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幾聲,出來應(yīng)門的是一個年歲二十左右的年輕女子,應(yīng)該就是方將那把女子聲音的主人了,朱懷古友好地露出笑容,簡單地表明來意。
女子皺起眉頭:“你們說是我父親請你們上門來做客的?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這樣懷疑的態(tài)度讓池千望皺起了眉峰,他看向朱懷古,女子本見到他便難以抑制芳心觸動,這會兒見狀,也同看向另一位年歲看起來較她還要小上幾歲的小公子身上。
朱懷古被兩雙眼睛盯著,也沒覺得有什么,只笑著實話實說:
“就在昨日偶遇文伯大叔,文伯大叔說他就住在松脈山下的文家莊里,讓我得空來尋他喝喝小酒!
女子還有些懷疑,縱美色當前,她倒也沒立刻便讓兩人進院門,這點倒是讓朱懷古心里頗對女子另眼相看。
后是文道見女子開門太久出來看看,見到院門前的池千望與朱懷古,問清兩人來意后,他對女子道:
“阿巷,既是父親在外偶遇的小友,你怎么能這般擋著門,不請兩位公子入內(nèi)?倘讓父親曉得了,看父親不教訓(xùn)你!”
女子急聲辨道:“可是……”
不想文道沒聽女子細說,便轉(zhuǎn)頭同兩人自我介紹起來,果然他就是文伯的兒子文道,而女子則是文伯的小閨女文巷,文伯還有個大閨女,卻是早已出嫁,嫁到鄰村去了。
請了兩人進屋里坐,文道讓文巷去燒水泡茶,兄長的話,文巷縱還有疑心也得聽話去泡茶待客。
朱懷古自進院門到堂屋坐下,她都有好好打量過文伯家,發(fā)現(xiàn)文伯家的家境看起來比鄰居大姐家要殷實得多,房舍不僅更大更寬敞,院子大房間多,連屋里的家什擺設(shè)都算中等,雖同池家這樣的世族沒什么可比性,但她走過許多村莊,也進過許多村里人家宅,像文伯家明明不過是務(wù)農(nóng)的莊稼人,擺設(shè)卻十分講究的農(nóng)家還是很少見的。
趁著文道說是去取些點心來招等兩人之際,池千望也同朱懷古道:
“文伯家不簡單,一般農(nóng)家的擺設(shè)可沒論什么上首下首!
朱懷古點頭:“是,我也瞧出來了!
兩人雖未道出真實身份,然文道一看兩人裝扮非富即貴,又聽朱懷古稱池千望為少爺,他是一進堂屋,便請池千望到上首座坐下,自已同朱懷古剛坐于下首左右兩座椅中,很是講究禮數(shù),也很有眼力。
待到茶與點心都上齊了,朱懷古見茶雖算不得好茶,卻也非普通農(nóng)家吃得起的中等茶葉,點心更是城中的點心,應(yīng)是剛買回來不久。
池千望心中有著與朱懷古一樣的看法。
文道請兩人用茶,也不必客氣,盡管配著點心吃,連文巷都一改先時的懷疑態(tài)度,笑得溫婉地同兩人說不必客氣,說父親的客人便是他兄妹倆的客人,先時是她錯了之類的云云。
這樣的話莫說在官場打滾的池千望起了疑心,連朱懷古也暗下戒備起來,她覺得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了,本想說些什么,不料池千望卻按下她的手,使眼色讓她不要輕舉妄動,還讓她同他一樣,如文道文巷兄妹倆的愿吃將起點心與熱茶來。
視線漸漸模糊,要徹底暈過來之際,朱懷古還想著早知如此,她就不該聽池千望的,乖乖吃什么茶與點心。
再醒過來的時候,窗外已是星羅滿布,池千望早她醒過來,見朱懷古睜開眼,他便道:
“你醒了?醒了就坐起來,沒被子蓋,這樣躺著很容易著涼。”
雙手被從后綁緊了,雙腳便是沒被綁緊,只是一人一只腳被綁在一起,池千望先時為了能讓朱懷古睡得舒服些,半天沒動過分毫,此時那只與她被綁在一起的腳已然麻得沒了知覺,人也是半傾斜著靠在墻上。
朱懷古見狀趕緊掙扎著起身,好在她的腳沒麻,起身也起得順利,沒幾下便同池千望排坐于窗邊炕上,她看著同他的左腳綁在一起的她自已右腳:
“我們被下迷藥了?”
池千望點頭:“顯而易見!
“先時少爺同我使眼色,是早知道他們會下迷藥?”朱懷古訝異地問。
豈料池千望卻是搖頭:“不知道!
他只知道文道文巷兄妹倆不對勁而已,當然下迷藥之類他也不是沒想過,只是覺得文家兄妹倆不會真對兩人下什么毒手,他也沒怎么怕罷了。
關(guān)于這一點,朱懷古可就沒那么樂觀了,她是贊同池千望看人的眼光,可她就是不明白他為何會那般肯定文道文巷不會將兩人宰了?
池千望道:“他們還沒問清楚我們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在這之前,他們最多對我們嚴刑逼問,下殺手么,大概還早!
真是推斷得有依有據(jù),誠然朱懷古聽后也覺得有理:
“本想著趁文伯還未回來之前,我先上門來看看情況,沒想倒是我自動上門來待宰。對不住啊,少爺,連累你了!
后面的抱歉完全摻著笑意,她是用打趣的語氣說的,聽得池千望也彎起了唇畔:
“沒關(guān)系,我大人大量,就原諒你了!
在房門外將兩人的交談偷聽個盡的文道文巷互看一眼,接著悄然離開關(guān)著兩人的房間,回到堂屋坐下。
文道說:“看來他們還真遇到過父親。”
文巷蹙著眉:“不可能!父親是自下面到城里去的,他們怎么可能會遇到父親?”
“或許……”文道欲言又止。
文巷想到了文道想表達的意思,立馬站起身:
“大哥是說父親在請神山出事了?!”
文道趕緊按下容易激動的文巷,讓她坐回椅里去,示意她小聲些:
“你別總是冒冒失失的!興許他們說謊了!”
文巷冷靜下來:“大哥說得對,那我們?nèi)枂枺俊?br>文道點頭:“父親還沒回來,算時間明日就該回了,在此之前,我們是得問個清楚明白!
“那要是父親真出事了,待到明日……是不是晚了?”文巷一想到父親可能出事了,她臉色便止不住煞白,她再次站起身:“不行!不能等到明日,現(xiàn)在我就到下面去接應(yīng)父親,那兩人就由大哥你去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