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峰領(lǐng)了武瞾懿旨,退出大殿,前去處置李青山等人的遺體。
而在做完了這一切以后,武瞾又笑瞇瞇的對堂下的鄭經(jīng)綸說道:“今天真是讓貴使看笑話了,沒想到我大周朝廷竟然糜爛到了如此程度,此事若是被傳回楚國,朕豈不是要淪為笑柄?”
鄭經(jīng)綸聞聽此言,連忙搖頭說道:“治理如此龐大的國家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陛下這些年來殫精竭慮,大周的國力已經(jīng)愈發(fā)昌盛,這一點就連吾皇也欽佩不已!
“至于貴國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我完全可以當做不知情,陛下盡管放心,微臣的嘴嚴的很!”
鄭經(jīng)綸雖然只是一個紈绔子弟,但是不得不說。他的情商還是受到了他叔叔很大的影響。
他知道自己此時說錯一句話就可能會惹來殺身之禍,于是他索性裝起傻來,許諾要為武瞾保守秘密。
他的這番話逗得武瞾發(fā)出一聲輕笑。
“貴使不必如此驚慌,哪怕看在你與楚太傅是同鄉(xiāng)的份上,朕也絕對不會與你為難,只是這和親之事,怕是要就此告吹了!”
鄭經(jīng)綸聞聽此言,頓時顯得有些慌張。
這次鄭渡給他搭下了一個如此廣大的舞臺,為的就是能夠讓他促成這次兩國聯(lián)姻之事,能夠在楚平安父子面前好好露一次臉。
如果他這次能夠成功的話,那就能夠入朝為官,日后頂替自己的位置。
鄭經(jīng)綸原本也以為這次的任務(wù)應(yīng)該能夠順利完成。
畢竟楚國手中一直拿捏著周國的一大命門。
周國想要收回江州,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但他也沒想到這看似天衣無縫的計劃竟然會受到身為楚國皇子楚霄的再三阻撓。
不僅如此,而且對方還提前埋伏在九江府,并劫走了自己押送的那些聘禮。
致使自己淪為笑柄,在武瞾的面前丟了大臉!
如今鄭經(jīng)綸只迫切的希望這樁婚事能夠促成,這樣一來他回到楚國還能對叔叔有個交代。
否則若是就這樣灰頭土臉的回到楚國。
別說是他叔叔,就連楚平安父子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他撩起衣袍跪倒在地,同時開口對武瞾說道:“臣知道這次準備的聘禮的確有些草率,但是也請陛下理解微臣的苦衷,并非是我楚國吝嗇,只是微臣之前負責押解的那些聘禮在九江府被逮人劫掠,就連與我同來的使團都損兵折將,十不足一。”
“微臣之所以會拿著兩顆明珠前來頂替,就是因為我身上實在沒什么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但又擔心空手而來可能會唐突了陛下和公主……”
鄭經(jīng)綸還想再做解釋,卻被身后的趙龍廣開口打斷:“貴使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是想說我九江府是一塊化外之地,沒有任何秩序可言?”
鄭經(jīng)綸之前已經(jīng)領(lǐng)教到了九江府君趙龍廣的本領(lǐng)。
如今面對對方的質(zhì)問,鄭經(jīng)綸連忙解釋道:“府君切莫動怒,在下并無此意!
“既然沒有此意,那你又為何說這聘禮是在我九江府丟失的?”
“我,我沒有說謊,這批聘禮的確是在九江府外圍的官道上丟失……”
“行了,鄭經(jīng)綸,你就不要再在這里繼續(xù)狡辯了!
“陛下和府君不了解楚國的情況,難道你以為本宮還會不了解嗎?”
“我那對父兄平日里吝嗇到了什么程度,我可謂是再了解不過,就算這次真的是為了向陛下求親,他也絕對不會拿出什么實質(zhì)性的聘禮送到周國,他最多只會像之前那樣,以江州作為籌碼,試圖促成兩國聯(lián)姻,在他的眼里,江州從來就不是楚國的一部分,我說的對嗎?”
楚霄此時突然站了出來,并以過來人的身份現(xiàn)身說法。
他鄭經(jīng)綸不過是楚國臨時委任的一個使臣而已。
要論分量,他還真比不過楚霄這位皇子。
鄭經(jīng)綸雖然明知道這批聘禮是被楚霄劫去。
可他現(xiàn)在卻又有口難言。
首先他剛剛已經(jīng)見識到了武瞾對于楚霄堪稱無底線的偏袒。
如果他真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的話,恐怕非但不能取信于對方,還要因此丟了小命。
就算武瞾相信了自己的話,自己拿不出證據(jù),又如何能治楚霄的罪?
對方現(xiàn)在可是周國太傅,可以說在京城當中手握重權(quán)。
如果他真因此事而得罪了對方,那最終等待他的必將是死路一條。
促成這樁婚事固然重要,可與他的小命相比,這件事情卻也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鄭經(jīng)綸心中還在不斷思考著托詞。
試圖挽回眼下的局面。
卻不想聽了楚霄這番話后,武瞾竟勃然大怒:“好啊,我原以為楚平安此次求親是真想與我周國締結(jié)婚約,卻沒想到他身為楚國天子。想的竟然是空手套白狼,他簡直是沒將朕放在眼里!”
說到此處,武瞾鳳眸微瞇,目光陰寒的看向鄭經(jīng)綸:“貴使,你我兩國之間的婚事你就不要再想了,請你回去之后替朕轉(zhuǎn)告楚平安,就說三公主是朕的掌上明珠,而且日后要接替朕的位置,成為周國女帝,至于江州十六郡,我周國會以自己的方式拿回,而且朕相信這個時間為期不遠!
“等到那時朕不僅要拿回失落的土地,而且還要向楚國問罪,我倒是要看看楚國為何如此輕怠周國,憑什么覺得我周國軟弱可欺,想憑借著一塊本就屬于我周國的土地將朕的女兒騙到你們楚國!”
武瞾此時不僅態(tài)度強硬,就連他的字里行間也無不透露出對于楚國的厭煩與排斥。
鄭經(jīng)綸聞聽此言,一張臉頓時變成了苦瓜。
他這次本意是為了促成兩國婚約,是要借此機會給自己的履歷鍍金,希望日后能夠接替叔叔的位置。
卻沒想到這次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丟掉了整整幾大箱的國寶聘禮,而且還導(dǎo)致兩國之間的關(guān)系惡化到了如此程度。
周國經(jīng)過這些年來的潛心發(fā)展,如今早已經(jīng)成為了一方霸主。
至于楚國的實力,如今卻已經(jīng)是江河日下,暗生頹勢。
他知道雙方將話說到這種程度,一場大戰(zhàn)恐怕必不可免。
面對武瞾的這番警告,鄭經(jīng)綸絲毫不敢反駁,只得苦著一張臉應(yīng)承道:“陛下,盡管放心,微臣一定會將您的話給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