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瘟疫之事,也不能把鍋給他一個人,姬無憂至少也有一半功勞。”
薛牧點點頭:“謝長生!
“是,他說至少謝長生當初在六扇門和神機門圍剿中逃離,不是他報的信。是潘寇之和謝長生勾結之后,他才和謝長生搭上的線,本屬意外。他懷疑是謝長生是姬無憂的人,只有姬無憂供應得了謝長生的研究。”
“也是個馬后炮,有這個靈醒,還跟謝長生合作得不亦樂乎?”
卓青青笑道:“姬無憂站在了臺面,大家才會把各種線索往他身上去套,包括我們也一樣啊!
“也是!毖δ翐u頭笑笑:“終究不是搞計略的人啊,還總是把自己當成個軍師了……我還是回去踏踏實實搞發(fā)展的好!
眾人邊走邊說,已到了劉婉兮寢宮之外,劉婉兮站在門前,聽著他們的交談,緊緊咬著嘴唇。
“真要回去了嗎?”等他走近,劉婉兮顫聲問著,眼里不可抑制地都是淚意。
薛牧走上前,輕吻了她一下:“等到路面鋪好,八百里的事兒也就幾個時辰,我得閑了就會來看你的,又不是天各一方。”
劉婉兮抽著鼻子,哽咽道:“我舍不得你……很揪心……”
“平時可以多讓夏侯來陪你……垂簾聽政的人了,要有點母儀……”
“我才不要什么母儀,我只要你!”
薛牧只好反復保證:“我會常;貋淼,你放心!
劉婉兮抽泣道:“回去后不能忘了婉兮。下次……下次你能擺平夏侯,我們一起陪你都可以,我什么都依你……”
薛牧摸著戒指里的短劍,默默轉移了話題:“你的經(jīng)脈復蘇了,功力雖然回不來,但可以重新修習,希望我下次見你,是一個健健康康的婉兮。”
看著窗外初升的朝陽,感受著空氣里冰融雪化的濕意,薛牧長長吁了口氣,招呼窗外整裝待發(fā)的妹子們:“走吧,回靈州!
京師已經(jīng)不再戒嚴,城門沒有守衛(wèi)。馬車慢慢地離京,薛牧轉頭看著京師的輪廓慢慢變小,慢慢模糊不清。
夏侯荻沒有來相送,但薛牧知道,她一定站在某個高點,正在目送他遠離。
“爸爸。”夤夜坐在他腿上,打量著他的表情:“這次怎么不說‘我還會回來的’?”
“肚子里說說就可以了。”薛牧笑笑:“除了得閑過來陪陪婉兮之外……當我下次正式踏足之時,我希望能徹底征服這里!
夤夜握拳:“爸爸一定可以!
葉孤影抱肩靠在車廂一角,她也覺得薛牧可以,只是那時候不知道自己還看不看得見。
窗簾終于放下,馬車絕塵而去。
某處高墻,夏侯荻獨立高處,手按腰刀,默默注視著遠方越來越小的馬車。高處的風帶得她的披風高高飛揚,秀發(fā)有些凌亂地貼在眼前,擋得她微微瞇著眼睛,也擋住了眼里模糊的水光。
那點對他的好感,終于在這場交集里變成了情。
風風火火二十六年的心,終于感受到了什么是男女之情。原來是這樣的滋味,讓人如此不舍難離,再剛毅的心都會被這種百結的滋味纏得喘不過氣。
直到馬車再也不見蹤跡,她才長長吁了口氣,喃喃自語:“我等你……來跟我聯(lián)姻!
正要轉身離開,卻看見姬無憂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夏侯荻停下腳步,看著他的眼睛。
姬無憂神色如常:“原來你在這里!
“嗯,有事?”
“沒什么,剛剛去看了看無行。”姬無憂嘆道:“說起來,既然鐵證難取,能不能讓二哥暫且出獄?拘押在府就可以了。否則兄弟凋零,看著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