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仙人揉揉眼睛,“你便是那個五行靈根?”
時鏡心頭一梗。
五行靈根,看著高大上。其實就是徹徹底底的廢靈根。
靈根越少,修煉才越快,像她這種能筑基都不錯了。
“是,師父!彼c頭。
紫衣仙人披著銀發(fā),懶散地靠在椅子上,“我是逍遙宗掌門,顧九寒。從今以后,就是你師父,就這樣!
很好,師父也跟弟子一樣擺爛,全員擺爛。
時鏡覺得自己找到夢寐以求的門派了。
卷什么卷,她要擺爛到死!
“既然你剛拜師,那領(lǐng)取門派低保的事,就你去吧。”顧九寒丟來一枚破破爛爛的木牌。
木牌上,刻著逍遙宗三個字。怎么看怎么寒磣。
時鏡想問一嘴要去哪領(lǐng),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人說完就睡著了。
真是說睡就睡啊。
“師父他昨夜跟人打葉子牌,喝了不少。來,小師妹,師姐告訴你去哪領(lǐng)。”洛婉清拉著時鏡往外走。
走到山門,她指指前面,“就往北一直走,走個幾百米。到一個買米的鋪子,旁邊就是門派補助點,快去快回!”
時鏡被洛婉清一推,再轉(zhuǎn)頭時,身后已經(jīng)沒人影。
想起剛才顧九寒給她木牌時,大師兄跟四師兄溜得一個比一個快,她心頭稍稍有些異樣。
但她沒多想,就悶頭去了。
幾百米的路程,御劍一會兒就能到。
時鏡徒步,卻要走個五六分鐘,才看見洛婉清說的米鋪。
米鋪旁邊,有兩個穿著弟子服飾的人在派發(fā)補助。
時鏡走上去說:“我是逍遙宗弟子,來領(lǐng)取門派補助的!
拿低保,她拿得理直氣壯,十個靈石也是錢,誰會嫌棄錢?
那名被叫到的弟子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你怎么證明自己是逍遙宗弟子?”
時鏡反手掏木牌,“這是我?guī)煾附o我的!
拿過木牌后,那弟子沉默了幾秒。
周圍開始竊竊私語。
“真是逍遙宗弟子,那個破門派,竟然還能收新弟子?”
“小姑娘看著眉清目秀的,怎么就不長眼進了那種宗門!”
說著說著,話題逐漸來時跑偏。
“管她是不是,那群混蛋欠了我十五靈石、雞、鴨、還有我的酒都沒還!”
“抓住她,帶到逍遙宗去,我就不信他們不還!”
四周亮起一雙雙兇惡的眼,時鏡訕笑回頭,“大哥大姐們,我只是個新弟子,什么都不……”
話音未落,她木牌都不要了,撒丫子就跑。
后面一群人呼啦啦地追。
那兩個弟子習以為常地交談,“逍遙宗的人臉皮真是厚,竟然還敢來!
“也算他們本事了,每次來都被一群人追著喊著打!
—
時鏡算是明白為什么提到來領(lǐng)補助,她那些師兄師姐會跑得那么快了。
這不跑快點,她人都得留這。
還好時鏡想辦法甩開了那群人,還趁機繞回去拿到了補助。
十枚靈石到手。
時鏡小心地把靈石揣進懷里,剛要回去,就迎面碰上了一隊弟子。
弟子一共八人,每個人身上都穿著她眼熟的門派服飾。
正是飛仙門的外門弟子。
時鏡是懶得搭理這些人。
但這些外門弟子里,有人認識她,一下喊住時鏡,“喲,這不是時鏡嗎”
“你還真是個白眼狼啊,你姐姐都為你求情了,你還恩將仇報吃了鏡心草。”
飛仙門弟子將時鏡團團圍住,一個個面露不善。
周圍的人都不敢上前。
時鏡一臉平淡,仿若聽不到他們說話。
“寒霄真人都不追究我了,你們跑來堵我。”
“這么愛管閑事,是不是路過間茅房,你都得嘗嘗咸淡?”
“時鏡,你別太囂張了!”那腰上有藍繩的弟子怒了。
顯然是沒想到時鏡竟然敢這樣跟他們說話。
“這就急了?”時鏡問。
這下徹底惹急了那名弟子。
“像你這種敗類,就該除了!
只見他拔出劍,朝時鏡揮出一道劍氣。
這一舉動,不僅把旁邊的人嚇了一跳。
就連跟他一起的師兄弟也都沒想到,“常師兄,弟子在外不能私自動手的!”
常時一愣,被怒火沖昏的頭腦微微清醒過來。
但這一劍,已然揮了出去,后悔也遲了。
凌冽的劍氣,令人膽寒。
時鏡剛穿來,就接連碰到這種大場面,心里縱然無語,也得先考慮茍命。
她召出那把黑炭劍,擋下這一擊。
飛仙門弟子也松了一口氣,至少沒出人命。
眾人看向那把劍,先是一愣,隨后哄笑。
“離開了飛仙門,只能乞討了嗎,用這種劍!
“都說靈劍肖主,果然,有什么樣的主人,就有什么樣的劍。”
時鏡握住劍柄,周圍的聲音通通離她而去,耳清目明。
她有種很玄妙的感覺。
仿佛從頑石下鉆出的嫩芽,在這一刻,看見了天光。
時鏡腦海里閃過洛婉清說的話。
劍修一生只能有一把劍。
如遇不平,以劍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