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張三公子到來有何貴干?”
雖然不知道張舒到來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潘飛旭卻并不怎么客氣,畢竟在極樂教里,他和宋正剛的地位差不多,而張舒只是一個小輩,何必多客氣。
張舒淡淡一笑,當然,那張鐵面具是看不出來的,但露出來的嘴角上翹的弧度說明了他在笑。至于是什么樣的笑就沒人知道了,起碼在潘飛旭看來,那種笑似乎帶著一種嘲諷。
“也沒什么大事!睆埵娴穆曇艉苁菧貭栁难,“就是希望潘叔叔考慮一下!
“考慮?”潘飛旭的眉頭不自覺的跳動了一下,“考慮什么?”
“放心,沒什么要緊的,就是希望潘叔叔考慮改換一下門庭而已!
“哈哈哈!迸孙w旭仰天大笑,“改換門庭?改換哪個門庭。俊闭f到這里,潘飛旭的眼睛瞇了起來,里面寒光暴漲。
張舒又笑了,自顧自走到一張椅子前坐下后道:“當然是家父這邊的門庭啊、”
“這是你父親的意思,還是你父親上頭的意思?”潘飛旭的心頭殺機涌動,極樂教里的各個長老為了擴張自己的勢力雖然不遺余力,但基本上還是很有分寸,像張舒這樣上來赤裸裸要求的還從來沒有過。
“很重要嗎?”嘴角微微上斜,似乎充滿了嘲諷,但張舒的聲音還是那般的溫爾文雅,“當然是我父親的意思了!
看著張舒嘴角的那抹笑容,聽了張舒的話,潘飛旭猛的大笑起來,笑夠了,潘飛旭陰森森的道:“張舒,你父親都不過是別人手下的一條狗,你竟然要老夫投在你父親的門下,這是把老夫當成什么了?”
“沒什么,狗崽子而已!毙蕾p著自己修長的手指,用一根小竹簽剔了剔指甲縫,張舒漫不經(jīng)心的道。
潘飛旭頓時勃然大怒,大手一揮道:“上,剁碎了這小子喂狗。”
沒有附和的聲音,只聽“噗噗”的利刃入體聲和慘叫聲不停的從背后傳來,潘飛旭回頭一看,不禁亡魂大冒,只見景清正將一柄滴血的長刀從趙平的心口拔出來。不止是趙平,只見往日對自己唯唯諾諾倚為心腹的家伙全都變換為一副狼一樣的表情,而那些自己并不怎么倚重的人卻全都倒在了血泊里。
看著那些心腹拿著滴血的長刀慢慢逼近過來,潘飛旭慌張的后退,剛后退一步就被凳子給絆倒在地。倒在地上的潘飛旭猛的反應過來,這里可是霹靂堂的總舵,可是有大量的弟子。
“不用找?guī)褪至!本扒濯熜Φ溃L刀的刀鋒已經(jīng)到了潘飛旭的面前,溫熱的鮮血刀尖慢慢滴下,滴在了他的鼻梁上,可景清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潘飛旭面如死灰,“整個總舵里屬于你的人就在剛才全死了,至于別的忠于你的,最近的要趕回來都要兩天!
“景清,我待你不薄,你為什么要背叛我?”潘飛旭不甘的怒吼道。
“待我不。抗,哈哈哈哈!”景清仰天大笑,笑聲中竟然充溢了一種不可言狀的悲涼,一把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景清湊到潘飛旭跟前道:“看清楚這張臉,你還說待我不薄?”
當看清了面前這張臉后,潘飛旭倒退的飛快,一直退到墻邊無路可退,看著那張老是出現(xiàn)在噩夢里的臉,潘飛旭不禁大叫道:“潘承,你不是死了嗎?”
“他確實差一點就死了,但被我義父給救了!睆埵孢是那般溫爾文雅的聲音,但聽在潘飛旭的耳里卻如同閻王殿里傳來的催魂魔音。
“不可能,那么重的傷怎么可能救得活?”潘飛旭還是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張舒站起身緩緩的道:“世人大概都只記得義父‘人屠’這兩個字了吧,卻忘了前面還有‘圣手’兩個字!鞭D身向門外走去,“潘承,好好干,義父等你的好消息!
“多謝三公子厚愛!惫笆炙蛣e了張舒,看著所在墻角瑟瑟發(fā)抖的潘飛旭,潘承獰笑的舔了舔刀尖的鮮血,大踏步的走了過去。
“三少爺,接下來該怎么做?”
看著平平靜靜的上了馬車的張舒,袁楚恒站在馬車旁邊恭敬的問道。
“這些天大伙東奔西跑的都累了,接下來去成都好好玩幾天吧,川蜀之地多美人啊!睆埵娴穆曇魪鸟R車里傳了出來,慵懶又似乎帶著一種恬淡。
愣了愣,袁楚恒還是反應過來道:“是,三少爺!
“袁叔,其實我還是更喜歡聽你叫我舒少爺!
繼續(xù)愣了愣,袁楚恒拱手恭敬的道:“是,舒少爺!比缓髮χ粨]馬鞭吼道:“啟程,去成都!
看著不遠處的藏劍山莊,柳云雪的眼里閃過一絲的希冀,他,應該來了吧。
看著姐姐的表情,柳云峰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沐天青是什么想法,但就柳云雪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一顆芳心估計是已經(jīng)掛在了沐天青身上了。嘆了口氣,這段時間來很多人都來霸刀山莊提親,但大姐卻一個都沒看上。不說柳云雪沒有看上,柳云峰也看不上那些人,好吧,就算不比武藝比文化,那些所謂的青年才俊,估計和沐天青一比,也是個渣。
名劍大會時和沐天青處了一陣子,柳云峰對沐天青的博學算是徹底服氣了,儒、道、法、縱橫、兵等百家學說談論起來頭頭是道,杏林一道也堪稱妙手,就算是佛家典籍都能評論一二。有時柳云峰都恨不得把沐天青的腦袋扒開看看,看看里面到底塞了多少書,柳云峰知道純陽宮的藏書很多,但是沐天青腦袋里裝著的,恐怕不是純陽宮的藏書閣能裝的下的。
“姐,別發(fā)呆了,我們該上前了,總不能在這兒不動吧!笨粗在發(fā)呆的柳云雪,柳云峰忍不住開口道。
“哦,好好!
看看到了山莊的大門口,看著前面的弟子去給藏劍的管家遞拜帖,柳云雪突然悠悠的道:“你說,他會來嗎?”
邊上的柳云峰差點一個跟頭栽下去,緊了緊手里的韁繩,柳云峰心里不知是個什么滋味,從內(nèi)心來說,他倒是樂見姐姐和沐天青好事成雙,但從沐天青的表現(xiàn)來看,似乎,有點兒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