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旻白看向身后走來的時鏡,手中劍顫鳴不止。
他以為她至少會問點(diǎn)什么。
但時鏡只是說:“章家的人來偷襲,現(xiàn)在二師姐在跟他們家主斡旋。”
“我們過去看看二師姐吧!
“嗯。”商旻白按下不滿的上邪,強(qiáng)行收回鞘中。
咣咣咣。
上邪拼命想出來被死死按住,看上去憋屈極了。
葉允不禁有些懷疑,這真的是上邪劍嗎?
見時鏡管都不管他們這些人的死活,就要走。
弟子忿憤喊道:“時鏡,你放任你師兄把我們打成這樣,一句解釋也不留?”
“解釋?”時鏡忽而一笑,讓他們有些害怕。
但想想,時鏡又不是商旻白,應(yīng)該做不到這么兇殘,他們又不怕了。
飛仙門弟子七嘴八舌地叫囂。
“今天你必須給個解釋,不然,我們就說成是逍遙宗不滿仙門,要背叛修真界!”
“沒錯,給個解釋!”
面對眾人的逼迫,少女面色平靜得有些出奇了。
商旻白這個位置,甚至還聽見她輕輕嘆了口氣,“本來想放你們一馬的!
緊接著,飛仙門弟子就迎來了自己修煉路上最黑暗的一天。
一個他們從來看不起的女修,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讓他們把靈石法器全掏出來。
有的弟子很剛硬,寧為玉碎,“就算死,我也不會把東西交給你的!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時鏡笑了,“很好!
“我就喜歡你這么嘴硬的。”
“你說什么?”那弟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
時鏡便伸手到了杜鳴面前,“四師兄,借你符一用!
杜鳴看到她眼神,就明白過來她要干什么了,很上道的遞上符。
時鏡啪地把符往幾個弟子身上一貼。
符貼上身后,幾人不受控制地大笑,笑得渾身快抽搐。
“你……你對我們干了什么?”一個人竭力忍住笑,問她。
“沒什么,就是把這個用來惡作劇的符往你們身上試試咯。”
時鏡笑瞇瞇道:“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很爽?”
一群人笑得都要抽筋了,哪里還能回答她。
葉允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操作,看得目瞪口呆,“時道友,你這是?”
“放心,不會對他們怎樣的,只是給他們個教訓(xùn)!睍r鏡拍拍手 起身。
“想要停下來也容易,我呢,最近比較缺靈石鍛劍,你們要是想接濟(jì)我,我感激不盡!
聽到這里,幾乎所有人心里都響起了同一個罵聲。
誰想要接濟(jì)她!
但忍笑實(shí)在痛苦,最后,這幾個人還是不得已忍辱掏了靈石。
時鏡捂著新到手的靈石,心里樂開了花。
“時道友,你先前說的只要給了靈石,就放過他們!
葉允頓了下,“那現(xiàn)在你是不是……”
時鏡讓杜鳴施咒解開了符。
地上笑到打滾的幾人,瞬間清醒過來,回想方才發(fā)生的一切,臉一陣青一陣紅,屈辱萬分。
但又怕時鏡再趁他們不備,給貼上那種符,不敢妄動。
靈石也拿到了。
時鏡自然是跟商旻白和杜鳴離開了。
臨走時,蕭珂輕到不可聞的聲音突兀地響起,詢問她:“能告訴我,時瑤怎么了嗎?”
時鏡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應(yīng)該是被人救走了吧!
復(fù)雜地看著少女的身影,蕭珂心里說不上是松了口氣,還是暗暗失落。
但他最終也只能放任,他們兩人漸行漸遠(yuǎn)。
—
時鏡著急離開主要還是為了洛婉清。
雖然杜鳴聲稱再來一打,洛婉清也不會有事。
但章家人畢竟也不好惹。
然而當(dāng)他們趕回去,看到的卻是一個跪在地上的章家家主,還被洛婉清冷聲使喚:“有點(diǎn)無聊啊,學(xué)聲狗叫我聽聽!
“汪!闭录壹抑魃炝藘上律囝^,殷切極了。
洛婉清玩兒得正開心。
不想轉(zhuǎn)頭,看見自家小師妹,差點(diǎn)一個趔趄從石頭上摔下來。
“師妹,你們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洛婉清干笑著說。
“不回來哪能看見二師姐你訓(xùn)狗啊!倍砒Q上下打量章家家主,發(fā)現(xiàn)他眼神迷離無神。
心中斷定他肯定是被幻術(shù)捕獲了。
幻術(shù)就是那么作弊,無視修為高低,只要先下手為強(qiáng),哪怕圣者來了也難辦。
何況,這章家家主才不過大乘期修為,小看了洛婉清,吃了癟,再正常不過。
想到這里,杜鳴不禁道:“二師姐,你幻術(shù)又精進(jìn)了啊,只是你做得這么明目張膽!
他快速看了眼時鏡。
“就不怕被咱們小師妹看出什么來?”
洛婉清給他一眼刀,咬牙切齒,硬生生擠出幾個字,“所以你才要幫我啊。”
在她眼神威脅下,被擰了好幾下的杜鳴無奈只能幫著掩飾。
他邊揉腰邊來到時鏡身邊,故意混淆視聽,“我就說師姐身上很多厲害法器的!
“看吧,大乘期也奈何不了她。”
這么說來,章家家主是被法器弄成這幅德行的?
時鏡看著儼然成了個二百五,行為動作都像一條狗,不像人的章家家主,持保留意見。
“行了行了,別想這么多了,大師兄還在營帳等我們呢!
杜鳴眼見不妙,趕忙打斷,然后催促,“趕緊回去要緊。”
“四師弟說得對。”洛婉清趕緊也說。
說話間,她給杜鳴去了個眼神,意思是夸他有用。
平時看不出來,關(guān)鍵時刻小師弟還有點(diǎn)靠譜。
幾人丟下章家家主回到營帳,卻發(fā)現(xiàn)這里也已經(jīng)亂成一團(tuán)。
四處都是狼藉。
還能聽到弟子恐懼的呢喃:“負(fù)責(zé)擋住獸潮的幾位長老都隕了!
“剛才有人看見他們的魂玉從遠(yuǎn)處飛來……長老都死了,我們還能活嗎?”
“快逃啊,獸潮馬上就會往我們這來了!”
營帳內(nèi),秦北跟個沒事人似的。
別人都在收拾東西,慌張奔逃,而他,該砍柴砍柴,該燒水燒水,一整個格格不入。
直到看到時鏡回來,他才放下手里東西,眼里有了絲神采。
仿佛剛才都只是設(shè)定好的程序。
“大師兄,這兒怎么了?”杜鳴問。
秦北看了眼那些慌張的弟子,淡淡答道:“可能是怕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