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更是好奇,你合歡宗居然能自比好木頭?這可奇了,哪來的自信?
秦?zé)o夜認(rèn)真道:“首先就是……薛清秋太惹眼了!
薛牧心中一動,明白了她的意思。薛清秋確實太惹眼了,從皇帝到各方強(qiáng)者無不忌憚,誰都不想薛清秋活著,那一場幾乎與天下為敵的孤桐院之戰(zhàn)猶在眼前,星月宗分明是眾矢之的。在靈州一地還可以翻云覆雨,觸及天下必是步履艱難。
合歡宗就沒有這么招恨了,看呂書同那樣得罪了多少人的淫賊都活得好好的,要不是自己摻一腳,他現(xiàn)在還逍遙法外呢。平日里也很少聽人提起合歡宗怎么怎么的,總體上招黑招恨的情況居然是遠(yuǎn)低于星月宗。
見薛牧若有所思,秦?zé)o夜微微一笑,續(xù)道:“星月宗曾經(jīng)凋零過,便是薛清秋天縱奇才,這些年也沒彌補(bǔ)回來,中間湊五個入道都緊巴巴。而我合歡宗師父師叔全都健在,師兄師姐十幾個,明面上踏入問道的強(qiáng)者便有八九人,底子著實比星月宗更厚。如今我也已經(jīng)洞虛,這頂級戰(zhàn)力也開始接近。整個大局實力上,合歡宗豈不是比星月宗更厚實?便是你所需的天下布局,我們經(jīng)營千載,悠久雄厚,朝廷官員早被我們滲透成了篩子,星月宗才剛起步。相較之下,我們明顯更能讓你發(fā)揮抱負(fù)。”
仔細(xì)想想還真是這么回事,以薛牧的需求上看,合歡宗的底子還真是比星月宗更合用。薛牧知道她自信是哪來的了,只得搖頭笑道:“薛某隨遇而安,貪圖逸樂,沒有抱負(fù)。”
“你有!鼻?zé)o夜淡淡道:“我跟了你足足一個月,不是十天。說不定我比你身邊很多人都更了解你!
薛牧并不相信她能看懂自己在想什么:“那秦姑娘認(rèn)為我的抱負(fù)是什么?”
“你不喜歡以武為尊的野蠻,不喜歡超脫人類的存在!鼻?zé)o夜簡單吐出兩句話,薛牧心中直接一抽。
見薛牧終于露出一絲驚異,秦?zé)o夜也綻放出了笑意,續(xù)道:“比如我此刻殺了你,不講道理,不計后果,你只能徒呼奈何,一切智慧一切識見毫無用武之地。你討厭這樣的世界,你想改變它,想把它帶進(jìn)你所希望看見的規(guī)則與節(jié)奏里,是么?”
薛牧眼里的驚異簡直濃得快要滿溢;旧锨?zé)o夜每說一句,薛牧心中就抽緊一分,聽到最后差點開始懷疑是不是中幻術(shù)了,這聽到的不該是真實的啊,這秦?zé)o夜怎么可能真的看透了自己?
可手心花紋完全沒個反應(yīng),證明了這真不是幻術(shù)……
這尾行效果真是絕了,這世上和他相處最多、相互最了解的人顯然是薛清秋,可他知道就連薛清秋都只對他的想法有個隱約的判斷,沒能看得這么細(xì)。怎么也沒想過,這世上第一個把他看得通透的,居然會是秦?zé)o夜!
這簡直神了……
見他的神色,秦?zé)o夜撫掌笑道:“我好像猜對了,是不是?”
這神情里竟然露出了幾分小女孩的雀躍感,那絕美清純的容顏看得薛牧有些失神,暗道這特么真的是合歡圣女?不管是對自己的心思了解,還是這個青春勁兒,和之前認(rèn)知的秦?zé)o夜就不該是一個人。
不過這些話確實說到了他的心坎上,薛牧真正地興起了幾分知己之感,嘆道:“雖不中亦不遠(yuǎn)矣,不意秦姑娘竟是薛某的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