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軒奇怪地看了兒子一陣子,忽然道:“我怎么覺得你在這里也不是沒學到東西,你這思維還是我橫行道?”
夏中行尷尬不語。
“無論影翼那些廢物怎么想,我夏文軒不肯為。”夏文軒撂下這句話,身形一閃,咻忽不見。
………
“公子,夏宗主來訪!
次日一早,薛牧又在和小徒弟寫書,就聽見夏文軒來了。
“真天下父母心。請他正堂用茶,我就過去!毖δ练畔鹿P,很鄭重地道:“去通知一下宗主,夏文軒來了!
這便是夏文軒這個名字帶來的尊重,他的來訪不僅是薛牧要正堂接待,薛清秋都該在場以示莊重。這不是任何營銷任何炒作能辦得到的事情,基于他實實在在的硬實力,包括個人修行和勢力影響,以及這個人本身的人格魅力。
蕭輕蕪在一旁順著秀發(fā),心中暗暗在撇嘴。有的人自命師娘,還是看不穿這一點,不管任何名目也好,在任何人心里,這邊鎮(zhèn)場子的永遠也是薛清秋,可不是那個會把人做成正方形發(fā)型的小丫頭。
薛牧匆匆到得正堂,一眼看見夏文軒背負著手傲立正中,正抬頭看著墻上的中堂。
那是一幅山河乾坤,日月星辰,云霧浩渺,青山隱現(xiàn),水流迢遞,龍虎橫行。
題為《乾坤圖》。
薛牧緩步踱到他身邊,笑道:“此乃本宗招攬的一位叫林凡的畫師所畫,夏宗主若是喜歡,便卷了帶回去吧!
夏文軒轉(zhuǎn)頭看著他,銳目嚴肅:“這是送我乾坤?”
薛牧笑笑:“乾坤本在此,天下共有之,夏宗主腳下橫行之地便是乾坤,又豈在一幅畫?”
夏文軒大笑:“真天道之子!
兩人在中堂下面的根雕茶幾上入座,薛牧親手泡茶。
曾經(jīng)說過“淡出個鳥來”的夏文軒如今也不排斥茶了,跟薛牧一樣的輕啜細品,頗有那么點品茗合道的架勢。
薛牧便笑:“如今不嫌淡了么?”
夏文軒悠悠道:“一味剛烈有失偏頗,我在看玄天宗那一蓑煙雨是否有可參照之處,飲茶便是一得!
薛牧愣了愣:“那詞怎么連你都聽見了?”
“你那詞,使玄天上下為之震動,問天老兒親筆手書,掛在自己的靜室里,日夜凝注,慎重至極。數(shù)日之間南方傳遍,夏某一路過來耳朵都快聽得生繭子了!
“原來如此!毖δ烈膊粏査ツ戏礁陕,笑道:“京師之別,你曾說過心懷曠達許多,更兼有參虛實鼎,恐怕將有突破?如今怎樣了?”
門外傳來薛清秋的聲音:“夏宗主已突破洞虛后期,巔峰有望。”
夏文軒沖她點點頭,示意見禮,又道:“還是不如你!
薛清秋挨著薛牧坐下,笑道:“改天你我試幾手!
夏文軒哈哈一笑:“你這么一說,真有點手癢!
薛清秋笑道:“我也手癢!
世所公認,戰(zhàn)斗力不能光以修行評價,比如冷竹出場就號稱是洞虛巔峰,但這個修行有點虛的,他從來不擅殺伐,和云千荒夤夜都交過手,未見多大的差距,但要跟薛清秋藺無涯打起來的話,表現(xiàn)卻又可以,這是冷竹修行的特殊性。
而夏文軒這種實戰(zhàn)橫行的豪雄,是屬于可以越級挑戰(zhàn)的那種,如今又有突破,恐怕世上能打得過他的真沒剩幾個了。
可惜他覺得自己可以砍死冷竹,自己兒子卻被冷竹兒子比下去了,令人嘆惋。
夏文軒把熱茶一飲而盡,又道:“也謝過貴宗大度,讓夏某得以參鼎。如今夏某中和了一味剛烈之意,也是虛實鼎帶來的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