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究竟是哪里來的底氣?到了這種時候,還敢這樣跟她說話?
莫非以為世上的年輕女子全都死光了,只剩下賈萱一個?他們大公子要是不想孤身一人,就只能求娶她賈萱?
真是滑稽!
對方如此可笑,許嬤嬤自然也不客氣。
她直接冷笑著說道:“賈太太說笑了,我家夫人可要不起您家娘子這樣的兒媳。夫人派我過來,只是想請您管教好女兒。
既然當初說好了從此一別兩寬,嫁娶各不相干,就莫要再無端糾纏,惹人厭煩……”
她剛說到這里,就被賈母勃然大怒地打斷:“好你個賤婢,竟敢在賈家如此放肆!”
許嬤嬤卻是半點不怕她,還繼續(xù)冷笑:“賈太太看來是氣糊涂了,我是姜家的下人,可不是你們賈家的下人。
您若是對姜家不滿,大可找我們家夫人說去,不必在這里指桑罵槐,欺負我一個下人。
不過看您的樣子,想必還不知道您那好女兒做了什么好事吧?”
賈母臉色大變:“她又做了什么?”
許嬤嬤見賈母臉色難看,神色還有一些慌亂和不安,就知道對方十分清楚賈萱的性子。
她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
賈萱那樣的性子,不管是誰家娶了她,都得倒霉。
以前她在姜家胡鬧,沒少惹夫人生氣。
如今她被姜家休棄,回到自己家里,可不就是只能禍害自己家人了嗎?
不過對方養(yǎng)出這樣的女兒,顯然難辭其咎,如今受苦也是活該。
她笑了笑:“看來賈太太是真不知道,您那女兒可是厲害得很。
我們家大公子剛剛跟戚娘子定親,您女兒就給戚娘子寫信,言語刻薄,造謠抹黑,將我們家大公子貶低得一文不值。
好在戚娘子和戚家太太都深明大義,不是那等人云亦云的小人,并未相信那些污言穢語。
戚家太太還親自帶了信上門,交給了我們家夫人。我們夫人為了安撫戚家娘子,還特地派我送去了一車禮物,其中還有一柄琉璃如意。
這次夫人派我過來,就是希望賈家能夠管好賈娘子,莫要再讓她胡作非為下去。
這種事情畢竟是太不光彩,若是傳揚出去,賈娘子和賈家的名聲可就徹底完了!
最后這一句,簡直就是明目張膽,毫不掩飾地威脅!
賈母自然聽出來了。
她氣得臉色鐵青,渾身顫抖,卻見對方說完朝她屈膝一禮,直接告辭而去。
她張了張口,想要讓人將其攔下,可是想到姜家,又只能自嘲地扯出一抹苦笑,什么也沒說。
只眼睜睜看著對方走遠。
這時,賈父才鐵青著臉,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
他死死咬著牙,突然暴喝出聲:“來人,去將那孽障帶過來!”
賈母見他明顯是氣狠了,想要教訓賈萱,連忙開口勸阻:“老爺,你怎能相信那婆子的一面之詞……或許是污蔑……”
“污蔑?”賈父不滿地瞪著她,突然嗤笑一聲,“就算是污蔑,那又如何?你還看不清如今的局勢嗎?姜家現在是什么身份?賈家現在又是什么身份?
更何況,他們是不是故意污蔑,等那孽障來了,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你在怕什么?你以為我會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教訓那孽障嗎?”
賈母頓時不敢再勸。
不多久,賈萱就被人帶了過來。
她不解地走進堂屋,見兩人臉色難看,還詫異地問:“爹?娘?你們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