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失笑道:“大家都在外面搏命呢,我哪來這種心情,真當我是色中狂魔啊?”
祝辰瑤白了他一眼:“我看你像。當初受著傷呢,怎么有心情那么對人家的?”
這一眼竟是風情萬種,在她冷艷絕倫的姿容里綻放而出,美得不可方物。
薛牧正要調笑兩句,卻見有人一路直奔而來,老遠便喊:“公子公子!謝長生那邊很可怕,公子要想辦法支援師叔!”
正是羅千雪,被岳小嬋派回來通報情況。薛牧色變道:“別急,慢慢說,具體什么情況?”
羅千雪一五一十地說了,薛牧神色越來越難看,喃喃自語:“這特么的……生化危機嗎?還要加個終結者?”
祝辰瑤羅千雪都沒聽懂,卻見薛牧豁然轉身:“你們留在這,我親自去一趟!”
兩女駭然:“不可!”
薛牧捏緊了右拳,感受著花紋的熱度,堅定道:“魑魅魍魎,若是鎮(zhèn)世鼎可鎮(zhèn),那我也可以做到一部分,誰也沒我適合!”
祝辰瑤追著問:“潘寇之那邊若有變故,你還有后手交代么?”
“沒有了。我最大的王牌已至,若是連她們也留不住,那便留不住。”薛牧大步下山:“區(qū)區(qū)潘寇之的命,哪里有我家夤夜一根頭發(fā)重!”
……
潘寇之帶著五名師弟,臉色鐵青地撤離鷺州。
這次真是大敗虧輸,不但連根毛都沒撈到,還失陷了嫡傳大弟子。無咎寺不當場圍殺他,那是因為沒把握,不想損失太大,更不想惹他暴走起來累及鷺州無辜民眾,所以留待將來解決。這不代表無咎寺怕他潘寇之,他要是得寸進尺,無咎寺絕對不會退讓半步,徒弟是肯定救不出來的。
不如壯士斷腕,他也算果斷決然。
另外有兩個被派去“支援林靜蕓”的師弟,他已經(jīng)以門中秘法發(fā)出了撤退指令,希望他們能迅速撤離吧。按理兩個都是入道強者,一意要跑可不是那么容易栽了的,不會輕易出事。
雖是沒有當場沖突,可以預見的是轉頭無咎寺就會四散發(fā)布這次事件證據(jù),讓他心意宗迎風臭大街,他必須回山門做出應對,沒工夫繼續(xù)耗在這里。
正道宗門和星月宗不同,正道宗門并不是太怕被人抹黑,因為長期以來的正道形象不那么容易被顛覆,只要他能做好應對,那么無論無咎寺那邊掌握了孟歸山還是魏如意的證詞,都可以拒不認賬,說是污蔑。事情拖久了,很有可能就不了了之。不像星月宗可憐兮兮,說是她們干的,即使不要證據(jù)也大把人愿意信。
正這么想著,前方荒道上出現(xiàn)了一道窈窕的纖影。
天色已經(jīng)黑了,大雨滂沱之中,沒有星月。纖影身著白衣長裙,安靜地站在道路中央,顯得非常醒目。雨點蒙蒙交織在她身周,形成了忽隱忽現(xiàn)的光影,遠遠看去,迷蒙且虛幻,仿佛不存在于世間的神女。
星眸閃爍,在夜色里燦若星辰,美輪美奐。天上沒有星月,她就是人間星月,猶如亙古而在,不曾改變。
偏偏這等傾盡天下的美,卻隱隱含蓄著荒蕪寂滅的殺機。
潘寇之心中驟然一跳,身形頓止,忍不住脫口而出:“薛清秋!這不可能!靈州距此萬里之遙,你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連潘寇之都驚得懷疑自己在做夢,他的幾個師弟就更是目瞪口呆連路都不會走了。
幾個人呆愣愣地站在那兒,看著前方那無限美好的身影,一直在想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