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鏡被帶到了戒律堂。
看著早已等候在上面的寒霄真人,時鏡心里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上次她好像也是被這么提到問心堂來的,就為了那棵鏡心草。
“時鏡,你該當何罪!焙稣嫒嗽捯糇詭䦃骸
葉允擔憂地看著時鏡。
結果后者半點也不為她自己擔心,“不該私下倒賣靈果?”
氣氛安靜了一瞬。
隨后蘇長老怒聲指著時鏡罵道:“掌門跟寒霄真人都在,你竟然還敢滿嘴不正經。”
時鏡攤手,“不正經嗎?可除了這一項我還做錯了什么!
蘇長老被她這理直氣壯給問住了。
半晌后他弄死時鏡的心都有了,“你休得胡言亂語!
“我們在說問心鏡,別扯你那倒霉靈果!”
“那就跟我更沒有關系了!睍r鏡秒接話:“你們飛仙門的法寶壞了,與我何干!
“難道你們飛仙門都是這樣,一有什么事就亂咬人嗎?”
“滿口污言。”寒霄真人沉下臉,袖子一甩手中忽然多出一條長鞭。
鞭上散發(fā)著陣陣寒意。
正是之前打過時鏡的那條鞭子。
“之前你還在飛仙門中,我念及情分只打了你幾鞭便收手!焙稣嫒俗炖锿鲁鰺o情的話語:“但你此次毀壞我宗門至寶!
“無論如何都絕不能再輕饒了你。”
時鏡看著那泛著寒光的鞭子。
她跟這鞭子竟然還挺有緣的。
旁觀的葉允見狀飛快站出來,“不可啊真人,以您的修為加持戒律堂法寶打魂鞭,時鏡她受不住的!
“正因時鏡她如今已不是我飛仙門弟子,才更不能隨意處置啊,至少也得先問過她幾位師兄才行!
寒霄真人直接揮手將他丟到一邊。
葉允想上前阻止。
但他被寒霄真人的捆仙繩給捆起來了,動彈不得,只能懇求自己的師父,“師父您也說句話啊!
掌門也覺得此事不妥。
可正要開口,就被寒霄真人打斷:“時鏡的心性已然歪了,不給點教訓她是不會從實道來的!
“打幾鞭再丟去寒冰窟,長長記性才會聽從管教。掌門你不必勸了我意已決!
寒霄真人話落便是一鞭抽來。
那強勁的力道,葉允這快結丹的弟子看了都面色發(fā)白。
可意外的是時鏡竟然接住了。
“是個人都知道一件事上不吃兩次虧!
時鏡咽下喉嚨里翻涌的血腥,用劍纏著鞭子,“寒霄老狗你不會覺得我會再傻傻站著,給你打吧?”
寒霄真人聞言臉都綠了。
幾個長老也是仿佛聽錯了般滿臉不可置信。
時鏡剛才叫寒霄真人什么?她她她……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放肆!焙稣嫒藬S地有聲地吐出兩個字。
隨后化神期的神識威壓如同座大山般向她壓來。
看著時鏡身子一點點低下去。
寒霄真人面無表情地加重威壓,勢要把她這脊梁給壓下去。
時鏡經脈都要被擠壓到爆裂了,還握著手里的劍不肯放。
隨后便聽見一個長老驚呼:“劍氣凝形,怎么可能?”
看著環(huán)繞在時鏡周身的劍氣,寒霄真人眼里劃過一抹驚訝。
筑基期竟然就能凝聚有形劍氣,簡直聞所未聞。
掌門亦是滿臉驚愕。
就在他隱隱約約感覺,這時鏡并非傳聞中的廢材時。
一個酒壺被人從外面擲進來,不偏不倚地朝寒霄真人臉上砸去。
后者及時收手才好險躲開。
但饒是這樣,他的臉仍舊黑得不輕,“外面什么人?”
顧九寒在一眾長老的注視下緩緩走進戒律堂。
那悠哉的腳步像是來閑逛的。
“我還道我小徒弟去哪了,怎的我下山喝了幾壺酒回去就沒人影了!鳖櫨藕州p輕搭在時鏡肩上。
“原來是被你們招呼都不打一聲給擄來了。”
蘇長老通紅著臉道:“你別血口噴人。”
摔在地上的木葫蘆被顧九寒勾勾手指,就自己回到了他手中。
他喝口酒順便咂咂嘴,“沒有血啊,我怎么噴人?”
蘇長老指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被他無賴似的態(tài)度氣得心窩子痛。
這逍遙宗,果然一個個都是無賴。
寒霄真人看著穿得松松垮垮,沒個正經樣的顧九寒直蹙眉。
無論看多少次,這人也最多只有元嬰的修為,為何敢囂張地直接闖進來?
“顧掌門,我們懷疑是你門下弟子時鏡弄壞了我宗法寶問心鏡。”寒霄真人一字一句道:“還請不要出手妨礙!
他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以為顧九寒會識相。
可顧九寒卻說:“就那個破鏡子?碎就碎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個長老怒叫:“那是上品靈寶,不是隨隨便便的鏡子!”
“那不還是鏡子,鏡子哪有不碎的。”顧九寒連眼神都懶得分給那長老。
更不明白區(qū)區(qū)一面鏡子而已,有什么好值得他們大驚小怪的。
顧九寒的話說得眾人抓狂極了。
這逍遙宗的掌門到底怎么回事?上品靈寶又不是哪個農戶家的銅鏡。
他這仿佛是他們在無理取鬧的語氣搞錯了吧。
“寒霄真人,我發(fā)誓先前所說絕無半句假話!碧K長老手指明晃晃指著時鏡,“問心鏡就是她損壞的,可千萬不能放過她!”
寒霄真人不置一詞。
但周身的威壓已然擴散了出去。
化神境的修士舉手都能翻天覆地,這威壓更是讓在場的眾長老都感到窒息。
地面瞬間結了幾層冰,短短幾秒就將戒律堂變成了冰天雪地,長老們躲到角落瑟瑟發(fā)抖。
顧九寒手一伸把時鏡拉到身后,“站不穩(wěn)了就過來。”
時鏡乖乖站了過去。
隨后她發(fā)現(xiàn)那寒氣似乎被隔絕了般。
只要站在顧九寒身后,寒霄真人的威壓就波及不到。
而在別人眼中只是站著的顧九寒兩人,其實是在以神識斗法。
寒霄真人開始不以為然,可到后面他卻忽然臉色一變。
他急匆匆收回神識。
飛仙門掌門見他隱約捂了下胸口,關切了一句:“師弟你怎么了?”
寒霄真人卻話都不說,直接縮地成寸離開。
顧九寒理都不帶搭理其他人,直接把時鏡帶離了那里。
路上時鏡疑惑地問:“師父,剛才寒霄真人為什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