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末的山里高中,條件還是十分艱苦的。
雖然有鍋爐供暖,但是并沒有公共浴室——宿舍里更是沒有。
因此結(jié)束了一天的勞動課,同學(xué)們只能去水房打回開水,回宿舍里洗澡。
就在下午的時候,陳大計動用自己的“鈔能力”,以兩條煙為代價打動了男生宿管大爺,把趙飛和張超都換到了自己宿舍。
而且還就只有他們四個。
至于被換走的人,陳大計也不小氣:每位補(bǔ)助半個月的飯票菜票!
那時候?qū)W校里沒有現(xiàn)在這種充錢的電子飯卡,都是一張張的實體塑料小票。
還分為飯票和菜票,是分開用的。
如今華九難幾人,正光著膀子互相搓背。
華九難坐在最前面,陳大計給他搓;
陳大計的后面是張超,他寒著一張臉、擺好熱水盆給自己的克星猛搓。
并且還用衛(wèi)生紙塞住自己鼻子。
沒辦法,這貨掃了一天的廁所,實在是太臭了!
趙飛則是相對“獨(dú)立”,自己給自己搓。
作為趕尸老祖,張世祖也不想這么卑微。
怎奈陳大計將萬年雷擊木法劍就放在腳邊,老祖看著真心發(fā)慌。
又礙于在亡人地宮里發(fā)下的毒誓:不能傷害小院中的任何人......形勢比人強(qiáng),忍著唄!
忍辱負(fù)重,以期來日美好前程......
“大計,今天我送了李云一個護(hù)身符,說是你給的。”
“記住,見面別說漏嘴了!
陳大計連連點(diǎn)頭:“知道了老大!
“咋地,學(xué)校里鬧臟東西啦?你送她符干啥?!”
華九難聞言暗笑:自己這好兄弟還沒傻到家。
“嗯......”
不等華九難繼續(xù)說,“張超”冷笑一聲接過話頭。
“老大你說的是什么白神吧?”
“今天也有人找我信奉了,還給了這玩意兒!”
“張超”邊說,邊從床上的褲兜里取出同樣的白骨。
“今天參加勞役......勞動的時候,有幾個小子讓我和他們一起拜什么白神。”
“說是以后就能心想事成!”
說到這里,“張超”下意識的深深看了一眼陳大計,隨后趕緊低下頭去繼續(xù)用力搓。
“呵呵,想讓老祖我信奉、還要跪拜!”
“我怕那個什么鳥神命不夠硬,一下子拜得他三魂分崩、七魄離析!”
說完之后,張超滿眼冰冷,寒光宛如深秋潭水。
別看這位平日里被陳大計呼來喝去不敢反抗,甚至當(dāng)做小廝一般隨意使喚,宛如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一般。
但他的真實身份,可是天下趕尸者的鼻祖——張世祖!
一旦動了震怒,原本因為眾人一起洗澡而霧氣騰騰的宿舍,頓時溫度驟降。ωωw.cascoo.net
甚至平地生出陣陣陰風(fēng)。
陳大計被凍得一哆嗦,下意識的抱怨。
“臥槽,咋還起風(fēng)啦?!是不是窗戶沒關(guān)嚴(yán)實?!”
“風(fēng)蕭蕭兮屁屁涼啊......”
“超兒啊,趕緊過去瞅瞅,別給咱老大凍感冒嘍!”
克星的話,瞬間把張世祖從無限“威嚴(yán)”中拉回現(xiàn)實:
悶哼一聲、氣勢瞬間萎靡。
無精打采的起身,裝模作樣的走到窗戶旁仔細(xì)檢查。
“陳、陳老大,都關(guān)嚴(yán)實了!
“壓根就不透氣兒。”
“是么?”陳大計起身幫華九難加了點(diǎn)熱水。
“那特么哪來的邪風(fēng),嗖嗖的......超兒啊,也幫咱加點(diǎn)水!
“好家伙,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哦對啦,剛你說到哪了,繼續(xù)說吧!
“張超”:“......”
“我說完了,沒啥說的了......”
趙飛、趙胖子,自從跟常懷遠(yuǎn)修行后也算開了陰陽眼,自然能看到白骨上附著的怨氣。
從華九難手上拿過來仔細(xì)看了看,還用牙咬了咬,隨手丟到了自己床上。
“有咱哥幾個......華老大在,啥東西敢來學(xué)校搗亂。”
“這不是提著燈籠撿牛糞——變著法兒的找死(屎)么!”
“他不禍害人也就算了,敢禍害人、胖爺我一屁股坐死他!”
出于對大體格子的本能恐懼,陳大計聞言連連點(diǎn)頭。
“那必須的!”
“趙胖子咱相信你!”
看著陳大計如此怕胖子,“張超”內(nèi)心不免泛起陣陣波瀾:
是不是老祖我煉制個大胖僵尸,就能稍稍反制一下克星?!
不求徹底擺脫奴役,只要別被他當(dāng)成奴仆一般呼來喝去就好......
可是怎么才能讓僵尸胖起來呢?!
這可是古往今來從沒被人攻克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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