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眾期待的注視下。
楚寒衣條理清晰地說出了這句話:“我想問問你三師兄,修的是什么劍道。”
不遠處的蓬萊弟子噼里啪啦摔倒一片。
心里恨不得沖上去嘴替他。
好好的機會,說什么劍道。
活該做一輩子孤寡劍修。
只有商旻白松了口氣,殺意漸消。
楚寒衣卻執(zhí)著地看著眼前的時鏡,他想了幾天,還是忍不住來找她了。
所以一定要知道。
“我三師兄修的啥劍我怎么知道?”時鏡眨眨眼,“我倒是能說說我的,你要聽嗎?”
楚寒衣想起自己先前不小心偷聽到的,少女信誓旦旦說自己修的是躺平劍。
他嘴角微微一抽,“不必了,我不想知道這個!
看著時鏡顧左右而言他。
楚寒衣忽然意識到什么,往她手上一瞧。
果然時鏡捏著手指正在瘋狂比劃手勢。
楚寒衣把一袋靈石放過去,“現(xiàn)在時姑娘,可以告訴了我了吧?”
時鏡疑惑地看著他,“我說了我不知道啊!
看這理直氣壯的樣子。
蓬萊弟子直接傻眼,“所以她剛剛……是在誆騙我們楚師兄?”
“肯定是了,我就說外面的女修都不懷好心,你們還不信。”一個女修憤憤地說:“現(xiàn)在好了,師兄要被騙財騙身了!”
楚寒衣也被時鏡弄得蒙了一瞬。
“你為何會不知,那不是你師兄嗎?”
時鏡理直氣壯地回:“師兄妹也不是事事都悉知的吧,而且我?guī)熜诌@人挺不好接近的!
她邊說邊悄悄觀察著楚寒衣的表情。
楚寒衣是原文女主的護花使者,可別帶壞了她善良的三師兄。
別人聽到時鏡這話都知道是托詞。
甚至還有蓬萊弟子忍不住了,從遮擋的柱子后探出頭來喊:“楚師兄,你別信她的花言巧語啊!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隔著段距離,楚寒衣聽得模模糊糊,只依稀分辨出幾個字。
“什么葫蘆嘴?”
眾弟子:……他們大師兄沒救了。
時鏡把擦的噌亮的靈石放到芥子袋里,掃了眼正在叫囂的蓬萊弟子。
隨后狀似無意地問道:“你也覺得我是在騙人?”
時鏡就是在等著楚寒衣揭穿自己。
最好他憤怒不甘怒吼。
這樣她就能趁機告訴他,他原本的軌跡是被一個女人騙身騙心。
結(jié)果楚寒衣這個憨憨一臉認真地說:“時姑娘沒騙我,我相信你!
時鏡:“?”
怎么修真界的選人標準,其實是要傻白甜嗎?
他回去后仔細想了很久,確認了那天在時鏡三師兄身上感受到的確實是殺氣。
能修出那種殺劍的人,性格必然孤高冷傲。
跟宗門內(nèi)不合也是常有之事。
他正篤定地想著。
忽然一道瘦削的身影掠過眼前,徑直走到時鏡面前,遞出幾顆飽滿多汁的靈果。
“小師妹,我路上摘的靈果,你吃吧!
時鏡毫不客氣地拿過去啃了一口。
咔嚓咔嚓。
商旻白眼睛望著她,“這是靈藥峰峰主給的月靈果,能助人凝神靜氣,感覺如何?”
時鏡囫圇整個吞下肚,“挺好的,謝謝三師兄!
這般師門友愛的場景,把楚寒衣給整不會了。
說好的孤傲冷傲呢?
這個商旻白跟他那天見的,是兩個人吧。
—
用了整整一個多時辰。
芳玉才把時鏡要的結(jié)界石給融合完成,出爐的時候浩蕩的靈氣險些沒把他們借來煉器的偏殿掀翻了。
“芳玉師姐,你這么快就把結(jié)界石給練好了!背马幸搽y掩驚訝。
只因為這結(jié)界石非同一般。
因為能給整個宗門設(shè)下結(jié)界,帶來庇護,所以其蘊含的靈力是無窮的。
時鏡那日也是借此才擋下的蕭珂一劍。
“你師姐我出手,哪有不成功的。”芳玉抬抬下巴說:“論道法跟劍法呀,我是不如你!
“可若是論及這煉器,你還差了遠呢。”
芳玉將結(jié)界石交到時鏡手里。
接過去時,她俏皮地沖后者眨眨眼,“時師妹,我?guī)土四氵@么大忙,你準備怎么答謝我呀!
根本不等時鏡回答。
她就自顧自地說:“聽說你們逍遙宗是處難得的洞天福地,有機會不如帶我去看看吧!
時鏡腦海里閃過自家宗門那貧瘠的荒地,還有幾處時常破洞漏風需要修繕的屋子。
這是誰傳出的謠言?
但時鏡身無長物,只能回答:“下次一定!
半個月為期的宗門交流結(jié)束。
各派弟子便各回各家了。
飛仙門似乎怕來時發(fā)生的事重蹈覆轍,因此一眾弟子乘著飛舟溜得賊快。
云黛也一早就讓人備好了飛舟等著。
見時鏡收拾東西姍姍來遲,她還走到面前咳了幾聲,“你要是沒飛舟,我也可以勉為其難載你一程!
誰知時鏡擺擺手稱,“不用啦,我有我的專屬坐騎了!
云黛剛想疑惑。
就見她轉(zhuǎn)頭跳上了商旻白的背,拍著他肩大聲叫:“沖呀三師兄!”
她那跟騎大馬般的姿勢。
不僅讓商旻白無所適從,也引來了周圍的目光。
這一刻的云黛,雖然不是現(xiàn)代人。
但她卻無師自通了何為社死。
她頭也不回地走上飛舟。
身旁的弟子好奇地問:“云師姐,就你一個嗎?”
“對就我一個,快點飛,要多快有多快!”云黛焦急地催促,仿佛身后有洪水猛獸在追。
她才不要留下跟時鏡一起丟人現(xiàn)眼,她堂堂掌門之女,丟不起那人。
其余門派的弟子都乘飛舟走了。
時鏡兩人也啟程慢悠悠地御劍飛回宗門。
路上商旻白不停地往下扒拉時鏡的手,“小師妹,你可以不用抱這么緊的!
可一說時鏡反倒抱更緊了,“不行,我恐高!
兩人一路打打鬧鬧,耗費了三日才抵達逍遙宗。
落地看到周圍光禿禿的草皮,連樹都沒幾棵的宗門。
時鏡深吸一口氣伸了個懶腰。
是這味了,這么多天她時漢三終于回來了。
時鏡聞著空氣中的味道,下意識邁步朝伙房走去。
然而才走出兩步。
就被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猛地撲到腳下,抱住大腿,“小師妹,你可算回來了!
“四師兄我等你等得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