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贝蠼鸷ε铝耍骸翱煊霉憝t照它!
這無人提著卻懸浮于空中的鬼燈籠實在滲人,單單是看著,便讓人起了一身白毛汗。
我顫顫巍巍掏出鬼璽,遙遙對著那鬼燈籠。期待著其中鎮(zhèn)邪的靈力能把這鬼燈籠嚇跑。
那鬼燈籠果然閃爍了幾下,而后飄遠(yuǎn)而去。
還不待我松口氣,卻見那鬼燈籠又飄回來,又往前飄,前前后后來回晃蕩。
“這丫,不會讓鬼璽給嚇糊涂了吧!贝蠼鹉懽哟罅它c,抬著頭張望:“你說它是怎么飄起來的,咱把它弄掉試試?”
“它好像要帶我們?nèi)ナ裁吹胤!”林梵音突然說。
我看這紅燈籠一前一后飄動,在夜空中像是一團(tuán)血火飄蕩,像極了在前引路的鬼差?闪骤笠舻囊痪湓挷坏貌蛔屛易⒁,都說鬼燈籠是為人引出生路之物,莫非這鬼燈籠能給我們帶出生路來?
我心中一動,或許它知道野外就我們幾個生人,想帶我們出去。我手中有鬼璽,也不怕那些個孤魂野鬼,索性就看看這鬼燈籠想搞什么花樣。
說著,率先前行一步,那鬼燈籠似是得到鼓舞一般,光芒大放,徑直舍下向前飄去。我心道果然如此,便帶著他們跟著鬼燈籠飛離的方向跑去。
山上沒路加上夜色漆黑,我們行走的速度很慢,那鬼燈籠飄一段便會回來替我們引路,令人在毛骨悚然之際,有多了幾分驚異。這鬼燈籠,是否真的是傳說中的引人回家的生燈?
走了一會,那鬼燈籠飄過一處樹叢,便再也不見了。我們急忙追過去,卻不見先前鮮亮的鬼燈籠半分蹤跡,再看附近,頓時大叫倒霉,這里四處都是荒郊野地,似乎是后山的深處,到處都是猙獰的樹影,黑暗中夾雜著不知名動物的怪叫,沒有任何人跡。
“媽的!贝蠼鹑氯缕饋恚骸岸颊f了別跟著這鳥燈亂跑,我看著是跑到陰曹地府里來了!
我將手機打開,調(diào)出手電筒照亮四周,這里滿處都是過膝茂密的草叢,在草叢中間,有一略顯淺薄的斷痕,似乎是一條小路被野草蓋住,看來已經(jīng)很久沒人來過這里了。
那鬼燈籠費這么大勁將我們帶到這里便神秘消失了……可這里,既無人煙,也沒有什么鬼跡……
“恩?”我用手機晃了晃遠(yuǎn)處,我似乎朦朧地看到了不遠(yuǎn)處樹下有一白色的東西。對著林梵音和大金示意一下,三人便小心地向我所指方向走去。
近了我們便看清了那白色東西的全貌,這是開在樹洞里的一扇門,上面是一顆參天的大柳,柳樹根系發(fā)達(dá),而這門,就開在大柳樹根部的樹洞里。也就一人高,上面刷滿了慘白色的油漆,乍一看,就像是黑夜里穿著白色兇衣的厲鬼,看起來尤為瘆人。
我站在那白色的消滅面前,喉嚨滾動:“咱們……要不要進(jìn)去看看?誰會跑到這荒郊野嶺里安家?”我在這里度過了整個童年,方向上來看,這里應(yīng)該屬于孤兒院的后山,都是些孤墳。怎么會有人修建的樹屋呢?
大金咽了口唾沫,強裝鎮(zhèn)定地說:“走,來都來了,管特么他是人是鬼,咱進(jìn)去看看!”
門上并沒有明鎖,也不知是不是從里面鎖上了。
大金慢悠悠過去,確認(rèn)沒什么危險之后“咣”地一腳向那門踢去,而那門,竟是被直接踢開了!
