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有錢可賺,陸玉書頓時來了精神。
他笑瞇瞇的對楚霄說道:“閣下還真是問對人了,我對這個羅先生倒真有些了解!
“三位有所不知,這羅先生乃是當初云游途經(jīng)我陸家莊,見此處煞氣盈盈,仿佛不日便有兇祟現(xiàn)身,但因為他年事已高,法力微薄,自覺不是這兇祟的對手,所以才告誡我們要將那豬尿泡掛在門前,借此防止邪祟入侵,對百姓不利!”
陸玉書這話說的和他爹頗有幾分相似。
不過他這番話說的明顯更加圓滑,想來應(yīng)該是提前經(jīng)過了系統(tǒng)性的編撰和復(fù)習(xí)。
面對對方的這番侃侃而談,三人相視一笑,并未將其拆穿。
陸玉書此時還未注意到三人表情有異,直說的口沫橫飛:“那羅先生來到村中,發(fā)現(xiàn)我身上頗具慧根,于是便生出了想要收我為徒,度我出家的心思!
“但是我爹的話,您三位剛剛已經(jīng)聽到了,我大哥英年早逝,二哥在外游學(xué),如今只有我一人陪伴在老父身邊。”
“現(xiàn)在雖然是太平年月,可是卻也不能保證我那二哥是否遭了歹人毒手,又是否還存活于世,哪怕只是為了我陸家的香火綿延考慮,我也絕不能輕易答應(yīng)羅先生的請求,隨他一并出家修道!”
陸玉書這番話說的可謂正氣凜然,而且還將自己與那羅先生的身份徹底綁定在了一起。
早在他說出對方有意要收自己為徒的時候,楚霄便知道此人定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想來他不僅知道羅先生的去向,而且那羅先生應(yīng)該也距離此地并不算遠。
想來此人應(yīng)該就一直在陸家莊的周邊行騙。
但是因為此處遠離京城。
一直采取自治方針。
所以對方才能頻頻得手,從而不必顧慮官府對其有所察覺!
趙凌峰是個急切的性格,凡事只想知道個究竟,不想聽對方過多廢話。
眼見著對方說的口沫橫飛,喋喋不休。
趙凌峰臉色一沉,直接開口打斷道:“陸公子,你只管說你知不知道那羅先生的去向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多說,我兄弟三人也不想多聽!”
陸玉書險些被趙凌峰這一句話給噎死。
不過面對對方的這番打斷,他倒也并未惱怒,只是點頭說道:“三位找我就算是找對人了,我雖然并未隨羅先生一同出家修道,可現(xiàn)在卻是羅先生的俗家弟子。”
“如果三位真的有心瞻仰家?guī)熥鹑莸脑,明天我便焚香化表,請家(guī)煬F(xiàn)身此地,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楚霄聞言頷首說道:“若是真能借此機會一睹仙師尊容,那我等倒也算是不虛此行,倘若仙師真有如此通玄本領(lǐng),我等也愿種一番善因,我兄弟三人愿為羅先生捐納白銀五千兩,只為羅先生能夠在此修建道場,廣澤黎民!”
楚霄此言出口,陸玉書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五千兩白銀無論對誰來說都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更何況他陸玉書還只是一個紈绔子弟,伙同一個江湖騙子在此行騙而已。
所謂的羅先生壓根就沒有他說的這般道法通玄。對方不過是一個在他處行騙被人拆穿,如今已經(jīng)無路可去的老騙子。
說來倒也湊巧,當日陸玉書在外游玩,恰好遇到了這個羅先生。
羅先生見其衣著華貴,以為對方是個肉頭,于是便想憑借自己招搖撞騙的那些小伎倆來從陸玉書的身上訛詐些銀兩。
結(jié)果他的一番把戲使完之后,卻只從陸玉書那里榨取到了幾十文錢。
經(jīng)過一番攀談,他才知道原來這陸玉書是陸家莊老莊主的三公子,只可惜此人并未繼承老莊主那敦厚的性格,反而是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平日里只流連于花街柳巷。
那日兩人相見時,恰好是陸玉書在一處青樓盤踞多日,身上的銀兩盤纏都已用盡,想要回家和父親討要些錢財。
眼見著自己騙取銀兩的計劃就此落空,羅先生不禁有些懊惱。
可誰知在此時,陸玉書卻提出了一個想法。
讓他隨著自己一同回陸家莊騙錢!
陸家莊平日里與外界隔絕。
莊內(nèi)的百姓性格敦厚,同時對鬼神之說頗為篤信。
若是羅先生的那番手段能夠在陸家莊的百姓面前施展一番,那說不定能夠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身為此處村民,陸玉書自然對陸家莊這些百姓極為了解。
他知道這些百姓平日里省吃儉用,積攢的銀兩全都存放在家中。
若是真能借這個機會將百姓手中的銀兩騙出的話,那肯定夠他在外瀟灑一段時間,再不用受父親的白眼,低三下四的與其討要錢財。
這二人一個是久歷江湖的老騙子。
一個是游手好閑的二世祖!
聽到陸玉書的這個提議,羅先生頗為心動。
兩人一拍即合,當即決定來到陸家莊騙錢。
剛剛的那番說辭全都是陸玉書自己編造出來的。
而為了能夠?qū)蜃鋈。陸玉書又專程找到了在集市上售賣豬肉的劉三。
相比于陸家莊其他的淳樸百姓,這個劉三的花花心腸明顯更多。
在得知每賣出一只豬尿泡自己便能從中分得一錢銀子之后。
劉三便與三人伙同,一起開始了行騙之路。
只是最近幾天劉三變得愈發(fā)貪婪,眼看著村民們對于豬尿泡的需求越來越高,他便坐地起價,哄抬豬尿泡的價格,只為了能夠從村民手中榨取更多的銀兩,好,能讓自己的分成更多一些。
聽到楚霄的許諾,陸玉書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倒是不懷疑三位老板的能力,只是我的恩師脾氣不好,向來不喜歡有人與其夸下海口!”
“如果三人只是想請我那恩師現(xiàn)身祈福的,依照我那恩師普度舊事的性格,應(yīng)該也斷然不會拒絕!
“可如果三位真的是想為我那恩師捐些香火錢,想要為其修建道場的話,那就絕對不能空口白牙,哄騙于我。”
“三位若是真想捐獻白銀,那如今是不是也應(yīng)該拿出些誠意來讓我看看?否則若是明日我將恩師請來,三位卻借機誆騙于我,那我豈不是要受恩師降罪,反受其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