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甲戰(zhàn)獸之威,令人心悸。
老卒彼此配合之默契,以及那等悍不畏死,毫厘之間的戰(zhàn)斗意識,都讓人為之心潮澎湃。
此時六千大軍再無之前的沉寂,士氣無比高漲。
“若只是以此成軍,磨礪三五年,也能組一方強軍了!笨粗娮錃鈩,立在大帳之前的鄧維承輕語,目中帶著一絲感慨。
這新軍是他親眼看著成軍,親身感受不斷提升戰(zhàn)力,哪怕他終將離開,可這種感受,總是特別的。
“可惜,伐蠻之戰(zhàn)不得不提前!币慌缘泥崙c勛面色復(fù)雜,目中帶著惋惜,“這么好的軍卒,卻不能等他們成長,不能給他們磨礪的機會……”
時間不夠。
只能以張遠所說的雪域勘察手段進行極限熬煉。
六千軍卒之中,最終活著回來多少,都是真正的種子。
這等種子,才能在極短的時間成就一方軍伍。
張遠看向一旁不說話的夏玉成。
夏家培養(yǎng)一個夏玉成用了多少資源,給他多少磨礪機會?
新軍,有嗎?
不可能。
“千里之外就是允兒山,”鄭慶勛伸手指向前方,沉聲道,“三郡聯(lián)軍大營就在允兒山下。”
“那里,有聯(lián)軍前軍駐扎,金城陸將軍執(zhí)掌囚軍!
金城陸的囚軍。
張遠目光投向前方。
死身活戰(zhàn),逢戰(zhàn)必先,這就是囚軍。
兩日之后,鄭陽郡大軍停在一片荒灘之前。
前方,是一隊臉上刺了淡青色刺青的軍卒阻住去路。
“金將軍有令,所有試煉新軍在前軍大營百里外扎營!
不讓新軍與前軍混雜可以理解,可要大軍駐扎在百里外,是不是太過不近人情?
雖然不少人心中有所疑惑,可既然那邊新軍有令,鄭陽郡新軍也只能聽令。
到前軍管轄之地,一切都要聽從前軍安排。
當(dāng)遇到前軍兵卒時候,鄭慶勛已經(jīng)沒有了管轄六千軍卒的權(quán)限。
后面的試煉安排,都要以前軍大營指令為準。
“請鄭陽郡新軍統(tǒng)領(lǐng)往前軍大營。”
“還有,哪位是張遠?”
面色冷漠的前軍軍卒領(lǐng)隊抬頭。
張遠坐在戰(zhàn)馬上拱手抱拳。
那軍卒目光掃一下張遠,點頭道:“趙平川校尉說了,張遠要是來了,可往前軍尋他。”
軍卒的話,讓鄭慶勛等人都轉(zhuǎn)頭。
前軍之中若是有幾位熟人,就算不能有多少照顧,起碼能讓他們混個臉熟。
“多謝。”張遠拱手點頭。
既然只能在這里駐扎,鄭陽郡新軍就開始快速分配任務(wù)。
如今已經(jīng)是輕車熟路,搭建帳篷,挖防護壕溝,巡察四方,所有事務(wù)都有條不紊。
半個時辰之后,營中軍務(wù)交接清楚,張遠隨著鄭慶勛等人一起,往前軍大營去。
“前軍我來過一回,”策馬前行的鄧維承面上帶著一絲笑意,看向身邊的夏玉成和張遠等人,“他們與別處是不同的!
此時他們策馬前行的,除了張遠鄧維承,領(lǐng)隊的鄭慶勛,還有夏玉成,以及幾位駕馭鐵甲獸的鐵甲營軍卒,還有燕昭等幾位供奉營高手。
總共十多人,還有六頭鐵甲獸同行。
這是鄧維承特意交代的。
聽到鄧維承說此地與別處不一樣,眾人面上都露出詫異。
鄧維承只是笑笑,并未再說。
眾人策馬奔行數(shù)十里,前方已經(jīng)可見綿延的軍帳。
那等煞氣與氣血凝聚,將半邊天地都化為血色。
如此凝重的血色,著實讓人心悸。
“咻——”
一根黑色箭矢從前方山崗射來,燕昭一步飛身,長劍也不出鞘,只是劍鞘一點,那箭矢就飛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