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三哥那邊的人跟了那女人幾天,啥都沒查到。”
客廳里,許方誠湊到黎菲跟前,壓低聲音和她說話。
表姑的稱呼他是跟著凌顥叫的,黎菲也不介意。
“從她數(shù)年如一日的偽裝,就能看出她是個謹(jǐn)慎能忍的人,光查幾天肯定查不到什么!
黎菲不覺意外,“不過嘛,她查不出問題,不代表她家里人查不出問題!
她朝許方誠笑笑。
許方誠領(lǐng)會。
他一溜煙跑去何軒宸身旁嘀嘀咕咕半響。
何軒宸拍拍他厚實的肩膀,表示明白。
許方誠年紀(jì)小,有些事情只能托何軒宸幫忙。
何軒宸路子廣,這方面的事情當(dāng)然難不倒他,他也樂于幫這個忙。
許何兩家也算世交,以前因為兩小子經(jīng)常打架互懟,關(guān)系并沒那么親近。
現(xiàn)在,從小打到大的兩人突然變成了師兄弟,關(guān)系自然變得不同起來。
“弄那么麻煩干嘛,照我說呀,你直接甩幾億在她臉上,讓她離開你爸,你說她會不會答應(yīng)?”
何軒宇扯了張紙巾往前一甩,浮夸地表演了用錢打臉的情景。
“啪”的一聲響后,何軒宇抱著腦袋哎呦叫。
“哥,等我學(xué)有所成后,你給我小心些!
何軒宇抱著腦袋放狠話。
何軒宸嘴角一抽,又揚起手,混小子趕緊跑離他身側(cè),“哼,以大欺小,算什么好漢!
何軒宸只覺拳頭發(fā)癢。
“憑什么我要給她錢?還幾億?你給我呀?別說我現(xiàn)在沒有,就是有,我也不會白白便宜了那女人!
許方誠沒好氣地瞪著他,他家是有錢,可他一個未成年人,哪來的幾個億。
“那種腦殘電視劇,你少看一點,你許叔千億身家,幾個億那女人會看得上才叫怪事!
何軒宸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到手的錢才是錢,許叔錢再多,只要他們不結(jié)婚,與她就無干!
何軒宇不以為然地咂咂嘴。
“問題就是,他們有可能會結(jié)婚!
近段時間,許澤年出席一些重要宴席,她幾乎都跟在身旁,說明了什么?
許方誠面色沉沉,咬牙憤恨,“她休想!”
“小伙子,不要慌,要學(xué)一學(xué)你師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這么多年她都沒能成功,證明你在你父親的心里,占據(jù)的分量比她想象中的重要很多!
黎菲走到許方誠身旁,伸手輕拍他肩頭。
突然被cue到的連烜,視線從屏幕上移開,淡淡說了句,“你父親看起來并沒有很喜歡她!
一個男人若是真心喜歡一個女人,眼神和動作是藏不住的。
眾人都愣了一下,薛強捧著凌顥吃剩的冰激凌一口一口舀進(jìn)嘴里,“若是不喜歡干嘛一直讓她跟著?”
黎菲摸摸她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道:“也許,許總是習(xí)慣,或者念舊,又或者沒機會接觸別的女人,都被唐悅?cè)阙s跑了!
說完,她自己忍不住輕笑幾聲。
作為許氏集團的總裁,鉆石級別的王老五,身旁哪里會少得了愛慕者。
許方誠卻睜大眼睛,忙不迭點頭,“……每次我爸與哪個女的多說幾句,那女人就一副女主人架勢出現(xiàn)在我爸身旁!
“那也是你爸默許的!
黎菲聳聳肩,習(xí)慣是件麻煩的事情,有時候并不見得有多喜歡,可一旦養(yǎng)成習(xí)慣了,就不想要改變。
“其實也不難,只要讓你父親看清那女人的真面目,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連烜對這種事情興趣不大,說完一句后,垂眸繼續(xù)看平板。
眾人:“……”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做起來哪有這么簡單。
許方誠眨了眨眼,突然看向一旁的黎菲,
“表姑,你幫幫我吧!
黎菲:“……”
“明天晚上,何爺爺過壽,那女人肯定也會跟過來,表姑,你幫我挫挫她的銳氣!
許方誠眼巴巴看著她。
黎菲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道:“哦,我以什么身份過去?”
許方誠愣住,抓耳撓腮想了想,看向一旁的何軒宸,“三哥,你要帶女伴的吧?”
喝著茶的何軒宸“噗”的一聲噴了出來。
何老太爺過壽,并沒有大辦的意思,只在何家大宅設(shè)宴,邀請親朋好友聚一聚。
來參加壽宴的人,比預(yù)期中的多了不少。
許澤年進(jìn)到何家大宅時,臉色有些沉。
明明提前交待過了,讓那混小子和他一道同來。
誰知,混小子拒絕,說是會和他們師父一家子同來。
有了師父忘了老子的不孝子。
許澤年心里腹誹著兒子。
當(dāng)然,不是針對他師父。
事實上,許澤年對兒子這位師父滿意得很。
因為,自從拜了師父后,許方誠勤耕不輟,每天天不亮就起來晨練,不僅體重掉了一些,精神也好了不少。
上課不搗蛋了,下課不打架了,每天按時上下學(xué),老師投訴電話都變少了。
這是多么難能可貴的事情呀。
許澤年欣慰之余,恨不得把他的師父當(dāng)成菩薩高高供起來。
想到這,原本有些低沉的心情,變得晴朗起來,嘴角帶笑腳步輕快。
他身側(cè)不遠(yuǎn)的唐悅?cè)惚3謨?yōu)雅笑容,眼里卻沒有絲毫笑意。
今天的壽宴,許澤年并不想帶她過來。
這里離許家大宅近,許方誠最討厭她進(jìn)許家大門,許澤年不想刺激兒子,所以,沒打算帶她。
唐悅?cè)銋s哪里肯,這段時間,許方誠不同往常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夠讓她焦急上火的了。
為了讓他們父子關(guān)系鬧僵,這些年她做了多少努力,怎么能讓局面輕易扭轉(zhuǎn)過來。
何家的壽宴她不僅要來,還要大大方方的來。
“澤年,世嘉府邸的房子已經(jīng)裝修好了,我去看過了,清新又雅致,可是,沒有主人入住,再好看的房子也缺乏生機,我可以再等等,但你參加宴席的女伴不是我,我會很傷心的……”
輕聲柔語,淚眼朦朧,一臉輕愁,柔弱中帶著幾分凄苦。
“澤年,我們在一起也好些年了,和我同齡的同學(xué),大多都成家生孩子了,每次大學(xué)聚會,我只能找理由推掉,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方誠小小年紀(jì)沒了媽媽,對出現(xiàn)在你身邊的女性都有偏見,你夾在中間也很為難……”
她懂得哪一點最能勾起他的惻隱之心,示弱、賣慘、扮可憐,表現(xiàn)包容大度。
“方誠雖然脾氣有點大,可他人還是很好的,是我做得不夠好,沒能讓方誠接納我,我太笨了,辜負(fù)了你的期望……”
夸獎他重視的人,貶低自己,以退為進(jìn)。
這不,現(xiàn)在的她穿著得體優(yōu)雅的晚禮服,從容自得地走進(jìn)了何家大門。
只是沒能挽著許澤年的胳膊,讓唐悅?cè)阕旖堑男σ馕⑽⒔┯病?/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