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之中早就傳來姬無行的大笑聲:“驗驗驗,驗個屁,小荻荻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親妹妹。也就是父皇不開口,我們不好當眾說,如今算是不用憋著了,爽快!”
連姬無厲都嘆了口氣:“夏侯年幼時,本王已出宮,卻也知道宮中有妹妹在,偶爾入宮還會送些小玩意呢!
得,這些人都這么說了,還驗什么驗……
姬無憂一直低著頭,此刻終于抬頭,看了看咧著大嘴哈哈笑的姬無行,又看了看人群邊上的夏侯荻。
夏侯荻沉默不語。
這是一件很復雜的心情。
她確實很討厭別人說她是靠關(guān)系做的總捕,然而時間過去三年多,她在總捕任上功績有目共睹,如今宣哲一系也服膺,沒什么人拿這說事了。那就是公主又如何?
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沒爹沒媽的,有親人都不能認。
可父皇始終態(tài)度難明,她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為什么不認?
時至今日終于算是有家了對不對……可夏侯荻卻不知為何,笑不出來,心中悲喜交集,閃過最多的反而是薛牧的影子。
——還你一個公主。
姬無憂閉上了眼睛。
他很想說,這圣旨絕對不是父皇的,父皇絕對不會下這種旨意?伤荒苷f,不僅不能說,而且在這眾兄弟都開口證明的時候,他更不能落后。姬無憂深深吸了口氣,又慢慢睜開眼睛,燦然一笑:“父皇給夏侯什么封號?若是不好聽,本王可不依!
他的聲音都像有些顫抖,但在這熙攘之時,沒人注意到,反而都道:“正是,陛下給我們的夏侯總捕什么封號?”
劉婉兮便取出另一份圣旨宣讀:“即便歸宗,然夏侯荻之名早已傳揚天下,無須刻意更名?煞肿迕c常用之名,日常仍以夏侯荻謂之可也,而族內(nèi)以姬姓,無字輩……”讀到這里,劉婉兮忍不住笑出聲。
想起寫這份圣旨的時候,薛牧就在旁邊,笑得打滾。
姬無敵……
見劉婉兮失態(tài),倒也沒人怪她失儀,事實上這時候笑噴的人不計其數(shù),姬無行笑得在打跌,夏侯荻自己的臉色都憋得通紅,又羞又憤。
姬家這一代名字之坑,男女都逃不過……要不是薛牧刻意加上日常仍喊夏侯荻的話,真改稱雞無敵,估計他要出戲一輩子。
劉婉兮笑了一陣,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繼續(xù)讀道:“……敕封,平陽公主!
當然不可能是荻公主,荻與野草無異,別人口頭可以這么喊著順口,正式封號絕對不可能存在那樣的。至于還珠這類聽聽就算了,實際連野人都不會這么封。
但平陽這個封號當然也不是姬青原封的,他什么都不知道,還在睡覺……
這是薛牧封的。
巾幗英雄,公主,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平陽。
很合適夏侯荻,沒毛病。
劉婉兮看著呆愣愣的夏侯荻,微微一笑:“平陽公主,還不上前接旨?”
夏侯荻有些茫然地走上前,雙膝跪倒:“兒……兒臣……領(lǐng)旨!
群臣的笑容都很欣慰,不管什么政治立場,只要良心正常的人都很樂意見到這樣認祖歸宗的和諧圓滿之事,聽到夏侯荻喊出“兒臣”的稱呼,有人甚至忍不住歡呼起來。
姬無行大笑道:“今晚本王請客,都不許走……”
劉婉兮惡狠狠地瞪了過去:“今晚宮宴!皮什么皮?”
姬無行縮了一下,賠笑道:“原來母妃也會發(fā)火的啊,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