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連忙拉住他,哭著對他說道:“不,這不是你的錯,是那些人太過歹毒,你可千萬不能犯糊涂!”
青年淚流滿面:“爹放心,兒子絕不會尋短見。若是謝大人和黑麒衛(wèi)查到爹頭上,兒子再和爹一起上路!
何大夫聽到最后,心中一陣惶恐,忍不住抱著兒子痛哭起來。
而另一邊。
謝櫻離開一個時辰后,屠嬌嬌才故意找人詢問謝櫻的下落。
發(fā)現(xiàn)謝櫻不在府中,她大為驚慌,立刻派人到處尋找。
因為謝櫻曾經(jīng)找過店鋪伙計詢問何家醫(yī)館的位置,屠嬌嬌派出去的人很快得到了這個線索,于是直接前往何家醫(yī)館,路上還不斷詢問附近的人是否見過謝櫻。
見過謝櫻的人不少,謝櫻被人抱走時,同樣被醫(yī)館附近的人看在了眼里。
只是這些人并不清楚謝櫻的身份,所以謝櫻被人抱走的時候,他們并未阻攔。
直到屠嬌嬌的人尋到何家醫(yī)館,詢問謝櫻的下落,這些人才知道謝櫻是福安郡主。
他們又驚又駭,看向何家醫(yī)館的目光也多了幾分不同,只是心中到底還是顧念何大夫的恩德,所以誰也沒有多嘴,就怕給何大夫惹來麻煩。
屠嬌嬌的人只好找到何大夫,詢問謝櫻的下落。
何大夫為難地皺著眉頭:“不久前的確有個小姑娘來過,只是很快就被一名女子抱走了。那女子自稱是她母親,小姑娘也沒有反抗。難道那個小姑娘是福安郡主?”
屠嬌嬌的人立刻問道:“何大夫可記得那個小姑娘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
何大夫照實說了。
屠嬌嬌的人頓時臉色大變:“不好,肯定是郡主,郡主出事了!你可看見那女人往哪里走的?”
何大夫立刻指了一個方向,并未說謊。
他心里其實也很矛盾,既不希望謝櫻出事,又不希望自己和兒子會因此獲罪。
屠嬌嬌的人道了一聲謝,立刻追了出去。
他們自然是追不到的。
那女人抱著謝櫻離開后,很快就將謝櫻藏了起來,自己也換了一身裝扮,然后第一時間出了城。
不過他們沒去北邊的燕國,反倒是在往南邊跑。
屠嬌嬌讓人在城中大肆尋找謝櫻的時候,這些人已經(jīng)偽裝成商隊,坐著馬車一路疾馳,帶著謝櫻越跑越遠。
而屠嬌嬌在城中到處找人,很快驚動了定國公。
他聽說謝櫻被一個神秘女人抱走,臉色瞬間大變,幾乎是立刻就派人將何大夫“請”了過去。
看著面容憔悴的何大夫,定國公的臉色異常難看。
他直接問道:“為什么要這么做?”
何大夫心慌不已,面上卻還故作鎮(zhèn)定:“國公大人,您在說什么?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定國公目光犀利,仿佛能夠劈開他的偽裝,直接將他看穿:“你今日去過知府衙門,應該見過郡主。
郡主去你的醫(yī)館,你不可能認不出她的身份。所以為什么,你要放任那女人抱走郡主?她還是一個小娃娃,你為何如此狠心?”
這話狠狠戳中了何大夫的心房,他瞬間跪倒在地,眼淚洶涌而出:“嗚嗚嗚嗚……我也不想這樣……可他們給我兒子下了毒,我要是不這么做,我兒子就只有死路一條……”
他痛哭流涕地繼續(xù)說道,“我看見了,那女人手里拿著刀子,我要是敢阻攔,她就會殺了郡主……我什么也做不了……”
定國公臉色鐵青:“那她抱走郡主后,你為何不找人報信?”
說罷不等何大夫回答,他又冷笑起來,“我知道了,為了你兒子!
他用力閉了閉眼,隨后才嘆息道:“你在河間府多年,救治了許多百姓和受傷的將士,是有大功之人。
可你知不知道,陛下有多看重福安郡主?現(xiàn)在郡主被人帶走,你最好祈禱她能平安回來,否則神仙也救不了你!”
頓了頓,他又問道:“你剛剛說的他們,究竟是什么人?”
“他們是燕國人!”何大夫突然咬牙切齒,“小人雖然不知道燕國人為何帶走郡主,但他們一直狼子野心,國公大人不得不防!”
定國公直勾勾地看著他,死死盯著他的雙眼:“你當真確定,他們是燕國人?”
何大夫臉上沒有絲毫慌亂和躲閃,目光異常堅定:“那幫燕國人,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能認出來!絕對是他們,不會有假!”
定國公冷冷說道:“好,我會派人去查。接下來你就留在我這里,哪里也不用去!
何大夫卻松了口氣:“好!
他很清楚,只有留在定國公這里,他和兒子才能安全。否則一旦落入那幫黑麒衛(wèi)手中,他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福安郡主在他的醫(yī)館門口被人帶走,那些黑麒衛(wèi)不會放過他的!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天黑。
當陸煊從沉睡中蘇醒,得知謝櫻被燕國人帶走,只覺得天都塌了!
他趕了兩天兩夜的路才將謝櫻送到河間府,為何只是補了個覺,謝櫻就出事了?
而與此同時,某個黑漆漆的林子里,一雙怨毒的眼睛正盯著昏睡中的謝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