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在場的聽著都覺得很正常,如果薛牧聽見怕是又要笑噴,劉婉兮最多大你三歲吧……他倒是忘了,其實他也就比夤夜大三歲,爸爸都喊了快一年了……
劉婉兮也想到這一層,目光再度落在夏侯荻身上……母女呃……
她臉蛋紅了紅,柔聲道:“平陽公主到本宮身邊來,這是皇家女眷位置。”
“是……母妃!
“再喊聲聽聽?”
“……母妃!
劉婉兮覺得,有人又要開始頂車輪了……
………
除了公主順利冊封的小插曲之外,祭典本身乏善可陳,一年一度的玩意兒本來就已經只是個形式而已。
這形式還特別繁冗,足足從清晨持續(xù)到午后,各項祭禮繁瑣無比,人們也都做得一本正經。
其實從中可以凸顯一個問題:
真的沒多少人在乎姬青原了。
如果說姬青原剛倒下的時候,群臣還會希望他主持工作或者安排后事,但時至今日,政事堂自我運轉,權力分配已經有了變化。李公公雖然代表皇帝,但不可能一言九鼎,如今的權力處于均分期,既得利益者已經不會再愿意皇帝出來指手畫腳。
而以后還有壓下其他派系,大權獨攬的機會……比如說召集正臣,壓制閹黨……到時候朝政誰說了算?
有些人則是不想姬青原再折騰了,天天這里搞事那里搞事,消停些不好么?
就永遠這么躺著也挺好。
繁冗的祭典中,也不是人人一絲不茍。很多人看似目不斜視地參祭,實際在偷偷摸摸地閑扯淡。
比如看似一本正經的陳乾楨,就在對徒弟悄悄說:“人說陛下每日沉睡大半天?你在搞什么名堂?”
蕭輕蕪賠笑道:“睡著不是挺好嗎?”
“這是大逆不道之舉。”
“沒見師父多忠誠,要不然來治病的就該是師父不是我了嘛。”
陳乾楨很是震驚:“你被人奪舍過?瑟瑟縮縮蕭索避世一輩子,這尖牙利齒跟誰學的?”
“?是嗎哈哈……”
陳乾楨倒是挺欣慰:“心病難治,為師本擔心你抑郁早逝,如今看來是沒問題了……薛牧這個文師父看來做得不錯,比為師合格!
蕭輕蕪咕噥道:“他才不合格……”
陳乾楨斜睨她半晌,問道:“七玄谷莫谷主始終在邀請我們去破毒瘴之事,你是要留在這里繼續(xù)醫(yī)治陛下、兼職學文呢,還是為師來治陛下,你去七玄谷?”
蕭輕蕪有些糾結:“不想去誒,那么遠……”
陳乾楨淡淡道:“薛牧絕對不會久留,怕是三五天就走了,你確定要繼續(xù)留這兒?”
蕭輕蕪差點沒壓住聲音:“那我還留著干嘛!”
陳乾楨斜睨著徒弟,面無表情:“去吧,陛下之病,為師接手了。”
“可是……”
“為師也覺得,讓他繼續(xù)睡著也挺好!
春祭之后,慣例會有非常盛大的宮廷晚宴,百官集體在外宮,由皇帝主持宴會。誥命家眷入內宮,由皇后接待。
按理今年情況不太合適大擺宴席,畢竟皇帝癱著呢,那么多人聚在宮中飲宴實在不太好看。但千年慣性的強大,并沒有因為一個皇帝臥病而改變。宮中依然張燈結彩爆竹喧天,人人穿紅著紫喜氣洋洋的赴宴。
按理應該是劉婉兮主持內宮家眷,外臣讓誰主持有點麻煩,有太子的話太子主持就可以了,現(xiàn)在呢?
這件事上劉婉兮征求了姬青原本人的意見,姬青原表示,讓二皇子姬無厲和八皇子姬無憂共同代為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