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北津幫居然和張家聊起天來,一派不打不相識的模樣,林楓發(fā)現(xiàn)自己沒辦法挑撥戰(zhàn)斗了,也在眾人沉浸在凈天胸懷之時悄悄追著女子離開。
岳小嬋嘆氣道:“看來沂州江湖亂成一團,對凈天教所知甚少!
薛牧倒不在意這個,真要玩宣傳潑污水,他有自信幾天就能把凈天教營造的圣教德性揭個底朝天。他更在意的反倒是:“這位合歡演員不錯,可臺詞好尷尬。”
岳小嬋笑嘻嘻道:“畢竟合歡宗能寫劇本的大部分都是跟隨你的受益者,不會脫離。脫離合歡加入凈天教的都是什么玩意,指望她們搞出好文案有些難度的,這幾句算過得去了,配上演技和媚術(shù)還是有效果的。”
薛牧笑道:“那個搗亂的小子追著她出去了,這個就是主角和圣女的初會?我們?nèi)タ纯矗俊?br>
岳小嬋極感興趣,兩人穿窗而出,追著氣息跟蹤而去。
明月夜,短松岡。女子白衣飄飄,負(fù)手望月,從背后看上去仙得很,初出茅廬的少年心中不禁就有了仰慕之意,喉頭發(fā)干,不敢逼視。
“少俠為何跟著小女子?”
林楓咽了口唾沫,做出一副抬頭挺胸的模樣,認(rèn)真道:“仙子臨走凝視在下,當(dāng)是有話想說!
女子轉(zhuǎn)過身來,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你為何挑撥張家和北津幫的戰(zhàn)斗,妄造殺孽?”
林楓大聲道:“然則我林家上下百余口之殺孽,又向誰討!”
“冤冤相報何時了……”女子低聲嘆息:“少俠的路走錯了!
“何錯之有?”
“沂州這一年多來,如少俠之慘劇者多不勝數(shù),少俠便是大仇得報,也不過報了一家一姓之仇,對引發(fā)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子钟惺裁磽p失?”
林楓苦笑道:“仙子說得簡單。引發(fā)這一切的是誰?若說是六道盟主薛牧,那就別提了,我連見到他面的可能性都沒有,談何報仇?”
旁聽的薛牧差點氣歪了鼻子,有沒有搞錯,潘寇之要殺老子,老子的反擊反而錯了?你這點眼界就別做主角了,做豬腳算了。
連那合歡宗女子都差點沒憋住笑,連她都沒想過這貨內(nèi)心居然是拿薛牧當(dāng)仇敵,這也太……太那啥了,詞匯量匱乏說不出來啊。她干咳了一下,還是記起了自己的裝逼使命,淡淡道:“真要報仇,何須殺戮?從本源上阻止這一切,破除薛牧的陰謀,才是真正的大復(fù)仇!
林楓愣了一愣,虛心道:“如何破除?”
“魔門妖孽欲使沂州大亂,互相攻伐,我們便該阻止這一切,還沂州一統(tǒng),安居樂業(yè),這才是對他們最大的打擊,豈不強過徒逞勇力,相互仇殺?”
林楓心悅誠服:“真仙子也!
薛牧摸著下巴,他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凈天教的套路。
說來現(xiàn)在的對手比以前難對付多了,當(dāng)他們從拳頭說話的固有思維里脫離,學(xué)會了利用人心、輿論、宣傳、洗腦等等各項文化手段的時候,這武道之世就變了個模樣。
沂州民眾苦于亂世久矣,人心思定。只要能抓住這個要點,就可以從上到下席卷大勢,無論是普通民眾還是具備一定修行和勢力的強者,只要都厭倦了這樣的殺戮與荒蕪,都能被聚成一團,為了家園安定的目標(biāo)而戰(zhàn)斗。
那是一種有崇高理念在心的洪流,無論是朝廷還是自然門都無法抗拒這種浪潮,凈天教指誰打誰,可以平推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