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元武和嬴洛此時神情反而平靜,只是雙目之中不斷變幻的精光,出賣了他們的心緒。
“劍心通明?也做不到吧?”兵學(xué)之中,有人皺眉。
“劍心通明,加上對這劍法極為熟悉的話,或許能做到,不過余觀海能修到皇城人榜第八,劍法可不止于此。”
有人面上帶著好奇,雙目之中光暈流轉(zhuǎn):“皇城人榜前二十,人人都凝聚神祗之身,至少一半凝出武道金身!
至少一半凝出武道金身。
也就是說,皇城人榜第八的余觀海,必然凝出武道金身!
“余觀海,用武道金身吧。”
前方,步步前行的張遠聲音傳來。
“你最得意的劍招,一瀉汪洋!
“用金身你能在我面前出半招!
“不用金身,你半招的機會都沒有!
八步之外,張遠停住腳步。
所有觀戰(zhàn)之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張遠背影。
皇城人榜第八的余觀海,需要用武道金身,才能在張遠面前施展半招?
要不是看過之前一幕,誰敢信這等狂狷之言?
可是,所有人都是親眼看見,余觀海在張遠背后,連著兩次都沒有拔劍成功。
拔劍,不代表一定能出劍。
可被對方喝破招式,點破自身破綻所在,還怎么出劍?
“聚英館中所言,是真的?”兵學(xué)之中,有人喃喃低語。
張遠就憑此時表現(xiàn),已經(jīng)有爭皇城人榜第一的資格!
從始至終,他已經(jīng)悄然將皇城人榜第八的余觀海壓住不能抬頭。
一劍未出,其實余觀海早已經(jīng)輸了,卻連自己都不知道!
“嗡——”
余滄海身外,一道金色光影震蕩而起。
武道金身!
金身化為金色浪涌,裹住他身軀,引動天地之力,向著張遠飛身而至。
“蒼啷——”
長劍出鞘!
張遠霍然回頭。
他的目光,與余觀海雙目對上。
平靜,如海。
余觀海感覺自己瞬間落在一片無波之海。
他手中劍想要引動天地之力,想要激起浪濤,想要向前刺去……
任他用盡力量,大海平靜無波。
一瀉汪洋,無波無瀾如何傾瀉?
所有人目中,余觀海的長劍指在張遠身前一尺,卻渾身顫抖,無法寸進。
所有觀望之人,都是一臉茫然。
余觀海的劍只要往前再遞一尺,就能刺破張遠胸膛。
可是,他為何不刺?
嬴元武看著那顫抖的劍鋒,喃喃低語:“真的,半招……”
武道金身,也只能遞出半招。
張遠,竟然強到如此可怕地步?
嬴洛看著面色平靜的張遠,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兵學(xué)之中,那些教學(xué)全都雙目之中透出凝重。
“橫渠先生,他怎么辦到的?”
“不可能,就是圣人都不能以威壓破金身。”
幾位教習(xí)轉(zhuǎn)頭看向張載。
“上兵伐謀。”張載搖搖頭,面上神色如同無波古井。
“張遠前面所有的鋪墊,都只是讓余觀海以為他對劍道,對觀海劍法精深到極致。”
“其實,張遠此時的殺手锏,是神魂神通!
“從始至終,他都只是引余觀海出最強一劍,然后以神魂神通破他心境!
“這小子的手段太過卑劣!
“與我張橫渠堂堂正正行事的性子不合!
目光從半空之中轉(zhuǎn)回,張載搖搖頭。
“橫渠先生,你將他讓給我!”
“教習(xí)長,我來教,我來啊,這性子跟我合!”
“滾,讓我來教,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明面上大大方方,暗地里全是齷齪手段,這老夫擅長!
……
一眾兵學(xué)教習(xí)將張載圍住。
兵學(xué)門外,廣場邊緣,余觀海口中鮮血噴出,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他緩緩抬頭,看著張遠。
“求你。”
“讓我輸個明白……”
張遠低頭看他一眼,轉(zhuǎn)過身,背著手,向外走去。
“見過無涯海嗎?”
張遠的聲音傳來。
“見過,我曾在無涯海岸邊觀海三年,修成——”余觀海的話沒說完,前方,張遠的聲音響起。
“我從騰洲來!
“殺穿無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