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璉自然也是趕緊應下。
“去吧,盡快把錦衣衛(wèi)給朕梳理清楚,駱養(yǎng)性那里你暫時不用管!
“許顯純那里,朕會讓他全力配合你!
“臣明白了。”
……
李若璉離開紫禁城后,沒有回到北鎮(zhèn)撫司,而是來到了劉應襲的南司。
“大人,您今兒個怎么過來了?”
接到軍余通秉的劉應襲,立即從值房里面迎了出來。
李若璉只是輕輕點頭,兩人來到正堂,劉應襲親手為李若璉倒了杯熱茶。
后者輕抿一口,然后笑道:“老劉,你南司需要擴充人手了!
聞言,劉應襲先是神情一怔,旋即就滿臉驚喜的問道:“大人,陛下已經(jīng)同意了?”
“不錯,皇上已經(jīng)同意,恢復南司監(jiān)查本衛(wèi)軍紀的權利!
聽見李若璉的確切回答,劉應襲瞬間激動起來。
天可憐見,南鎮(zhèn)府司自世宗皇帝時期,就失去了對北司的監(jiān)查權。
以至于原本就勢弱的南司,愈發(fā)大凋敝。
好在今上終于開恩,又把南司的地位給了起來。
“南司從現(xiàn)在開始,就要重新招募人手,最好是身家清白,和衛(wèi)里沒有什么牽扯的人。”
“下官明白!”
劉應襲面色嚴肅的應道。
“不!你不明白,本指揮使能不能徹底掌控錦衣衛(wèi),就要看你,看南司的!
李若璉一臉鄭重的對其叮囑道。
劉應襲能夠坐到南司鎮(zhèn)撫使這個位置,自然也不是蠢蛋,瞬間就明白了,李若璉是打算借整肅衛(wèi)內軍紀的機會,進行一場大清洗。
“大人,下官定不會讓您失望!
“好,那就去辦吧,本官就先回去了!
李若璉說了一句,就轉身離開了南司。
東廠。
離開南司后,李若璉馬不停蹄,帶著十幾名錦衣校尉,直奔東輯事廠而來。
“李大人,廠公就在正堂。”
孫云鶴見到李若璉,深知對方跟腳的他,客氣的對李若璉招呼道。
“帶路!”
孫云鶴嚴格意義上來說,也是他錦衣衛(wèi)的人,李若璉自然不會和他客氣。
進到東廠的大堂,魏忠賢也熱情的迎了出來。
現(xiàn)在廠衛(wèi)的關系,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從以前的從屬關系,變成了相對平等的關系,魏忠賢自然也不會擺出廠公的架子。
“李僉事,快請坐!
魏忠賢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
李若璉也是趕緊拱手道:“見過魏公公,李某不請自來,叨擾了!
“李僉事客氣了!
兩人坐定后,李若璉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眼正堂內的幾名珰頭,以及內侍。
魏忠賢會意,對幾人揮了揮手道:“都下去吧!
等所有人都走了后,李若璉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廠公,李某打算今晚就撤掉霍維華和那間牢房的看守。”
“哦?”
“李僉事,是打算動手了?”
魏忠賢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對其問道。
“不錯,時不我待,皇上那里又有新的旨意,李某必須盡快掌控北鎮(zhèn)撫司!
李若璉也沒有隱瞞,直接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魏忠賢陰惻惻的笑道:“好,咱家知道了!
李若璉看了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魏忠賢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笑道:“李僉事不用擔心,今晚一定會有人出現(xiàn)在詔獄的!
李若璉聞言,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拱手道:“那就有勞廠公了。”
“李某還要回去安排一番,就不多打擾了!
“李僉事慢走,咱家就不遠送了!
魏忠賢目送李若璉離開,對著門外喊道:“讓陳矩來見咱家。”
不一會兒,陳矩就出現(xiàn)在了正堂。
“卑職見過督公!”
“來,過來,咱家有事要交代你。”
半晌后,陳矩離開了東廠正堂。
與此同時,李若璉正在召見,負責詔獄的錦衣衛(wèi)百戶張煌言。
“張煌言,今晚就將看守霍維華,以及那間密牢的兄弟撤走!
“大人,東廠那邊不是說霍維華乃是欽命重犯嗎?還有那間密牢,一直……”
“這是本僉事的軍令!”
李若璉不想和他多皆是什么,當即把對方的話給懟了回去。
張煌言看到李若璉眼中的冷意,趕緊躬身道:“是,屬下遵命!”
“煌言,這件事很重要,你這邊莫要出了岔子!
李若璉的神情緩和了許多,對其再次叮囑道。
“是,僉事大人,屬下省的了!
等張煌言走后,李若璉又召見了右所千戶孫光。
“屬下見過……”
“老孫,來了?都是自家兄弟,些許俗禮就免了。”
對這位第一個向自己靠攏的錦衣衛(wèi)老人,李若璉向來很是寵信。
孫光卻是說道:“大人,規(guī)矩不可廢!
“好了,本指揮使有事要交代你!
李若璉附在孫光的耳邊,開始低聲交代起來。
……
是夜。
原本被嚴密看管的兩間密牢,竟是同時被撤走了守衛(wèi)。
這一點自然很快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北鎮(zhèn)撫司右鎮(zhèn)撫使盧廷簡,此時正在和駱養(yǎng)性說著這件事。
“同知大人,您看這李若璉是什么意思?”
盧廷簡的聲音很輕,生怕隔墻有耳。
駱養(yǎng)性嗤笑道:“什么意思?哼!無非就是想用霍維華,以及那個已經(jīng)死了的殺手來釣魚罷了!
“他們想看看,會不會有人出現(xiàn)來殺人滅口!
駱養(yǎng)性家里乃是累世的錦衣衛(wèi)高層。
他的祖父、父親,都曾擔任過錦衣衛(wèi)堂上官,李若璉的那點小心思,自然不可能瞞得過他。
盧廷簡聞言,臉上露出震驚之色,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大人,您是說那個殺手已經(jīng)死了?”
駱養(yǎng)性看了他一眼道:“不錯,此事乃是絕密,萬不可泄露出去!”
盧廷簡的眼中閃過一道異色,但很快又被隱了下去,然后趕緊保證道:“大人放心,卑職也算是衛(wèi)里的老人了,知道規(guī)矩!
頓了頓,盧廷簡又問道:“大人,您說他們會成功嗎?”
駱養(yǎng)性聞言,面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想了想才說道:“難說,霍維華和那殺手究竟知道什么,我們都不知道,也就無從推敲他們背后的人,會不會鋌而走險,一頭鉆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