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旻白過了許久才來開的門。
時鏡看他臉色似有不對,關(guān)切詢問:“三師兄,你怎么了?”
商旻白握著門板的手極其用力。
但他還是深呼一口氣告訴自己眼前這個是自己的小師妹。
“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哎呀三師兄,別那么冷淡嘛!睍r鏡猛然走前一步,眼睛不停往他身后瞟。
“三師兄,我能進(jìn)去不?”
商旻白很想拒絕她。
可想了想,還是放時鏡進(jìn)去了。
但三秒后,他就后悔了自己的決定。
商旻白這邊才關(guān)上門,轉(zhuǎn)頭就看見時鏡拿著他藏在抽屜里的血符,“三師兄,這符咒怎么是紅色的?”
商旻白還沒來得及阻止,那符就被時鏡點燃。
然后下一秒砰地炸了。
炸得如此猝不及防,還好時鏡丟得快,不然手都要遭殃。
燃燒的符紙緩緩掉在地上。
時鏡捂著手,滿臉想不通,“不合理啊,這符都不是我畫的,怎么會炸的?”
時鏡暗暗打定主意。
下次再也不要隨便碰,那些亂七八糟的符了。
時鏡不懂符,所以也看不懂上面的符紋。要是換了個符修在此,看到那血符定會臉色大變。
商旻白默默把地上飄落的符紙撿起。
耗費了精血才畫成的符咒,親眼看它變成齏粉。無論對誰,都是莫大的挑戰(zhàn)。
時鏡自知理虧,小聲安慰他,“三師兄,你別生氣啊!
“要不然這樣……我畫幾張一模一樣的還你!
“不必了,沒了就沒了吧!鄙虝F白回答得異常迅速。
現(xiàn)在只是毀了一張還好。
可要是讓時鏡畫符,那指不定被毀多少張。
時鏡見氣氛沉重,索性轉(zhuǎn)移話題,“三師兄,你跟別的門派打過交道嗎?”
“沒有!鄙虝F白回的言簡意賅。
“那你想不想,去跟別的門派有點深入的交流?”時鏡忽然把臉湊過來。
燭光的映襯下,她的臉柔和明亮。
商旻白頓了下,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時鏡就噼里啪啦接著一頓說:“三師兄你是劍修,我也是!
“我倆肯定最合拍,去別的宗門交流切磋,也能提升自己實力是不是?”
商旻白好半晌才擠出一句話:“大師兄也是!
“哎大師兄太老實了,不適合做這種事!睍r鏡一不小心就說了大實話。
商旻白:“?”
這么說,難道他就合適了?
商旻白總覺得自己這不安分的小師妹,在打什么鬼主意。
但對上她亮晶晶的眼眸,拒絕的話卡在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最后商旻白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竟然答應(yīng)了。
把三師兄拉上賊船后,時鏡就開始執(zhí)行計劃。
她最一開始就想過了,四師兄跟大師兄都不適合去,二師姐呢,又不在宗門。
想來想去,就只能拐帶老實的三師兄了。
“宗門交流有什么要注意的嗎?”時鏡臨走前,還特地去問杜鳴。
杜鳴疑惑地抬眼,“我們過去,不是要別人注意點才對嗎?”
時鏡想了想自己這趟去的目的,覺得四師兄所言甚有道理。
她下山了一趟,順便把下個月的補(bǔ)助一起領(lǐng)了。
回宗門的路上,時鏡邊走邊在想去哪個宗門好。
就聽見身邊的人在議論。
“好像又到四大宗門互相交流的時候了。這次應(yīng)該是,去重明宗聽課業(yè)吧?”
“是不是都跟我們這些散修沒關(guān)系。誰不知道,這交流就是用來給仙門大比做鋪墊的!
眼看那兩個搭話的散修要走。
時鏡眼疾手快抓住一個人地手問:“這位道友,我想問這個交流是只限四大宗門嗎?”
“不是啊,只要你是仙門弟子就能去!蹦巧⑿捺托Γ暗サ亩际撬拇笞诘奶熘溩!
“普通仙門弟子,何必去自取其辱呢!
目送散修離開后,時鏡有想法了。
她果斷用傳訊符聯(lián)系了云黛。
—
幾日后,一艘內(nèi)外刻了無數(shù)高級陣法的飛舟,緩緩降落到逍遙山。
一襲紅衣的云黛踩著臺階下來。
剛要踩地,就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一跤。
時鏡吃了一驚,“云道友,就算多日不見,你也沒必要行這么大禮吧?”
云黛單膝跪地,額角青筋冒起,“誰說我是行禮了。我腿軟了,你還不快來扶我下!
時鏡把她扶了起來。
火陽宗的弟子眼觀鼻鼻觀心,都當(dāng)沒看到剛才那一幕。
云黛掃視四周。
看到腳下都是光禿禿的荒地,嫌棄之情溢于言表,“你們逍遙宗就在這種地方?”
時鏡嘆氣,“是呀,沒靈石也沒弟子,只能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混個日子罷了!
“參加宗門交流,還得仰仗云道友你吶。”
云黛清了清嗓,冷哼道:“宗門交流本就不限于四大宗之間,我只是載你一程罷了。”
“是是是,云道友菩薩心腸!
時鏡知道云黛此人不壞,就是被嬌縱慣了,捧她幾下也沒什么。
左不過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
云黛被哄高興了,反手給時鏡安排了最好的房間。
進(jìn)房間的時候,看到時鏡身旁陌生的男修。
她先是一愣,隨后反應(yīng)過來,問時鏡:“這是你師兄?”
“是我三師兄商旻白,也是劍修。”時鏡簡單介紹了下。
云黛蹙了蹙眉。
明明商旻白自上飛舟后,一個字也沒說?刹恢醯,她似乎覺得此人有些不同尋常。
可具體是什么,又說不上來。
“云道友,我們能進(jìn)去了吧?”時鏡問。
“進(jìn)去吧!痹器焓栈匾暰,平復(fù)了↓心情。
是她看錯了吧,時鏡的三師兄修為看著也不高,身上怎么會有殺氣呢。
前去重明宗的路程很遙遠(yuǎn)。
即使火陽宗的飛舟是最上乘的飛行法器,也要飛足足兩日才能到。
路上云黛也沒有懈怠,時時刻刻都在修煉。
她靜下心感受丹田里的靈力,就在隱隱約約感覺再次觸碰到瓶頸時。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云黛被嚇了一跳,險些從床上摔下來,心頭一陣火氣。
她氣沖沖地拉開門,問老大爺似地坐在門口的時鏡,“時鏡,你又在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