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鋒剛走進(jìn)大廳,就瞧見了被人群簇?fù)碇睦璺啤?br>黎菲今天穿了件一字肩的白色高定禮服,身形婀娜,明艷照人。
兩人視線對上,心思各異,嘴角都勾起了淡淡的微笑。
黎菲掃了眼他身旁,客套的笑意漸漸斂去。
蘭盈,夢語去年新簽的女藝人。
身形纖細(xì),嬌小玲瓏,五官精致漂亮,略帶幾分混血的美感,夢語最近力捧的新星,也是楚鋒的床伴之一。
很好,以后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挽著各種女人出入宴席了。
黎菲垂下眼簾,遮住眼底復(fù)雜晦澀的情緒。
“菲姐,你怎么自己先來了,也不等等我們!
蘭盈挽著楚鋒的胳膊,笑語嫣然地朝她走過來。
她穿著D牌最新款的藍(lán)色滿天星長裙,露出纖細(xì)的肩頭和精致的鎖骨。
當(dāng)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身上整套G牌奢華系列的新款首飾,渾身上下珠光寶氣,閃閃發(fā)光。
黎菲輕笑一聲,伸手把散落在肩頭的長卷發(fā)撩到身后,正紅色的指甲油把她白皙纖長的手指襯得冶艷明麗。
輕輕一撩,風(fēng)情無限。
楚鋒看著她的眼神閃爍不定。
蘭盈臉上的笑意微微僵住。
“菲菲,你今天很漂亮。”楚鋒朝她走近一步。
黎菲狀似不經(jīng)意后退一步,她淺淺一笑,“謝謝楚總夸贊!
楚鋒面色微變,蘭盈眼底閃過嫉妒之色。
能被邀請參加宴會的都是人精,對這種明爭暗斗的艷壓戲碼也見怪不怪,眾人秉承著吃瓜看戲的心理默默圍觀。
連烜把楚鋒上下掃視了一遍,確定他身上沒帶什么能威脅到黎菲安全的物件,這才順帶看了眼他身旁閃花人眼睛的女人。
嘖,難怪小苒從前對金剛石情有獨鐘。
原來都是有原因的。
瞧瞧,這滿大廳的女人們,十個里有九個戴的飾品都嵌著金剛石。
慢慢啜著手里的雞尾酒,連烜懶得管他們那些勾心斗角爾虞我詐。
不論身處哪個地方,名利場上追名逐利的本質(zhì)都是一樣的,他對這些一點都不感興趣。
大廳入口處突然一陣沸騰。
“許總來了!
眾人紛紛望向大門處。
連烜的視線也跟著掃了過去。
一眼掃過,幽黑的眼眸微微瞇起。
宴席的主家親自迎了上去,可見來人身份地位有多重要。
連烜很快從四周的竊竊私語中,獲悉了來人的身份。
許澤年,地產(chǎn)大亨,世家名流,頂級富豪,旗下商業(yè)帝國涉及各大領(lǐng)域,常年霸占富豪榜前十的位置,年紀(jì)不到四旬,已經(jīng)是天朝頂層風(fēng)云人物。
連烜對富豪不感興趣,可他身旁那個滿臉陰郁的小胖子卻是熟人。
許方誠是許澤年唯一的兒子,母親五年前病亡,許澤年至今沒有再娶。
但他身旁一直有個貼身女秘書跟著,外界揣測她是許澤年第二任妻子的人選。
只是許方誠一直反對,所以女秘書沒能進(jìn)入許家大門。
聽完許家八卦,連烜眉頭微蹙。
小胖子狀態(tài)不怎么好,鼻青臉腫不說,眼底滿是陰霾,看向他父親的眼神既憤怒又怨恨,緊握的拳頭瞧著隨時有爆發(fā)的可能。
賓客到齊,眾人落座。
主家一番開場白后,眾人齊齊恭賀。
宴席開始,臺上有明星獻(xiàn)唱賀壽。
許方誠捏緊手里的刀叉,眼睛死死瞪著那個快要貼到他父親身上的女人。
這個臭不要臉的死女人,居然說動了父親,在世嘉府邸留了一套別墅作為他們的新房。
她進(jìn)不了許家大門,就想把父親勾引出去。
