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才拎著魚筐,直奔街上的魚市,趁天未黑,趕緊把魚賣了,也好換些苞米回家。
經(jīng)過許青童身邊的時候,張德才看了許青童一眼,然后問道:“老哥,你這南瓜怎么賣?”
“兩枚銅錢一個!”
“有點貴!你的南瓜雖然個頭不小,但卻不值兩個銅錢!”說著,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老弟,我在這賣了一天,也沒賣出一個,你若想要,一枚銅錢一個,你看可好?”
張德才想了想,這么大的南瓜,一個就夠全家吃一天,一枚銅錢倒也可以,比苞米劃算,便摸出三枚銅錢,買下了許青童的南瓜。
“小寶,過來幫爹看著南瓜,我先去賣魚!”張德才把三個南瓜用繩捆了,讓張小寶守著。
“老哥,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要是沒事兒,就勞煩你幫我看一下孩子!
“放心吧,我就在這等你!”
“小寶,不要亂跑,看好咱的南瓜,晚上煮給你吃!”說罷,張德才拎著魚筐,奔魚市去了。
張德才走后,許青童看著眼前的男孩,心里暗道:孩子,老夫就送你一場造化,讓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心里念叨完之后,許青童屈指一彈,一個嬰兒手掌大小的虛影,鉆進了張小寶的體內(nèi)。
做完這一切,許青童拎籃子,不緊不慢地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那道虛影鉆進張小寶的體內(nèi),這孩子呆立了片刻,眼中漸漸清明。
鎮(zhèn)子外面的一個小山腳下,一間茅草屋內(nèi),許青童默默點了點頭,張小寶的記憶漸漸浮上了他的心頭。
在這個孩子的記憶里,只有爹、娘和奶奶,除此之外,就是船和魚。
“可憐的孩子!”許青童嘆息一聲,取出一塊黑色石頭,握在手中,閉上眼睛,開始了修煉。
他手中的石頭,正是在無極宗秘境中得到的宙心石。此刻,許青童無法修煉五丹煉元訣,只好把精力放在了領(lǐng)悟時間之力上。
張德才賣完魚,回到了許青童賣南瓜的地方,卻發(fā)現(xiàn)賣南瓜的老頭已經(jīng)離去,他也不在意,喊了一聲:“小寶,咱回家了!”
“爹,南瓜!”
張德才聽了兒子的話,先是一愣,繼而眼中露出狂喜的神色,一把抓住張小寶的胳膊:“兒子,你剛才說什么?”
張德才賣完魚,準備帶兒子回家,卻聽見兒子說了句:“爹,南瓜!”
這句看似普通的話,聽在張德才的耳朵里,不亞于世間最美妙的音樂!
兒子長到了九歲,除了“爹、娘”兩個字,他還從來沒有聽到小寶說過第三個字。他和妻子不厭其煩地教了兒子幾年,可是兒子竟連個“奶奶”也喊不出來!
如今,不但說出了除“爹娘”以外的字,竟然還認識了南瓜,這讓張德才如何不驚喜?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忙又指著南瓜問道:“兒子,這是什么?”
“南瓜!
張德才激動的老淚縱橫,左手拉起兒子,右手拎起南瓜,放進魚筐,飛奔著往家里跑去。他要把這個激動人心的消息,盡快告訴自己的婆娘。
張小寶之所以能說出“南瓜”二字,也非許青童之功。他現(xiàn)在只是神念之體,并不是魂魄,沒有絲毫神識之力,如何操控張小寶的身體?
就算他能操控張小寶的身體,他也不想那么做。他要借張小寶的身體,來修煉自己的心境。若是操控了張小寶,自然無法感受到凡人的真實生活。
許青童的神念之體,進入了張小寶的身體之后,就發(fā)現(xiàn)了張小寶的泥丸宮中,似是受到了嚴重破壞,導(dǎo)致了他無法思維,記憶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