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
孔立敬正在給魏王施著針。
“昊兒那邊有什么消息?”
孔立敬捏針的右手一頓。
“皇上想知道什么?”
“他那個什么錦衣衛(wèi)不是成立了嗎,就沒有什么動作?”
孔立敬苦笑。
當真是知子莫若父。
他本不想說的,他不想讓皇上再操心這些,但皇上問了,他不會隱瞞。
“有的!”
“噢?這小子動作這么快!快跟朕說說!”
“是!大皇子先是去了鎮(zhèn)北侯府!
“是去看玲瓏的吧?那丫頭怎么樣了?”
“已經(jīng)無大礙了,臣估摸著臣走的時候,那丫頭就該醒了!
“那就好!她可是朕看中的兒媳婦,將來的皇后!可不能出事......
還有呢?那小子后來干了什么?”
“大皇子走的時候,正好趕上吳老二家的少爺?shù)芥?zhèn)北侯府鬧事!”
“吳老二?吳士習?他兒子去鬧事碰到了昊兒?”
“對!正好撞上!”
“那他豈不是慘了?”
孔立敬張了張嘴。
皇上對大皇子還真是.......了解的很!
“豈止是慘!大皇子給人活活砸爛了頭!皇上,別怪老臣多嘴,大皇子所作所為,確實有些殘......”
“好!敢惹朕的親家!砸死活該!”
孔立敬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這父子倆,怎么都這么暴力!
“后來呢?后來呢?吳老二是什么反應?吳士奇那邊又如何了?”
此時的魏王活像個孩子,一臉的好奇。
孔立敬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
“大皇子派錦衣衛(wèi)把吳老二全家都抓了!”
“都殺了?吳士奇什么反應?”
魏王一點也不意外,以好大兒的脾氣,不滅人滿門,怎么可能善罷甘休?
他現(xiàn)在好奇的是吳士奇的反應。
“沒殺!”
“沒殺?”
魏王一臉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難不成好大兒轉(zhuǎn)性了?
“對!大皇子逼著吳士奇,親手殺死了親弟弟,也是活活錘死的那種!”
“什么?”
“針!針!針.....皇上,您別亂動。
“你是說,昊兒逼著吳士奇親手殺了吳老二?”
“對!完事了還將吳老二全家抄斬了,還弄了個什么傳首九邊!”
魏王被驚的合不攏嘴。
他這個好大兒怎么這么能折騰呢?
這才半天功夫,就干出了這么大的事!
關鍵是逼吳士奇殺弟?
當真是......太爽了!
“孔愛卿,這傳首九邊......是什么意思?聽上去,挺帶勁的......”
......
咔嚓~!
永和宮。
吳貴妃的住處。
一只珍貴的釉里紅茶盞被她猛然摔碎在地上。
一眾宮女太監(jiān)均跪倒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一位十三四歲,長得雪白粉嫩的小男孩亦依偎在宮女的懷中小心翼翼地看著對方。
宮外發(fā)生的一切都已經(jīng)傳到了她的耳中。
難以置信,之前一直被她手拿把掐的癡傻大皇子,怎么就搖身一變,變成了如今心狠手辣之人?
不僅如此,城府、手腕、心機亦令她心驚不已。
他竟然逼著父親殺了二叔!
他怎么做到的?
不僅如此,他竟然將二叔一家全部斬首,還弄出個什么傳首九邊!
父親怎么忍的下去的?
她不明白,為何父親還沒有所行動!
真要眼睜睜看著對方一步步爬上皇位嗎?
“娘......鈺兒害怕......”
小男孩一臉委屈的看著她,唯唯諾諾的說道。
吳貴妃的目光帶著怒意,瞪了過去,但片刻,她就長嘆了口氣。
以前她總覺得自己的兒子長得惹人疼,但如今見兒子這么一副懦弱的樣子,讓她就很失望。
但他能做什么?
說到底,他還只是個孩子啊......
吳貴妃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帶二皇子去休息,今晚就不用讀書了!”
“是~!娘娘......”
當所有人都退去之后,吳貴妃一個人獨坐在永和宮內(nèi),久久無語。
......
永壽宮。
明昊再次擦著黑回了永壽宮。
經(jīng)過白天的事,他心中的郁結消了不少。
回來之后,難得地鉆進了書房。
錦衣衛(wèi)的第一次行動算是圓滿完成,但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辰龍這些暗衛(wèi)并沒有自己統(tǒng)一的服侍,身為暗衛(wèi),一直生活在暗處,大多著黑色勁裝。
但現(xiàn)在不同了,成為錦衣衛(wèi),已經(jīng)由暗轉(zhuǎn)明了,再穿著原來的衣服,出去辦事豈不是丟了他大皇子的名頭?
他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前世著名的飛魚服!
黑底金線繡花,胸口莽形、長有魚鰭、魚尾的飛魚狀生物。
想到這里,明昊立刻鋪開宣紙,研了墨,便在紙上畫了起來。
“殿下畫的是什么。俊
這時,紅兒的聲音在他的身邊響起。
“飛魚!”
紅兒疑惑地看著紙上的一坨,皺眉看了半天,都無法想出所謂的飛魚是什么樣子的。
倒不是她想象力不夠,實在是......
“怎么?不像嗎?”
紅兒沒有說話,豈止是像不像的問題,殿下畫的這歪歪扭扭的一坨,實在是......抽象了!
“殿下,要不您說說要畫的飛魚是什么樣子的,紅兒幫你畫吧?”
明昊聞言一愣,隨即驚奇地說道:“紅兒還會畫畫?”
“會一些,但應該沒有殿下精通。”
明昊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癟了癟嘴:“行吧,那我說,你畫!”
“是,殿下!”
紅兒重新鋪開了一張紙,左手抬袖,右手持筆,等著明昊的敘述。
“所謂飛魚,乃莽盤之勢,莽身長魚鰭,魚尾,盤旋于胸口,有莽之勢,魚之相!”
紅兒皺眉想了想,隨即便落了筆。
片刻,一副栩栩如生的飛魚形象,便躍然紙上。
“殿下看看,紅兒畫的對不對?”
明昊看著這幅不輸于后世工筆大家的水墨畫,忍不住再次癟了癟嘴。
艸!
這妮子,故意的吧?
這叫會一點?還沒有他精通?
當真可惡!
竟然連自家殿下都騙!
不能容忍!
明昊猛然暴起。
在紅兒驚慌失措下,他一把擼在了桌上,將桌上的所有物品全部掃到了地上。
隨后猛然抱起紅兒的身體,讓對方坐在了書桌上。
“殿下,你......你干嘛!”
明昊不管不顧。
書房內(nèi)一聲錦帛破裂的聲音隨即響起。
“殿下......”
啪~!
“老實點!本皇子現(xiàn)在是在懲罰你!”
“可是,殿下.......在......在這怎.......怎么可以!”
“哼!本皇子想在哪就在哪,豈容你一小小女子置喙!本公子今日便要在這書桌上摸鮑魚!”
啪~!
“呀~!奴......奴......都聽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