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
白明微幾人前后腳走著,但白明微并沒有和劉堯說一句話。
劉昱看到這里,不由得調(diào)侃:“大將軍,患難見真情,適才大將軍遇到麻煩時,有人始終裝聾作啞、視而不見!
“還是本宮對大將軍真心以待,不惜冒著觸怒父皇的危險,也要幫大將軍解決困難?磥泶髮④娨郧暗难酃饪刹辉趺礃樱院罂傻貌亮裂劬!”
白明微心底發(fā)笑。
這太子該不會覺得,自己所謂的“困境”是他解的吧?
見過給自己臉上貼金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心底犯嘀咕是一回事,表面上她卻很配合劉昱:“是啊,患難見真情,殿下的情誼,臣銘記于心。”
話音落下,白明微略帶憤恨地看了不遠(yuǎn)處的劉堯一眼。
眾所周知,一旦白明微說好話,不是真心就是真槍。
很顯然,她這是又要給劉昱挖坑了。
但劉昱沒了秦豐業(yè)約束著,很容易自視過高失了分寸。
他和他爹一樣,根本就不會去分析言下之意,聽到好聽的話,就撿起來捧著。
聽了白明微的話,他只當(dāng)白明微受了委屈,甚至還去安慰白明微:
“大將軍不必為了不值得的人生氣,既然不是同道中人,以后遠(yuǎn)著些就是,有本宮在,絕對不會叫那些個小人害了你!
白明微露出受寵若驚的神色,一臉感激:“多謝殿下關(guān)懷!
劉昱眼角眉梢都揚(yáng)了起來。
他心想果然是個女子,就是容易婦人之仁。
別人說兩句好聽的話,就能哄得心花怒放。
正當(dāng)他得意之際,白明微卻一臉憂愁,話鋒猛轉(zhuǎn):“殿下如此關(guān)心臣,臣自是千百倍報(bào)答殿下!
“有些話臣不知該不該說,”頓了頓,白明微豁出去一般,“事關(guān)殿下的安危,即便是殿下怪罪臣,臣也要與殿下坦誠布公!
劉昱一臉“慈藹”:“你說便是!
白明微嘆息一聲:“殿下也是知道的,陛下一直對臣的祖父有所誤會,以至于他對整個白府的人感到不喜,包括臣!
“越王正是知曉了這一點(diǎn),所以哪怕臣與他并未完全撕破臉,適才他也不敢裝裝樣子,幫臣說幾句話!
“殿下大義,一心回護(hù)臣,可終究是觸了陛下的霉頭,導(dǎo)致陛下有些惱了!
說到這里,白明微愧疚的無地自容:“因?yàn)槌嫉木壒,連累了殿下,臣實(shí)在罪該萬死!
劉昱脫口而出:“這算什么事,父皇惱怒不過只是一時,待本宮再給父皇送些銀錢,父皇自會轉(zhuǎn)怒為喜。”
白明微露出小心翼翼的樣子:“殿下真是大公無私,給陛下送那么多來錢的路子,也沒有自己留一點(diǎn)!
“臣格局狹小,倘若臣是陛下,必定會給自己留些后路,畢竟毫無保留的付出,就怕一敗涂地。”
劉昱聞言,眼底閃過一抹深思,隨即眼睛一亮,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值得驚喜的事情。
他其實(shí)從來沒有考慮過通過這件事,給自己也弄些好處。
畢竟他太想挽回父皇的心意了。
從小到大,父皇都沒這么夸過他,以至于他牟足勁地表現(xiàn),竟忘了銀子堆哪里,都不如裝自己的口袋里舒坦。
但他也沒有什么事都跟白明微說,只因他從小養(yǎng)成的警惕性,幾乎已經(jīng)成為了本能。
白明微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上鉤了。
接下來怕是為了賣力討好元貞帝,更用力地得罪各方權(quán)貴。
同時也不耽誤他中飽私囊。
只要他做得認(rèn)真,就離死路不遠(yuǎn)了。
多說容易弄巧成拙,于是白明微點(diǎn)到為止:“這里不便說話,臣便不與殿下多說了,臣告退!
劉昱點(diǎn)點(diǎn)頭:“去吧。”
白明微恭恭敬敬地行禮,隨即便退開了。
她看了一眼太子,沉靜的目光猶如深潭,仿佛方才那些或喜或憂的情緒,從未存在過。
……
承明殿。
玉清一身道袍,畢恭畢敬地站在元貞帝的面前。
元貞帝居高臨下,冷漠地看著她:“依朕看,你們承天觀干脆改名及時雨得了。”
“每次朕的柱國大將軍需要,你們總能及時且恰到好處地出現(xiàn)。說吧,這次又有什么新花樣兒?”
玉清并不理會元貞帝的陰陽怪氣,恭敬地開口:“貧道替家?guī)煻嘀x陛下準(zhǔn)允‘邱道長’一同解卦!
元貞帝也懶得與道姑一般見識,當(dāng)即就揮揮手:“客套話就免了,把卦象拿出來吧!
玉清呈上一個木匣子,遞給一旁候著的王公公。
王公公把木匣子打開,取出里面的紙條,擺到元貞帝的桌面上。
元貞帝隨意掃了一眼,挑眉:“哦?這倒是有點(diǎn)意思。”
“邱道長”覺得不妙,但還是竭力維持鎮(zhèn)定,看向桌面上的卦象。
只一眼,他眉頭難以克制地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