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強轉(zhuǎn)頭,沒好氣地瞪著他們,“胡說,我那是讓著我姐,尊老敬賢懂不懂?”
“哦,蝦哥打得過師娘?”
許方誠笑嘻嘻湊近他問。
薛強嘴角一抽,這叫什么問題,他能和他姐打上一架比輸贏么?
那他得有那膽量才行啊,不論是他姐還是他姐夫,都是他惹不起的大佬。
“行了,好好熱身,一會兒有你們受的!
薛強睨向他們的眼神,帶了幾分幸災(zāi)樂禍。
以為跟他姐夫習(xí)武是鬧著玩的不成。
許方誠和何軒宇互看一眼,彼此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這里還是太小,沒有演武場不方便,以后買房子,必須得買大一些!
連烜環(huán)顧四周,估算著需要買多大的院子才合適。
薛小苒被他的話驚到,她停下手里的動作,試探著問他,
“你想在哪買房?”
若是三四線城市,買給帶大院子的別墅,那也得好幾百萬,若是一二線城市,大別墅的房價至少翻十倍。
“京都附近不錯!
從隆城一路過來,他也瞧了不少地方,看來看去,還是京都繁華熱鬧,在這邊落戶安家比較穩(wěn)妥。
薛小苒嘴角抽了抽。
大兄弟,這是首府,能不好么?
幾千萬的房價,能別說得這么輕描淡寫么?
當(dāng)然,這話她肯定不會說出口,他們現(xiàn)在離買房的目標還有點遠。
薛小苒練了會兒棍術(shù),打了一套拳法,熱得滿頭汗珠,結(jié)束了早上的晨練。
她喘著氣拉筋,沒有立即回屋,反倒頗有興致地看著新來的兩個少年郎。
他們在薛強的帶領(lǐng)下,正在墻角蹲馬步。
九月末的清晨,天氣還是挺涼爽的,可他們額頭的汗珠卻像水簾似的,滴答直流。
“……我、我不行了……”
許方誠牙根打顫,渾身都哆嗦,眼瞅著就要站不穩(wěn)了。
“……我、我、我也站不住了……”
何軒宇憋得臉紅扭曲,大腿都在抖動。
“這是第二次了,還有三分鐘,堅持!相機可都錄著呢,男人不能說不行!
薛強也一頭大汗,不過,他好歹已經(jīng)練了一陣子,狀態(tài)比他們強上不少。
他這話成功刺激了兩小子,一胖一瘦撐大鼻孔,咬牙切齒,拼著命的堅持。
連烜沒多理會他們,抽出長劍,隨手一挽,長劍瞬間舞出無數(shù)道寒光閃閃的劍影。
廉價花俏的長劍在他手中凜冽耀眼,劍氣森森。
騰挪跳躍間,身輕如燕體態(tài)矯健,一開一合收放自如,舉手投足見盡顯優(yōu)雅酷冷。
抖著大腿蹲馬步的三人瞧得眼睛一眨不眨。
蹲馬步時間過了,都一無所覺。
直到那柄長劍準確無誤插入劍鞘中。
酸疼顫抖的肌肉才喚醒了幾人。
“哎呀,時間都過了!
薛強一把扶住墻邊,撐住酸漲的雙腿。
另外兩人可不像他還有余力撐住身體,他們“撲通”一聲,直接倒地,躺在地上不斷哀嚎。
薛小苒瞧著有趣,走到他們身旁蹲下,
“二十分鐘馬步,分兩次蹲,已經(jīng)是最低強度了,怎么樣,小朋友們,撐得下去么?”
許方誠胖臉憋得通紅,汗水把他頭發(fā)全都打濕,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牙根還在打著顫,
“……我、我、我撐得下去!”
想到剛才那驚世絕倫的劍術(shù),許方誠咬緊牙根吐出一句話。
倒在他身旁不遠的何軒宇,一張汗津津的臉紅了白,白了紅,面色交替了好一會兒,最后,艱難開口,
“……我,也能。”
話才剛落,他就有些后悔了。
為了跟許小胖較勁,他這么拼命,到底值不值得?
何軒宇哭喪一張臉。
“起來走動,不許躺著!
連烜的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薛強連忙扶起地上兩人,攆著他們慢慢繞圈。
薛小苒笑笑,把一旁騎小三輪的胖球叫上,進了廚房,拿出牛奶面包給他先吃上,然后開始準備早飯。
許方誠他們六點半的時候,被自家司機給接走了,沒有留在這邊吃早飯。
御天府邸離靜瀾苑很近,開車也就幾分鐘路程。
“呵,那兩孩子明早還會過來么?”
吃著碗里的小餛飩,黎菲忍不住笑起來。
她可都從天臺上瞧見了,那兩孩子離開大門的時候,兩條腿都是抖的。
“說是會來,當(dāng)然,也不一定!
薛小苒笑著聳聳肩。
現(xiàn)在的孩子大多都嬌生慣養(yǎng)的,習(xí)武之路是很辛苦的,能有幾個會有毅力堅持到底。
不說他們,就拿她來說,這么些年,早起晨練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讓她天天堅持,她也挺不情愿的。
“他們剛練習(xí)蹲馬步,腿肯定得難受好幾天,明天說不定就請假了!
薛強已經(jīng)度過了最難熬的階段,了解一開始練習(xí),那種隨時想要放棄的念頭。
“若是這點毅力都沒有,以后也不用來了。”
連烜淡淡說了一句。
意思就是,如果第二天就請假,以后也不用來。
薛強眼珠子骨碌一轉(zhuǎn),舀了個餛飩一口吃下去。
“阿強,你這小子鬧著留在京都,你老板的車怎么辦?還有你爸你媽是什么態(tài)度?”
薛小苒給凌顥夾了半個煎雞蛋,回頭瞪薛強。
這混小子一會兒一個主意,以為是在過家家呢?
“沒事,老板說了,過段時間讓他的朋友開回去就成了,我爸那邊更沒問題,跟在姐身邊,他放心得很!
薛強朝他姐露出討好的笑臉。
薛小苒很是無奈。
連烜卻開口了,“讓他跟著也好,我出門的時候,能安心些!
她一個人帶孩子,他不放心,有薛強在,可以幫忙開車、提重物、看孩子,作用還是不小的。
薛強連連點頭,拍著胸脯保證,“姐夫,你放心,一切有我!
薛小苒白他一眼,“不是哭著嚷著要叫師父么?”
薛強嘿嘿一笑,“這不是家庭聚會么!
黎菲含笑看著他們一家人的互動,眼底閃過幾分羨慕。
她是單親家庭長大的,母親如今在國外,有自己的生活,她們家族關(guān)系很淡,平日很少有聯(lián)系。
許是因為從小缺乏父愛的原因,她一向不喜歡年輕張揚的同齡男人,更傾向成熟穩(wěn)重,比她大不少的男人。
楚鋒就是一個例子。
他比她大十歲,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快三十了,正值男人的黃金年華,冷靜成熟,事業(yè)有成,長相英俊,哪一樣都能戳中當(dāng)時年少懵懂的她。
所以,她才會腦子發(fā)熱,放棄了比他們夢語更有實力的公司。
結(jié)果,現(xiàn)實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黎菲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