深夜里,這門“吱呀”響的一聲,尤為刺耳。
梵音嚇了一跳,趕忙抱住我,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放心,梵音,有我在!彼o緊抱了我一下,櫻桃小嘴在我臉上輕啄了一口,才慢慢抽了身。
“還有我那,我也在啊!贝蠼鹜耆浟丝謶,兀自嚷嚷著。林梵音紅著臉,完全不顧及大金的哀嚎。
這一下親的我都懵了,愣愣地摸著迅速發(fā)燙的臉不知所措。一向單純扭捏的林梵音,竟然會主動獻(xiàn)上香吻?
“行了你倆,都什么時候了,還擱這里膩歪呢,要膩歪回去再膩歪昂!贝蠼鹣喈(dāng)不滿意,把注意力放到那鐵門之后:“讓金爺看看這里頭的貨色……嗚,真臭啊!
那鐵門被踹開之后,里面?zhèn)鱽硪魂囮噽撼。雖然已是天高氣爽之時,風(fēng)已經(jīng)清冷,可這味道依然經(jīng)久不衰。
這種味道我很熟悉,大金剛熟悉,找他的話來講,丫的聞到這味就興奮地跟見了親娘一樣。
這是尸臭的味道。這也就證明,里面有腐爛的尸體。
聞到這一味道,我也顧不上回味剛才的香吻了,全神貫注地往里看去。莫非,這里面藏著一處墓室不成?可誰的墓室能修成這個模樣,以樹為墳冢,鐵門為棺蓋?
手機剛晃進(jìn)去,大金頓時就叫喚起來:“我操他媽的,什么鬼東西!”
這一嗓子把我跟林梵音嚇得不輕,我趕緊掏著鬼璽擋到大金身前,手機向里頭直晃。見到內(nèi)里的東西之時,我也是嚇了一跳。
這是一具白骨,不似我們見到的干尸濕尸尚有皮肉,這白骨上的皮肉包括軟組織都已經(jīng)消散的干干凈凈,頭頂上帶著幾縷花白的頭發(fā),似乎死者是個老人。連骨骼都有些發(fā)黃了,藍(lán)灰色的破衣襤褸地披在身上,下身套著一黑色的寬松長褲,時間久了,也就失去了原有的光澤。
單是看這死者的裝束,我竟然升起了一股強烈的熟悉感。可就是想不起來,這熟悉感從何而來。我可從未記得,在孤兒院之后,有這么一位隱士……
這樹屋應(yīng)該不是什么風(fēng)水寶地,亦或是蔭尸之地。所以這尸體才會正常的腐爛消解,若不埋于地下,最有一年便會白骨化、而在這密封的樹屋里,它的白骨化程度已經(jīng)相當(dāng)嚴(yán)重甚至出現(xiàn)了白骨土化的狀態(tài),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有很長的年月,應(yīng)該在四五年左右。
白骨倚靠在一張?zhí)珟熞紊,多年姿勢不變。身形安詳,也不見有什么痛苦扭曲之狀,似乎死的十分安寧。這個人到底是誰,要將自己關(guān)在這荒郊野外的樹屋里求死呢?
再看這樹屋里的布置,樹屋很小,應(yīng)該就是順著樹根的縫隙開拓而成,內(nèi)里空間極為狹小。白骨旁邊,放著一張香木桌,桌上似乎放置了一些東西。
尸體完全白骨化,也就沒什么尸變的風(fēng)險,我們放心大膽地四處搜索。
首先,我們就盯上了香木桌,上前查看,卻見木桌上已經(jīng)落滿了屋頂滾落的泥,將那些泥剝落下來。才辨認(rèn)出,這是一層層牛皮紙包住的古書。
古書似乎是抄錄本,封面上寫著‘竹米驅(qū)鬼術(shù)’。
我心中一顫, 緩緩掀開,內(nèi)里竟然記載著如何用竹筒糯米以及竹筷,運用方術(shù)驅(qū)鬼的方式。
對于竹筒乃至糯米的要求,都細(xì)致入微。
這不是米婆的本事嗎?
我猛地回頭,看著那衣衫襤褸的白骨,長大嘴巴難以置信。
這就是失蹤多年,傳聞客死他鄉(xiāng)的米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