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jīng)沒有將自己當(dāng)成是同為玄甲衛(wèi)試煉者身份。
“大人,周浦還能提刀。”
因為那炎靈果之力,身軀恢復(fù)不錯的周浦站起身,僅剩的左手手中提著一柄長刀。
“吳強愿往!
“盧泉隨大人去!
張遠麾下小隊的軍卒一個個站起身來。
就連那些傷勢不輕的,也掙扎著起身。
“張都尉,臨陽郡薛明愿去。”
不遠處,一位裹著皮袍的軍卒站起身,抱拳一禮。
他身上有隱元境大成修為的氣息波動,在軍卒之中算是高手。
“鄭陽郡新軍何青山,見過張爺!绷硪贿,一位隱元中期的武者起身,抱拳道,“青山愿隨張爺去。”
“我孫奇峰是家中庶子,死不足惜,愿隨張都尉去!
“大人,喬田早慕血虎大人威名,愿去一趟,赴死也無妨。”
一位位軍卒站起身,身上氣血激蕩。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趟去,活著回到秦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過片刻,站起來的軍卒人數(shù)已經(jīng)超過百位。
但其他軍卒依然高呼姓名,站起身來。
慷慨赴死。
雪坡之上,原本的沉寂化為熱血激蕩。
一道道高呼響徹山野。
鄭慶勛面皮抽動,看著一位位軍卒站起身,直到身前沒有一人端坐。
深吸一口氣,鄭慶勛向著四周抱拳。
“仙秦有諸位英勇之士,才能昌盛不絕……”
他話沒說,一旁的張遠已經(jīng)一步踏出,雙手按在腰間刀柄,背后血色猛虎虛影浮現(xiàn)。
“家中獨子者,坐下。”張遠一聲喝。
所有軍卒相互看看,不少人面上露出猶豫之色。
“盧泉,蘇金川,你們都是家中獨子,若是隨我戰(zhàn)死,家中香火斷絕!睆堖h目光投向自己麾下小隊追隨軍卒,一聲高喝,“坐下!”
那幾位他小隊軍卒渾身一震,徑直坐下。
他們坐下,其他人相互看看,不少家中獨子也坐下,總共四五十人。
“未娶妻生子者坐下!”張遠的聲音再起。
此時,有近百人四處看看,猶豫著坐下去。
“家有年邁父母奉養(yǎng)者坐下!
“修為未到隱元中期者坐下。”
“之前受傷者坐下!
……
隨著張遠的聲音響起,一位位軍卒猶豫著坐下去。
直到最后,大約八十余身形挺拔的軍卒立在寒風(fēng)之中,面色肅穆。
張遠的目光緩緩轉(zhuǎn)向身前兩人。
“周浦,你的傷還沒痊愈。”
“沈通,你還未娶妻生子!
聽到他的話,周浦一聲高喝:“回大人,周浦傷勢大好,絕不影響殺敵!”
另一邊,沈通也是抱拳:“回都尉大人,大人你也是家中單傳,也未有子嗣,大人能去,沈通也能去!”
張遠看著兩人,許久之后,轉(zhuǎn)頭,向著站在那的鄭慶勛一拱手,然后向著四周一拱手:“保重!”
所有軍卒豁然起身,向著張遠躬身:“大人保重!”
張遠手按刀柄,快步前行,八十余位軍卒緊隨其后,消失在風(fēng)雪彌漫的雪嶺之間。
山崖上,看著張遠他們這一隊離開,鄭慶勛雙目之中透出深邃神光。
“大人,張遠他們引敵,這可是九死一生啊……”
站在鄭慶勛身后的是幾位五旬左右的老卒,身上氣勢凝重,煞氣淡淡繚繞。
這些百戰(zhàn)老卒都是尸山血海殺出來的,身上煞氣就算收斂都收斂不起來。
“論公心,我們這里也就是張遠最能完成阻敵引敵任務(wù)。”鄭慶勛看著前方,神色淡然。
“論私心,”鄭慶勛頓一下,雙目微微瞇起,握緊手中長槍的槍柄,“張遠血虎之名在新軍中竟然比小公爺和少將軍還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