看她那張假笑得意的嘴臉,許方誠手里的刀叉捏得更緊了,臉上隱隱涌現(xiàn)嗜血的戾氣。
許澤年注意到兒子的異樣,蹙起眉眼,壓低聲音訓(xùn)斥,“方誠,注意你的言行。”
坐在他身旁的唐悅?cè)憧戳搜蹫l臨失控的許方誠,嘴角勾起得體的淺笑,她輕輕拍了拍許澤年肩頭,
“澤年,別怪方誠,他身上有傷,一定挺疼的。”
這話看似在勸解,實則在提醒,許方誠打架斗毆的事情。
許澤年面色果然更沉了。
“你這已經(jīng)是第幾次翹課打架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你若是再這樣混不吝,也不用在國內(nèi)上學(xué)了,直接收拾行李跟你表哥去米國念書吧!
唐悅?cè)阊鄣椎南矏傄婚W而逝,她微微靠后,看著許方誠微挑眉梢。
許方誠雙目赤紅,牙根緊咬,口中的血腥味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
“嘭”的一聲,他握著刀的右手用力拍在桌面上,圓潤高大的身軀陡然站起。
“我、哪、都、不、去!”
握刀的手下意識向前揮動,許澤年瞳孔猛然一縮。
下一秒,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悄然撫在許方誠握著刀的手背上,大掌一轉(zhuǎn),刀脫離了許方誠手心。
驚變發(fā)生在短短幾息間,臺上唱歌的明星還在繼續(xù),桌上的賓客都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站起的許方誠,以及他身旁那個俊冷淡漠的男人。
刀脫離手心的瞬間,許方誠驚醒過來,還帶著幾分稚嫩的臉龐冷汗涔涔。
他差點失去理智,犯下大錯!
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對父親揮了刀子,不論傷沒傷人,他所要承受的后果都是不能想象的。
唐悅?cè)惚茉谠S澤年身后,心里暗嘆可惜,就差那么一點點。
她眼珠微微一轉(zhuǎn),假裝害怕開口,“你這孩子,怎么能……”
她話沒說完,身旁的男子低喝一聲,“住嘴!”
唐悅?cè)忝蛑剑桓试傅刈×俗臁?br>許澤年站了起來,先是惱怒地瞪了眼混賬兒子。
接著把轉(zhuǎn)向兒子身旁冷冽英俊的男人。
他就這么一個兒子,雖然有些混賬,可再混賬也是他兒子。
為了他能健康成長,許澤年曾一度沒有再婚的打算。
可他越長大越叛逆,成績不好就算了,還逃課打架,甚至抽煙喝酒,總之,怎么叛逆怎么來。
許澤年為兒子操碎了心,他卻一點都不領(lǐng)情,天天和他對著干。
許澤年覺著,自己鬢角的幾根白頭發(fā)就是讓兒子氣白的。
今天這事,若不是眼前這個男子動作快,他非得給這逆子氣死不可。
想到這,許澤年的眼眸柔和了幾分。
“這位先生是……”
許方誠回過神,他側(cè)頭一看,暗淡晦澀的眼眸立時變得程亮有神。
“大、大俠……”
激動到說話都打磕巴。
大俠?眾人一聽他的稱呼,神情都變得有些微妙。
連烜淡淡瞥他一眼,許方誠下意識挺直了胸膛。
“表哥,沒事吧?”
黎菲提著裙擺走了過來。
連烜剛才的動作太快,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人已經(jīng)到了這邊。
黎菲的表哥?許澤年有些詫異地看著款款走近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