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的枝條抽出了綠葉越發(fā)的多。
和談有條不紊的進行。
申國大軍退回河對岸。
熙國讓出了三個城鎮(zhèn),并且給申國送去了黃金,白銀,糧食,布匹,藥材,香料,美女……
數(shù)量和當(dāng)年申國答應(yīng)給荊國的差不多。
整個申國都在歡呼。
雖然年過完了,但是又舉國大慶,還赦免了一批犯人,這批犯人又很快送入軍中。
太后昭風(fēng)頭無兩。
權(quán)柄亦重。
這一日,朱貴妃生產(chǎn)了。
是個女兒。
太后昭親自賜名,李思。
雖說這個孩子來的荒唐,但是舉國都沒有人多說話。
太后賜名就是太后的態(tài)度。
這孩子生下來,就移到了太后的昭和宮去。
朱貴妃被發(fā)配去冷宮。
申國后宮,依舊熱鬧。
女子很多。
皇后葉敏很少出去走動,平日都免了妃子的請安。
不過每月初一十五,還是要集體去太后那里報道的。
太后對宮中女子都平平,似乎對皇后葉敏,還算是順眼,每次都會多留下說一會話。
當(dāng)然也有妃嬪覺得太后對皇后青眼,還是因為皇后有個好爹。
如今葉御史已經(jīng)成為葉首府了。
經(jīng)常進宮面見太后,這種事,難免有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
昭和宮里。
太后的軟榻上,放著一個襁褓,一個看不清容貌的孩子,乖乖的躺著。
朱貴妃身體還算不錯,可是孩子并不是很健康,很虛弱,都不怎么出聲。
太后昭并不是很喜歡照顧孩子,可是還是把這孩子移到了昭和宮。
誰也不知道太后是什么心思。
更沒有人敢說這個孩子的名字有何不妥。
此刻葉首府跪坐在太后昭面前,兩人居然在下棋。
屋子里,軟榻上有嬰孩,屋子里有淡淡的香氣,還有一股子奶味,很是暖和。
“聽說皇上最近不安分?私下見了不少臣子?”太后昭語氣淡然的問道。
葉首府眉頭都沒有皺,繼續(xù)下棋,落子很穩(wěn)。
他雖然女兒貴為皇后,不過始終是站在太后昭這邊,自從兩人合謀,摧毀了梨城之后,兩人已經(jīng)是最緊密的戰(zhàn)友。
甚至葉首府覺得這個滿臉疤痕的女子,是那樣的美,那樣的動人。
“若是您不喜,微臣去處理了他們,總歸皇上是太閑了吧!
“不用,看著人努力,眼看事情要成了,再出手,恐怕會學(xué)的更乖一些!碧笳阉坪跻庥兴傅牡。
長長的甲套鉗著一枚棋子,放到了棋盤上。
葉首府繼續(xù)跟著下。
陽光落在角落,一時間,歲月靜好。
……
熙國后宮。
李南國不知道皇上失憶,也很難對一個孩子解釋失憶是什么意思。
他看到皇上,還是跟以前一樣,很想撲到他懷里,讓他帶自己玩。
孩子的喜好純粹又直接。
皇上有些手忙腳亂,抱著一個孩子。
不懂自己之前是如何與孩子相處的。
好在這個過程很簡單,恢復(fù)關(guān)系很容易。
哪怕不記得過往,憑著本能似乎也很快就玩在一起了。
在歸龍殿里,皇上和婉妃吃過午飯,李南國也跟著一起吃,然后吃完就困的要睡覺。
李南國一邊抱著皇上打呵欠,一邊還道:“要和娘娘一起睡!
婉妃靠過來,卻被嫌棄了。
“是漂亮的娘娘的,不是她。”
熙皇一陣面紅。
婉妃也面色難看。
童言稚語讓婉妃心情不爽,十分不高興。
她以為李南國是皇后送過來故意惡心自己的。
實際自然不是。
即使是和談,戰(zhàn)后,熙國也有很多事。
她離開一段時間,許多奏章沒有處理,畢竟距離遠(yuǎn),也不太方便。
如今回來,要處理的事情非常多。
無論皇上失憶還是沒有失憶,都不愛處理國事,這些事,只能神佑繼續(xù)承擔(dān)。
她面對的是國家天下,壓根沒有想那么多。
李南國實際是太后讓人送過去的。
太后瑰實際很矛盾,皇上現(xiàn)在這樣似乎也很好,有深愛的女子,兩人如漆似膠,很是平等。
曾經(jīng)他喜歡皇后總是喜歡的卑微的很,作為母親自然是不喜歡那種感覺的。
可是若是有朝一日,他恢復(fù)記憶,想到這一段時間做的事情,他會如何?
太后瑰不敢想那一幕。
后宮中的事情,皇后甚至不太管理,交給了李家姐妹。
她手中的事情多的處理不完。
一堆的爛攤子。
她回來后,果然就如她之前說的,穿著男裝的時候居多,比較方便。
后宮女子也掀起了這樣的風(fēng)潮,穿著比以前簡潔大方許多。
婉妃在皇后歸來前,打探了很多消息。
她也做了很多準(zhǔn)備,可是皇后壓根都沒有搭理她。
自然也沒有為難她。
她卻總覺得不得勁。
宮中的女子看婉妃自然也是不得勁的。
就占著自己救了皇上,每日扒拉著皇上,寸步不離,簡直是讓人厭煩。
這一日下朝,皇上和婉妃用了午膳休息之后,到了御書房。
原本婉妃是要跟來的,不過被皇上勸住了。
畢竟他也知道輕重,御書房不能放女子進去。
而皇后是個特例。
熙皇到御書房的時候,看到寬大的屋子,四周放滿了書,中間有一張桌子。
桌子上堆滿了奏章,皇后正拿著筆寫什么。
寫的十分認(rèn)真,她穿著簡單的袍子,頭發(fā)也只是簡單的束成一把,陽光照在桌子上,一點點的往她靠近。
皇上看到這個場景卻不知道為何,只是屏氣凝神的呆住了,都不敢靠近,生怕破了這畫面。
過了一會,神佑抬頭,看到前頭發(fā)呆的皇上。
她習(xí)慣的開口道:“不要又想偷懶,重要的奏章我給你整理出來了,不多,你必須看完!
聲音很軟也很干脆。
沒有婉兒那樣柔柔軟軟,千回百轉(zhuǎn)。
是對很熟悉的人的口吻。
唐希快步走上前,在一旁坐下。
翻開面前的奏章,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了一會。
屋子里很安靜,他有點坐不住,忍不住開口道:“朕,朕以前是個什么樣的人?”
神佑看奏章正看的入神,聽到這個問題,忽然抬頭。
看著面前的男子,眼神很是迷!
“你……”神佑思考了一下道:“你喜歡做手工!
神佑想了想站起來,歸來后,第一次打開了御書房后面的暗門。
她沒有整理,也沒有讓別人整理,他忘記了。
推開門,里面就有夜明珠發(fā)出來的淡淡的光,一艘一艘的船整齊的排放著,還有幾艘船倒在地上,有點亂。
不知道為何,看到那倒掉的船,熙皇有些莫名緊張。
皇上走上前,彎腰把那地上的木頭撿起來,甚至不用想,就把那木頭插到了船身上的某個位置。
他的動作飛快,下意識的不用思考,坐在那,擺弄著面前的船模。
神佑站在門口,好像又回到了過去,中間的一切從未發(fā)生一般。
他玩的一臉欣喜,忽然抬頭問道:“朕,能帶婉兒過來嗎?她一定也喜歡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