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沐瑤有孕的消息在幾個皇子間,沒有造成什么大的影響。
幾個年紀長的皇子,除了被關(guān)押在宗人府的厲王外,皆都兒女雙全。
六皇子妃生男生女對他們影響不大。
武軒帝也沒有特別喜歡哪個皇孫,所以他們沒必要太過緊張。
而且,現(xiàn)在才懷上,誰知道會不會平安生產(chǎn)。
生出來是男是女也不一定。
就算是男嬰,能不能健康長大,也是未知數(shù)。
“古沐瑤有了身孕,是不是就能安生些了?”
薛小苒盤腿坐在炕桌邊上,手里拿著柳炭筆在勾畫一枚胸針。
連烜庫房里有一塊淺綠色的金剛石,她準備讓林老工匠切割成橢圓形制成胸針,送給魏老夫人的賀壽禮。
她勾勾畫畫,畫出一個首飾的圖案,連烜瞧著還挺有趣。
“不出門并不代表她不作妖!边B烜隨口應(yīng)答。
薛小苒瞟了他一眼,“那也是,她動動嘴皮子就能折騰出各種花樣!
連烜伸手捏捏她的臉頰,“這么瞧我是什么意思?”
薛小苒用柳炭筆在他手上拍了一下,“我是覺著,她有些古怪。”
小白花當年引得連烜都對她動了心思,她那樣敏銳的女人怎么可能沒有感覺,就是這樣,她依舊選擇了下毒禍害他,到底是為了什么?
薛小苒可不覺得六皇子本身有那么大的魅力,長相沒連烜帥,本事沒連烜高,武技就更不用說了。
雖說身份上是有繼承大統(tǒng)的可能性,可幾率又不是很高。
當時的連烜五戰(zhàn)連勝,凱旋而歸,風頭一時無兩,小白花依舊放棄了他,選擇了六皇子。
實在太古怪了,她就能肯定六皇子一定能繼承大統(tǒng)么?憑什么呀?
她嘟囔著,繼續(xù)勾畫胸針。
連烜眼眸微微瞇起,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
但現(xiàn)在,還查不出什么古怪的地方。
“這樣也好,省得以后出門老遇上她!毖π≤坌π。
“遇上了就遇上,怕她干嘛!边B烜伸出手指,把她鬢角的碎發(fā)挽到耳后,露出潔白瑩潤的耳垂。
“不是怕她,是不想招惹麻煩。”薛小苒轉(zhuǎn)頭朝他皺皺鼻子。
“沒事,惹麻煩也不怕,我給你撐腰!边B烜撫上她的晶瑩的耳垂。
薛小苒就朝他咧嘴一笑,“收到,以后惹了麻煩,你可得負責善后。”
連烜俯身就在她唇畔上親了一口。
薛小苒趕緊托著他的下巴推開,“不許纏著我!
給他纏上,這胸針也不用畫了。
連烜嘴角往下彎,氣壓有些低。
薛小苒抿嘴輕笑,撓了撓他毛刺刺的下巴,“乖乖的,我得趕緊畫出來,讓林老工匠弄好!
連烜被她一聲“乖乖的”弄得好氣又好笑,低氣壓轉(zhuǎn)升了起來,他支起胳膊撐在炕桌上。
“魏府不去也沒事!
薛小苒聞言楞了一下,“你和魏冥不和?”
連烜搖頭,“魏冥是錦衣衛(wèi)首領(lǐng),雖然只是正三品官員,可他直接對父皇負責,權(quán)利很大,普通官員輕易不敢得罪他,我與他交情不深,但也沒有利益沖突。”
“那我得去一趟呀,魏老夫人都親自邀請了,不去豈不是得罪人了,聽說魏冥家里,只有這么一個老母親,肯定是個護短的,得罪了魏老夫人不就等于得罪他了么,我可不能給你樹立這么一個兇悍的敵人。”
薛小苒繼續(xù)勾畫胸針,嘴里叨咕著,
“而且,魏老夫人性格還挺有趣的,嗓門挺大,動作利索,性格也直爽,不難相處,她還是我的大客戶,與她打好關(guān)系,對你和魏冥的關(guān)系也有幫助!
瞧她絮絮叨叨地替他著想,連烜就覺著她很可愛,俯身又在她粉頰上親了一下。
“哎。”冷不丁被他親一下,薛小苒臉頰飛起兩朵紅云。
她就嗔了他一眼。
他最近對她,真的有些黏糊起來,總是動不動就親親她,抱抱她,或者盯著她。
有時候,把她瞧著都不好意思起來。
“咳,這位郎君,請維護好你高冷的形象,親親、抱抱、舉高高這種寵溺的動作,不適合出現(xiàn)在你身上。”
薛小苒紅著臉頰,一本正經(jīng)訓(xùn)話。
已經(jīng)很習(xí)慣,從她嘴里蹦出各種新鮮詞匯的連烜,就挑了挑眉。
“為什么不適合?”
“嗯哼,你是高冷孤傲的戰(zhàn)地野狼,不是黏糊愛膩人的小奶狗!
薛小苒憋著笑。
“……”
戰(zhàn)地野狼?小奶狗?什么亂七八糟的。
連烜嘴角下彎,伸手把她整個人捉入懷中,“不喜歡我寵著你?”
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就抵在了她額頭上。
薛小苒被他禁錮在懷中,親昵的姿態(tài)讓她臉頰緋紅,“不是啦,你都沒聽明白人家的意思。”
她想掙扎著從他懷里出來,可他手臂像鐵箍似的,她根本弄不動他。
掙扎了好一會兒,汗珠都出來了,他依舊臭著臉不動彈。
然后……
“親親!彼谒缴嫌∠乱晃恰
“抱抱!卑阉昧埲霊阎。
“舉高高!豹q豫了一下,干脆把她公主抱抱起,還顛了幾下。
說他不適合這種寵溺的動作,他還非做給她瞧不可。
薛小苒驚楞之余就哈哈大笑起來。
笑得整個人軟成一團窩在他懷里。
半響,笑得腮幫子都酸起來的她貼著他的下巴處輕喘。
“你還是我認識的連烜么?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了?我那高冷孤傲的霸道郎君呢?去哪了?”
薛小苒摸著他的臉頰,笑到合不攏嘴。
連烜瞧她笑得氣喘吁吁,眼眸里同樣閃動著笑意,捏著她的臉頰說了句,“調(diào)皮。”
寒冷的冬夜,兩人笑著鬧著,額上竟都冒出了細汗。
薛小苒好不容易掙脫他的懷抱,找出素帕擦了擦汗后,折過一面,又幫他擦了一下。
“別鬧,你瞧,沒法完成了。”薛小苒特地離他遠了一些,把宣紙也挪了過去。
“你很喜歡金剛石?”
她已經(jīng)讓林工匠做了好幾套金剛石首飾了。
“切割成多面的金剛石超級漂亮的。”薛小苒畫著樣子。