古人謂之‘點金手’。摧金斷石,無堅不摧?梢哉f,是我們苦練一生的精華。若是世家之間的暗殺,要那些手指有什么用。”
我聞言停頓了一會,道:“你的意思是,七人眾暗殺你們,為的就是拿兩根手指?”
張筷子倒:“不錯。說到這里,我還要告訴你一個秘辛。當然,也不算什么秘密。盜墓世家在開國之前,只有五大家,而不是八大家!
“什么?!”我驚呆了,我從來沒聽人說過這種事,就連阿里木的,都是只字未提。
張筷子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笑了笑道:“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因為現在除了老一輩人,很少有人知道這些,也沒人再提起!
我反應過來迫不及待道:“五大家是哪五大家?”
張筷子道:“有你邢州的陸家、云南大理的李家、湘西的龍家、西安府的羊家還有巨鹿我張家。這五家是開國之前就傳承的老世家,剩下的三家都只是后起之秀而已。與其他三家相比,老五家除了傳承久一些,最大的區(qū)別就是有自己的天賦……“
“天賦?”我瞬間就想到了自己的眼睛。
張筷子也是看了我一眼,點頭道:“老五家的陸、李、龍、羊、張。其天賦分別對應眼、耳、口、鼻、手。比如我張家,傳承的便是手上的功夫,而你陸家,就是眼力之功。對外我們都說七人眾暗殺八大世家之人,可實則它們主要暗殺的,是我老五家的人!其他三家只是稍帶而已。”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難以置信道:“難道七人眾要找的,是老五家身上的東西?比如說,我的眼睛?”
“沒錯!”張筷子贊許地點頭:“所以我說,你的處境很危險,當然,這也只是猜測,畢竟其他三大世家也死了不少人,不過損失相對我們就小了許多!
聽到‘損失’二字,我試探道:“聽說你們的族長也……”
張筷子的臉猛地變得陰沉而頹廢,他苦笑一聲:“沒錯……我大哥,也就是這一代的張起靈在一年前被殺了。我們兄弟三個他是身手最好也是最顧大局的一個,卻被人無聲無息地殺死在家門口……本來我是飄搖在外,不準備插手世家之事的,現在不得不回來跟我二哥一起主持大局,F在我二哥當了族長,卻連家族密室都不敢出……”說罷,失去所有力氣一般癱倒在沙發(fā)上。
我終于想明白,他比之前的張筷子少了些什么,他少了那股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F在的局勢,似乎真的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圍了。
張筷子的頹態(tài)只持續(xù)了一會,便恢復過來,又變成一副灑脫的模樣,他坐了起來,眼睛明亮道:“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有時間,陸家之事,需要更多的協(xié)調,說說酆都吧。你真準備去?”
我用力點頭:“當然,我要去找我父母!
張筷子也肯定道:“也好,如果我們能活著從酆都出來,應該也就有了一點話語權……酆都到底在哪?”
這一話問出來我反而愣了,我連忙問道:“你不是知道在哪嗎?”
張筷子苦笑道:“酆都的位置飄忽不定,能出來的人想要再尋找,是不可能尋到的。而當時帶我們進去的寶眼也死了……”
我聞言一驚,連問道:“你進酆都之時,是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
張筷子想了想:“距離我出來,大概兩個月了。那是在內蒙大興安嶺的某處,具體位置我也不知道!
我一下就癱倒在椅子上。
孫賈他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