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微拆開信,目光掃了一遍。
信是安插在太子府的釘子送來的。
白明微把信湊到燭火旁,隨著火焰一點點將密信吞噬,她也開始講述信上的內(nèi)容:“那一個卦象,太子知道了!
蕭重淵篤定:“就依劉昱的性子,估計現(xiàn)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吧!
白明微頷首:“嗯,目前沒有什么反應,還想著怎么把這件事賴到越王身上!
蕭重淵挑唇:“這倒是劉昱能干出來的事情!
白明微道:“嗯,現(xiàn)在就差怎么引導他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母后,本不該是皇后……”
蕭重淵沉吟片刻:“這倒是不用著急,在他一門心思地想讓越王成為那個野種時再讓他發(fā)現(xiàn),事情會更有趣!
白明微表示贊同:“我也是這么想的。你知道太子是怎么知曉這個消息的嗎?”
蕭重淵輕哼一聲:“必定是秦豐業(yè)告訴他的吧?”
白明微點頭:“正是。不過秦豐業(yè)的目的,倒是有幾分耐人尋味。他把這個消息告訴太子,也不怕牽出當年那偷龍轉(zhuǎn)鳳的荒唐事!
蕭重淵分析:“有沒有一種可能,秦豐業(yè)想讓太子發(fā)現(xiàn)?”
白明微思索片刻,對這一猜測表示認同:“有道理,現(xiàn)在太子翅膀硬了,秦豐業(yè)拿捏不了。”
“但要是太子以為自己不是親生的,說不定又會對他俯首帖耳,為了尋求他的庇佑而任他拿捏!
蕭重淵雙手環(huán)胸:“那我們干脆順水推舟,讓秦豐業(yè)把這件事情抖到太子那里,到時候還能徹底讓太子與他決裂!
白明微很快意會:“我贊成,待秦豐業(yè)把這件事抖給太子,而太子不知所措時,我們再把秦豐業(yè)的居心告訴太子,太子必定會恨死秦豐業(yè),把一切都怪罪到秦豐業(yè)頭上!
蕭重淵把話接過去:“為了逼太子就范而不惜把當年的事情抖出來,依劉昱的脾性,只會覺得秦豐業(yè)在威脅他!
白明微眼眸倏然銳利:“所以,我們坐山觀虎斗就行!
兩人正在說話。
一直護在劉堯身邊的阿六忽然現(xiàn)身。
白明微眼皮一跳:“越王出事了?”
阿六拱手施禮,而后回答:“主子,姑娘,越王悄悄來了白府!
白明微問:“找傳義還是找六妹?”
阿六低聲回答:“應該是來找六姑娘,他入了白府后便沒有再行動,怕是也在猶豫是否要繼續(xù)!
白明微嘆了口氣:“你去給他開一條路,帶他去見六妹一面吧。”
“是!
阿六應了一聲,隨即便退下了。
蕭重淵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白明微輕喟:“說到底,越王走到今日,最開始也只是想向六妹證明,他不是廢物!
“現(xiàn)在越王羽翼逐漸豐滿,而他本身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倘若在這過程中,他和六妹之間的事情沒了一個善終,他遲早會懷疑走到這一步的意義是什么!
“要是他因覺得護不住六妹而動搖了決心,很可能會被人趁虛而入,與其讓他為了大局壓抑本性,倒不如給他一個交代,不管是燃起希望,還是死了這條心,也比內(nèi)心糾結(jié)迷茫好的多!
“最重要的是,六妹本身也對越王……我也想給六妹一個機會,我不想六妹為了考慮大局,而必須去犧牲什么,我這么拼不就是為了給他們掙下自由選擇的權(quán)利么?”
蕭重淵點點頭:“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雖然家國大義面前,人可以暫且放棄兒女私情,然而七情六欲這種東西,是壓抑不住的!
“正如你所說,與其壓抑著,倒不如發(fā)泄出來,不管面臨怎樣的結(jié)局,也不至于留下半生遺憾。”
……
另一邊。
劉堯在阿六的幫助下,暢通無阻地來到了白琇瑩的院子。
他沒有唐突,隔得遠遠的,就那么站在窗下,也不主動說話。
似乎在等著白琇瑩發(fā)現(xiàn)他,也似乎在猶豫是否該來這一趟。
“誰?!”
“誰在那?!”
也就在這時,白琇瑩的聲音響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