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是云州人,這一次幾乎整個云州傾巢而動,四方匯聚,引動的風(fēng)云讓人咂舌。
張遠知道,這背后是云州人對這么多年來外人擒殺云妖引動云州動亂的憤慨。
唯有真正的云州人,才會明白,云妖與云州是一體的。
“曹正權(quán)還在后方兩百里外,沿途我們設(shè)置的阻礙會將他的速度拖住。”
“按照我們的訊息,目前五爺在云州和臨陽郡的商隊已經(jīng)覆滅七成,不過沒見到白家那一支商隊的影子!
薛成飛將手中的紙條一張張攤開,將訊息匯報出來。
恐怕曹正權(quán)也不知道,這一次他陷入了一片怎樣的汪洋。
這一次,五皇子麾下在云州和臨陽郡的勢力,怕是要被連根斬除。
張遠靜靜聽著,并不說話。
他相信這一切都是薛家和云州人的聯(lián)手所為。
但要說背后沒有另外一股力量推動,他可不信。
說不定,通政副使何瑾,新軍當(dāng)中武勛,都已經(jīng)悄然來到臨陽郡,甚至云溪。
大勢之間的爭鋒,落在一片小地方,那就是風(fēng)起云涌。
“大哥聽聞徐厚陽到了云溪,已經(jīng)趕過去。”薛明海雙目之中透出精光,“大哥等這一天等了十年!
徐厚陽。
這位陳洲天驕當(dāng)年將薛明峰的手臂擊碎,將其碾落塵埃。
可以說,徐厚陽成了薛明峰的一生之?dāng)场?br>
不擊敗徐厚陽,薛明峰此生沉淪。
世間修行,除了氣血真元,浩然靈氣,還要有心境相合。
薛明峰的心境破損,要想彌補,只能是與徐厚陽一戰(zhàn)。
“我們的時間并不多,”薛明?聪驈堖h,神色凝重,“據(jù)確切消息,曹正權(quán)手中帶了一件仙儒之寶,復(fù)刻的山河圖!
“此物乃是以仙道手段,仿制儒寶山河圖所煉制成的法寶,以儒道手段激發(fā),威力強橫,而且,”薛明海深吸一口氣,“可收取萬鈞之物,藏于其中一晝夜!
仙儒之寶,能藏物萬鈞。
也就是說,只要曹正權(quán)到云溪,用那寶物就能將十萬妖魂帶走。
一晝夜,他能離開云溪千里。
十萬妖魂要是真被帶離,那一場席卷云州的妖亂不可避免。
這確切的消息,必然是那與五皇子爭鋒的勢力提供。
這一方勢力不一定會直接出手,也不一定會將云州放在心上,但給五皇子添堵,他們是愿意的。
“還有就是,武陵伯目前為止都沒有答應(yīng)截下妖魂!毖γ骱C嫔祥W過一絲擔(dān)憂之色。
沒有武陵伯的大軍阻攔那獵妖隊伍,光憑云州武者,還有薛家子弟拼殺,傷亡會極大。
常年在云溪之中獵妖的獵妖人,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陳洲三大商行,每一家實力都比以詩書傳家的薛家強。
——————————————
車隊繼續(xù)前行,車廂之中,玉娘面上露出一絲擔(dān)憂。
對于駐守云溪的十五萬大軍來說,妖亂或許還是軍功。
“真要是一場亂戰(zhàn),不說云州動蕩,百姓離散,小郎你恐怕也會被拖在這里!
看向張遠,玉娘低聲開口。
張遠點點頭。
薛家有底蘊,騰洲官場也有布置,但面對五皇子麾下勢力,誰都不敢篤定勝算。
那等通天人物手上資源,誰敢想象?
“云風(fēng)鳴說云妖一族的郡王已經(jīng)出手,希望這位郡王能有他說的那樣實力強橫,手段玄妙!
張遠看向車窗外,面上露出幾分好奇:“說來,這位郡王是人族身份,也就是你的外公,他到底是什么樣人物?”
玉娘身上妖族血脈只有一半的一半,就是因為其父和其外祖父都是人族。
但云風(fēng)鳴不愿告訴張遠和玉娘,那位云妖郡王到底是什么樣人物。
……
車隊前行一日,在日落之前來到云溪。
還未到云溪,因為車隊之前,一桿大旗擋住去路。
“我家主人手上有白龍商行最后的精銳。”
“我家主人說了,愿以江湖人的方式解決白龍商行與鄭陽血虎張遠的仇怨!
“百騎沖殺,敗者一無所有,贏者得到一切!
“張遠,你敢嗎?”
“張遠,你敢嗎?”
浩蕩的呼喝之聲在山野之間回蕩。
三千多陣型嚴密的商隊護衛(wèi)立在山崗上,山坡上是一隊百人戰(zhàn)騎等待。
遠處的山崗上,一位白須青袍老者與一位黑袍鐵冠的老者并肩而立。
“云定先生,我們就以這一戰(zhàn)來定十五萬鎮(zhèn)溪軍動向,如何?”
鐵冠老者轉(zhuǎn)頭,面色平靜:“張遠是輸是和,乃至拒絕一戰(zhàn),都算你輸。”
“他要是一戰(zhàn)而勝,讓這白龍商行的最后精銳臣服,我鎮(zhèn)溪軍也愿幫你一把!
“你知道,要做出這樣的選擇,我也很難!
薛云定目光投向那緩緩定住腳步的車隊,面色坦然,點點頭:“好!
“就以張遠這一戰(zhàn)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